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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次，哢次.....”川島夢子一口一口的咬著蘋果，似乎沒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思。
    李士群不敢露出半絲不悅之色。
    辦公室裏的兩人都沒有言語，空氣中流動著詭異的氣氛......
    “李主任...”吳四寶正要進來匯報小婉的事情，見川島夢子也在，一時杵在門口。
    李士群瞥了一眼川島夢子，才招手示意吳四寶......
    吳四寶得到了暗示，大步走到李士群身側，低下頭在他耳邊正要說著什麽，卻李士群打斷：“川島課長又不是外人。直說無妨。”
    吳四寶尷尬輕咳了一聲，對還在細細咀嚼蘋果的川島夢子微一點頭，表示恭敬：“小婉現已無性命之攸，不過......”
    “唰”的一下，那隻蘋果核被匕首牢牢釘在了辦公桌上，在李士群麵前搖搖晃晃的。
    川島夢子擦拭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煩：“你們要說什麽便說什麽，我要去看看我的小婉妹妹。”
    “這...”吳四寶急聲道：“她現在還昏迷不醒，需要好好休息......”
    川島夢子向前幾步走到辦公桌前，拔出匕首，往吳四寶脖子上一架：“一個抗日份子，你倒把她當祖奶奶供起來！”
    “四寶，你何時這麽囉嗦，還不趕緊給川島課長帶路？”李士群揉了揉鼻梁，又閉了閉眼瞼睜開......
    主任發話，吳四寶就是心裏有再大的擔憂，也不會在旁人麵前，做出半點忤逆他的行為......
    醫務室病房裏。
    小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隻有她頭頂的輸液管往下滴著點滴......
    川島夢子俯下身，仔細地盯著她那蒼白的臉龐，一字一句吐出來：“小婉，從現在起，你生命的倒計時已經按下，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
    身後的吳四寶與她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她伸手摸了摸小婉的額頭，指尖下滑到鼻下，直到小婉手背上的輸液針管停下來...
    “...不可...”吳四寶急得熱汗直冒......
    川島夢子回頭看著他：“吳大隊長，我隻是察看一下她呼吸、脈搏是不是正常而已。”
    吳四寶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已然搭在了小婉手腕上......
    還好虛驚一場。
    吳四寶隻得打著哈哈的同時，不停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川島夢子在確定小婉的最新近況後，就出了醫務室......
    此時李士群顧不上川島夢子還在七十六號，竟急匆匆叫了張魯開車出去......
    他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見誰？
    剛出醫務室的川島夢子蹙眉，決定尾隨他去探個究竟......
    上了那輛凱蒂拉克防彈車，坐在後座的李士群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他閉目養著神，腦海裏浮現聶露那清純容顏，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著......
    開車的張魯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主任，我們這是要去哪？”
    “先去南京路。”李士群想給聶露買個禮物，哄女人開心，她才會對自己柔情似水......
    張魯得到指令，就在前方路口轉彎，往南京路疾馳而去......
    跟了一路的川島夢子見他去了南京路，便找了路邊一處雜貨店，買了一些小孩用的玩具後，開車去了虹口醫院......
    小孩子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帆帆這幾天在醫生的細心治療下，已經可以下床....
    一歲多的孩子退了燒，精神頭就好，趁著程海打盹的功夫，竟溜出了病床。
    他小心抓著扶梯下樓，可小小的腿，又哪能邁過對於他來說那麽高的台階？
    稍不留神，他便一腳踏空，滾下了樓梯。
    失去重心的他嚇得眼睛一閉......
    可滾了幾個台階，他整個身體被人騰空抱起。
    “睜開眼吧。”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在他耳畔說道。
    是她？
    帆帆睜開眼睛，拚命掙紮著：“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找我姆媽！”
    任憑他手腳怎麽踢打川島夢子，川島夢子始終沒有鬆手，直到進了病房。
    伏在病床邊的程海，還在呼呼大睡。
    “阿海，帆帆剛才從樓梯間滾下來。”川島夢子將“拳打腳踢”帆帆塞到他懷裏：“你得好好教他，從今往後我就是他姆媽！”
    “...我姆媽叫小婉，傅！小！婉！”帆帆畢竟還是個一歲多的孩子，他哪個懂得大人們的爾虞我詐，隻是單純地喊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話......
    川島夢子眼眸寒光一閃而過，程海情急之下，隻得攬住帆帆，捂住他的嘴：“孩子還小，得慢慢教他。”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等他叫我姆媽。”川島夢子懷裏拿出一個在雜貨鋪買的竹蜻蜓，用力旋轉著竹柄，那竹蜻蜓便往天花板飛去......
    程海懷裏的帆帆一下子被這隻神奇的竹蜻蜓吸引住了，他奮力掙脫程海的懷抱，仰著頭去接那隻徐徐下落的竹蜻蜓......
    川島夢子的視線則與程海有些詫異的眼神一交匯：“阿海，小孩子嘛，能有多大氣性，我還給他買了一些玩具。”
    她指了指剛才隨手擱置在一旁的牛皮紙袋子......
    不多久，玩累了的帆帆在程海懷裏睡著。
    程海輕輕將他放到病床上，才跟川島夢子去了走廊僻靜處。
    “剛剛我去七十六號看到了小婉。”川島夢子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挖掘些什麽...
    程海沉聲道：“進了七十六號，還有什麽好說的？”
    川島夢子摸了摸豆蔻色的指甲，不置可否......
    此時此刻，程海心裏清楚，對小婉不聞不問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程海！”樓梯口，趙子悅在徐來的攙扶下過來：“帆帆是哪個病房？”
    麵對兩人的無視，川島夢子上前打量著趙子悅隆起的大肚子：“趙小姐，都快要當母親的人了，還要到處亂跑...”
    “夢子，是我告訴帆帆在這裏住院的。”程海說完，自顧自先進了病房......
    徐來眸光掃過川島夢子那美豔的麵龐：“川島課長，我們中國有句俗話說：心慈則貌美，看來所言不虛。”
    “原來徐桑還挺會誇人的嘛。”川島夢子瞥見趙子悅轉身也去了病房：“趙小姐，她不會是吃醋了？”
    “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徐來微笑看著她，可那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