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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的佛係小表妹清穿!
    第56章
    傍晚剛喝完藥的林翡兒又被召去侍寢, 極其苦澀的湯藥自從前兩日被魯太醫看診後,她每日早晚都得喝一碗,她總覺得自己身上都有苦味了。
    許是出了溫答應的事, 綠枝每次都叮囑抬轎的太監走慢點,不必趕路, 注意腳下。
    林翡兒坐在亮轎上麵,嘴裏還含著兩塊蜜餞鮮桃去除苦味, 快到乾清宮時, 綠枝讓她趕緊把蜜餞吞下去, 免得在皇上麵前失儀。
    “綠枝, 我怎麽覺得你有如春姐姐的幾分風範了。”
    林翡兒話語剛落, 跟著過來的碧荷也連連點頭, “小主, 奴婢也覺得綠枝姐姐好像更成熟穩重了, 也更守規矩了。”
    如春自從上次落水後, 身子一直沒好,還在慢慢調養, 綠枝反而成了管事的那個人,綠枝在她三個侍女中本來就是最成熟穩重了,先前還有點小女孩家的活潑,進宮兩年, 她處事越發老練,對宮中規矩了解得越發嫻熟,漸漸有了如春的影子。
    綠枝成熟穩重,紅葉安分寡言,默默做事,碧荷活潑可愛加上話多, 這三個人年紀排行也符合她們的性格。
    “奴婢是覺得宮中規矩嚴苛,我們不能行差踏錯一步,不然會被別人抓住把柄。”
    林翡兒朝綠枝投去讚賞的目光,綠枝的確在慢慢成長,若是她身邊沒有她,怕是她那屋裏裏外外也不會這麽有條不紊,她把蜜餞嚼碎吞下去後誇讚道“綠枝做得很好,你很厲害,有你在,我很安心。”
    綠枝難得靦腆地笑了笑。
    “小主,你也誇誇我。”
    “碧荷也很好,碧荷也很厲害。”
    碧荷樂得嘴角都咧開。
    到了乾清宮的日精門後,她們才收起笑容跟話語,無聲地走進去,進去乾清宮裏麵,她們就不能太過放鬆地講話,每隔兩步路都會有侍衛與護軍守著,整個乾清宮是肅穆又威嚴。
    林翡兒一進殿就看到皇上,她剛想行禮,皇上就過來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往裏麵走去。
    “朕今日心情煩悶,你先陪朕下一盤棋吧。”
    林翡兒哪敢拒絕,很快被皇上帶著上了大鋪炕,她盤腿而坐,炕幾上已經擺好棋盤,上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鎏金鏤空獸紋銅爐,裏麵燃著盤香,這盤香的味道,她不是特別喜歡,有點像現代的蚊香,離得近還有點熏人。
    “皇上,這個,你能讓人撤走嗎”
    “不喜歡這味道”
    林翡兒老實地點頭。
    康熙示意奴才把鎏金鏤空獸紋四足銅爐弄走,他喜歡二表妹的性子,乖巧溫順又不失天真善良,又有自己的一點小性子,不喜歡什麽直接說出來,不會兜兜繞繞。
    “朕讓你三子如何”
    “不用,皇上不用讓臣妾,我們公平對弈,輸贏都心服口服。”
    康熙勾勾嘴角,聞言後先下棋子。
    “皇上,臣妾隻是沒讓你讓臣妾,但沒說是皇上先下啊,你把它收回去,臣妾要先下。”
    棋子又被塞回他的手上,康熙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隨她,讓她先落子。
    這下棋對弈就過了半個時辰,直接到了戌時三刻,康熙瞧著贏了棋的佟佳氏笑得眉眼彎彎,完全掩飾不住笑意,白皙軟嫩的小手把棋子都收起來,一邊收一邊笑,隻是贏了一局,她怎麽會這麽開心,好像是遇到天大的喜事一般。
    “黃秉忠,備水沐浴吧。”
    候在一旁的黃公公趕緊說水已經備好了。
    康熙直接把佟佳氏牽起來,帶著她過去沐浴,沐浴時康熙忍不住親吻她,吻著吻著發現不對味,有甜味也有苦味。
    “你今日吃了什麽”
    “怎麽了”
    “朕怎麽覺得哪裏不對。”這後宮女子侍寢時肯定身上沒有任何異味,還會將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佟佳氏雖然也收拾得幹淨,隻是口中味道怪怪的,“你吃了什麽,為何有苦味”
    “臣妾喝了藥再過來的。”林翡兒如實道。
    “什麽藥你病了”
    “臣妾沒病,是日常溫補滋潤的湯藥。”
    那就怪不得有苦味,雖說有苦味,但也有甜味,估計是她喝過藥又吃了什麽甜味的東西,康熙本想說讓她過來前漱口的,可是他又不想給她設立那麽多規矩,難得有人在他麵前自在隨意,況且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他還是想親她,尤其是水霧上來,她的雙頰被熱氣暈得通紅,雙眼瀲灩,仿佛含著春水一般,他又忍不住低頭親下去。
    兩人在沐浴時便來了一次,後到床上又來了一次。
    事後,康熙摟著佟佳氏,饜足地喟歎,懷上的人一動不動,一看就是累壞的樣子,他忽而想起一件事,佟佳氏給胤禛親手縫製了一件馬甲,那馬甲雖然比不上宮中繡娘的手藝,但看得出佟佳氏絕對是用了心的,一針一線地繡了圖樣跟喜字,他記得還繡了兩隻彩色的飛鶴,胤禛說是佟佳氏給他的新年禮物,隻是為何胤禛有新年禮物,他卻沒有,佟佳氏好像什麽都沒有送過他。
    “你年前是不是給胤禛送了禮物”
    林翡兒從他懷裏探出腦袋,思忖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她不能給胤禛送禮物嗎
    “皇上,臣妾做錯什麽了嗎若是臣妾做錯什麽,還請皇上責罰臣妾,不要責罰胤禛,他還是小孩子。”
    “胤禛還是小孩子他已經十歲了。”
    十歲已經是大人了,況且他記得二表妹今年也才二十歲,她不知什麽事先替胤禛求情的樣子讓康熙有點皺眉,“你為何給胤禛送禮物,卻不給朕送禮物”
    “啊”林翡兒被問懵了,她為什麽要給他送禮物,他貴為一國之君,什麽都不缺,每日穿的衣裳都不會重複,為何還會想要她給他送禮,“皇上,臣妾覺得你什麽都不缺啊。”
    “胤禛貴為皇子,他亦什麽都不缺。”
    胤禛能跟他一樣嘛,四阿哥算是她的小輩,她的侄子,過年時,長輩給小輩一份新年禮物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嘛,林翡兒沒理解皇上的意思,“皇上,臣妾給胤禛的是一件紅色馬甲,不是什麽大禮,這宮中繡娘眾多,皇上若是想要馬甲,可以吩咐繡娘給皇上裁剪縫製,臣妾的手藝,皇上肯定瞧不上。”
    康熙這人不喜歡把話說得太明白太直接,他若是跟佟佳氏要一件她親手做的馬甲顯得他在跟胤禛爭寵,他的確不缺一件馬甲,開口要一件馬甲有失他帝王的臉麵。
    最後他隻是嗯了一聲,然後說該睡了,佟佳氏就真的閉上眼睛睡覺了。
    今晚的確折騰得太晚,康熙自己也不到一會兒就睡著了。
    昨日康熙心煩的是原先的湖廣巡撫柳雲虎以權謀私,大肆搜刮錢財後被下獄,上一年年末被斬首,新到任的湖廣巡撫高金成覺得當地標兵過多,每一年發出去的軍餉數額不小,如今已算是和平時期,用不了那麽多標兵,他提議罷兵裁餉,此消息被傳出去,軍營裏那些標兵們義憤填膺,憤怒異常,其中一個叫陳子雲的標兵幹脆揭竿起義,反對裁減軍餉,用時要將士們拚命,不用時罷兵,縮減軍餉,不保證們將士們的生活,他直接召集標兵們反抗當地衙門與官清官,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陳子雲的隊伍。
    他收到奏報時,聽說陳子雲他們已經相繼直接占領了好幾個縣,巡撫高金成跟布政使都被憤怒的標兵們直接殺了,那陳子雲更是號召普通百姓,號召更多將士反清反帝,加入他們的行列,甚至自立為帥,自擁為王,設有總將副將等官員,這與三藩之亂有些類似。
    三藩之亂才結束沒幾年,又出了這事,這些人跟當初的吳三桂等人性質差不多,都是反清反朝,意圖自立為王,割據大清土地,康熙不可能退讓。
    今日他沒有與佟佳氏一起用膳,早早起來與大學士們商量如何鎮壓這些起義鬧事的人,派誰過去圍剿,事不宜遲,當天,康熙便決定讓鑲紅旗的都統塔爾代為護軍統領,率領清兵一萬五千人過去將陳子雲等人進行圍剿,收複失去的縣城,禁止他們繼續擴大鬧事,以影響大清之安定。
    康熙憂心此事,每日都讓人奏報最新的情況,朝政繁忙,又連著好幾日沒召人侍寢。
    四月底,京城轉暖。
    冬日放在屋內的各種琺琅炭盆跟銅鍍炭盆都被收了起來,連厚厚的被褥也被收進櫃子裏麵,原本的木窗前跟門前都會掛著厚實的氈子來禦寒,此時也被拿下來,東西一收起來,屋子裏似乎又變得亮堂許多。
    內務府送來的四盆君子蘭被放在四個角落,君子蘭鮮綠的葉子跟黃色的花蕊為屋子裏增添了不少色彩。
    “小主,黃公公過來了。”
    小石子進來通稟道。
    林翡兒也放下書,過一會兒,禦前的黃公公領著三個小太監過來,說是皇上有賞,她們一屋子裏跪下去領賞。
    黃公公開始唱名“青綠花鐏一件,白瓷梅花盆一件,三元花簪一對,鎏金雙喜簪子一對,蟾宮折桂簪一對,東珠十顆,藍寶石一塊,常在小主,領賞吧。”
    “多謝皇上,多謝黃公公。”林翡兒示意如春她們上前接賞,綠枝也很快往幾個公公手裏塞了二兩銀子,往黃公公手裏塞了五兩。
    黃秉忠帶著人笑著離開,過來賜賞是好差事,每回都能得到一些銀兩,盡管這些銀兩,他這個禦前的太監不大會真的放在眼裏,五兩銀子而已,平日那些奴才與主子想要從他口中得知點什麽事,塞給他的銀子最起碼都十兩以上,不過這隻是那些得賞小主給他們這些奴才的一點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了,能得皇上賞的小主,他們這些奴才還得巴結著,還有可能主動給小主銀子呢,就盼著有個好印象,往後在皇上麵前當差出了什麽差錯,小主們能替他們說說話。
    “小主,皇上對你真好。”
    碧荷摸著那些賞賜,忍不住笑道。
    林翡兒隻掃一眼那些簪子,最後目光落在東珠上,這些珠子可以串在一塊當佛珠串,她摸了摸那些圓潤晶瑩的珠子,回頭看小石子,吩咐道“小石子,你去打聽打聽皇上還給哪個小主賞賜了”
    “嗻,奴才這就去。”
    皇上若是隻給她賞賜,那她就太顯眼了。
    好在過一會兒,小石子回來說皇上並非隻給她一人賞賜,好幾個小主都得了賞賜,禦前的奴才分開到各宮賞賜的,得賞的小主有皇貴妃,貴妃、德妃、恵妃、通貴人還有庶妃章佳氏,說是春賞。
    照這麽看,皇上給賞的小主都算是比較得寵的,其實不是隻給她一人賞賜就好,林翡兒在心裏鬆口氣。
    另一邊的溫雨熙聽聞皇上今日給不少小主嬪妃賞賜,那賞賜都是同時給的,這會沒有那便是沒賞了,她坐在屋內,站在門口看一眼佟常在那屋,那屋子裏的奴才進出時都洋溢著笑容,一看就很高興。
    “小主,奴婢去打聽了一下,得賞的小主並不多,連榮妃都沒得賞,郭貴人也沒有。”
    月珍回來,在自家小主耳邊輕聲道。
    “物以稀為貴,越少小主得賞,說明得賞的小主越得皇上喜歡。”溫雨熙回屋,不再看對麵,若皇上給每位小主賞賜,那是皇上仁慈,若皇上隻是給幾位小主賞賜,說明皇上是經過思量的,這些得賞的小主至少在皇上那是有份量的,是得皇上心的人。
    月珍說那話隻是安慰自家小主,沒想到起了反作用,她跟著回屋,順道把門闔上。
    “小主別著急,小主以後肯定還會有的。”
    溫雨熙看了看月珍,淡淡道“月珍,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我讓你去敬事房那邊把我的綠頭牌掛上去,你去了沒有”
    “奴婢早就去過了,小主的綠頭牌已經掛上去了。”
    經過四個月,溫雨熙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侍寢了,她希望皇上不要被先前那些傳言給困擾,還會召她侍寢,隻是不知道是何時。
    綠頭牌掛上去,她應該有被翻牌子的機會,她隻需等著就行,她看佟常在這幾日日日喝藥,佟常在又沒有病,何須喝藥,想來是補身助孕的藥物吧,佟常在侍寢次數比她多,相比她跟皇貴妃都有些著急。
    這宮裏生不出孩子的女子常常找太醫開藥,為了就是早日懷上皇嗣。
    溫雨熙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坐到銅鏡前,這小產落胎到底是傷了她的身,讓她氣色看起來總是病怏怏的,失去不少光澤。
    “月珍,聽說藥房跟太醫院那邊共同研製出來的潤顏膏能讓女子的臉煥發新機,你說我抹了潤顏膏,會不會讓我看起來年輕一些。”
    “小主,你本來就年輕啊。”
    溫雨熙搖搖頭,她先前的確是年輕,沒生孩子前,不過有了身孕又小產後,她覺得自己的眼窩有些凹陷,失了水分,看起來老了好幾歲,她原本比佟常在還小兩歲,但此時的她看起來比佟常在還要老。
    聽聞那潤顏膏是珍珠研磨成粉,再取一些名貴的藥草跟稀缺的花朵萃取出精華液,加上清晨第一滴露水共同混合而成,能讓皮膚變得細膩光滑,那藥房跟太醫院那邊會製出一些送到內務府那邊,給宮裏的小主使用,應該說給宮裏得寵的小主使用。
    “月珍,你月初去領份例的時候問一問內務府的奴才,我如何才能得到一瓶潤顏膏。”
    哪怕她花點銀子也行,她迫不及待想讓自己好看起來,這樣她才能更快承寵,不然她會一直這樣無寵無賞下去,永遠隻是一個小答應。
    明日,她便要到禦花園走走,看能不能巧遇皇上。
    到了傍晚,溫雨熙看著她今晚的膳食,一份青菜炒豆腐,一份花生豆,兩個饃饃,素得不行,她倒是忘了膳房那幫人有多勢利,眼下她已經沒了孩子,他們又開始給她一些不能吃的食物。
    懷孕的幾個月,好吃的不少,新鮮的水果也會送到她這邊,如今仿佛曇花一現般,孩子沒了,膳食又恢複清淡,甚至是冷食。
    即便是冷食,她也得吃下去,她病了幾個月,不再再繼續病下去。
    第二日,巳時一刻,溫雨熙梳妝打扮,穿上一件牡丹刺繡的旗裝,外加一件無袖水藍色褙子,小兩把式的旗頭下麵墜著一鑲珠碧玉步搖,她看著自己精致的妝容,沒什麽瑕疵後才帶著月珍走出房間,在後院裏碰到妙答應,她跟她點點頭便往前走。
    還沒走出後院,她便聽到妙答應婢女說的話,從身後傳來。
    “溫答應打扮得這麽好看,一看就是去禦花園想偶遇皇上。”
    被一個奴婢直白地說出來,溫雨熙臉色頓時有些僵硬,一個多年不得寵答應的婢女都敢在背後嚼她舌根,她不由地捏緊帕子,目光一冷,她沒有回頭,而是徑直往前走。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正好,禦花園的花也爭相鬥豔,開得正盛,溫雨熙也很久沒過來禦花園,數數日子好像將近一年沒過來了,有些花的擺放位置挪動了。
    不知是她來得早,這禦花園除了灑掃的奴才沒什麽人,靜到可以聽到鳥叫蟲鳴跟風吹葉落的聲音,她踩著枯葉也發出細碎的咯吱聲。
    皇上一般穿過坤寧宮,從坤寧門過來禦花園,她便在千秋亭上坐著看著坤寧門那邊的,心思不在那些盛開的花上。
    不知過了多久,溫雨熙等來的不是皇上,而是婭芬格格,她牽著她的貓,帶著兩個婢女朝她走過去。
    她心想若是她也養一隻貓,那她過來禦花園就更名正言順了,像婭芬格格這樣時不時過來遛貓。
    “這不是溫答應嘛,為何我每次過來禦花園都能碰到你,真是晦氣。”
    溫雨熙不接話。
    “溫答應打扮得這麽精致,是想巧遇皇上的吧,皇上這幾日朝務繁忙,本格格告訴你,你今日怕是等不到皇上了。”
    “我隻是過來賞花的。”
    婭芬格格冷笑一聲,眼神輕蔑,“溫答應,本格格又不是傻子,誰信你這話,沒想到溫答應恢複得真快,這麽快就好了,我還以為這小產落胎的人至少要半年一年才能恢複過來,溫答應不到五個月就好了,是不是特別想侍寢了,想要恩寵”
    “格格不想嗎格格住的鹹福宮離禦花園更遠,格格還跑過來禦花園遛貓,格格的心思也很直白。”
    婭芬格格忽然瞪著她,臉色變得微慍,“本格格想去哪就去哪,這禦花園,我想來就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以為誰都像你需要爭寵,需要過來禦花園才能見到皇上啊。”
    溫雨熙看著生氣的婭芬格格,忽然覺得其實她沒什麽可怕的,不過就是一個格格而已,她不應該避讓她,越是避讓,她越是以為她好欺負,“格格的確不像我這樣需要到禦花園才能見到皇上,格格身份尊貴,隻是我不解的是為何格格還隻是格格,連位份都沒有,皇上肯定喜歡你多過喜歡我,為何皇上不願意給格格位份,我想不通。”
    婭芬格格一聽,更生氣了,瞳孔微縮,這個溫答應如今氏膽子大了,敢這麽跟她說話,她沒有位份,可她享受的是貴人的份例,連嬪妃都不敢對她惡語相向,一個答應敢戳她痛處,她靠近她,語氣冷冽“溫答應,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被扇巴掌的滋味,你不會忘記了吧”
    “格格,我沒忘記,隻是我要提醒格格,我如今沒了孩子,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若是打我,我定會反擊,到時候事情鬧大,對格格沒有好處的。”
    “哼”婭芬格格紅唇微勾,“溫答應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這麽跟我說話,孩子沒了,你以為你以後還會有孩子嗎我告訴你,你以後不可能有孩子,因為你以後不可能有恩寵。”
    “我有沒有恩寵就不牢格格掛心了。”
    “不信”
    溫雨熙同樣抬眸看著麵前離她很近的人,婭芬格格臉部的輪廓真的有蒙古人特有的特征,眉骨突出,眼窩凹陷,眼皮子多,鼻梁高聳,骨架大,站這麽近,的確有一點壓迫感。
    “你知不知道你的綠頭牌永遠不能放在銀盤呈上去給皇上翻牌,敬事房那邊已經將你的綠頭牌撤下去了,你這種不祥的人是近不了皇上的身的,所以你不可能再有恩寵,不可能再侍寢,不信,你就等著看。”
    溫雨熙眉頭輕皺,看婭芬格格不似在說話,她好像很篤定一般,什麽叫做她的綠頭牌永遠不能放在銀盤呈上去給皇上翻牌,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明明叫月珍去敬事房把她的綠頭牌掛上去了,“格格,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以後會明白的,溫答應,本格格雖然沒有位份,不過本格格隻是暫時沒有位份而已,但是你”婭芬格格頓了頓,嘴角劃過濃濃的諷刺,“你永遠都不再有恩寵,你永遠隻是一個答應,我今日不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
    婭芬格格說完後便帶著她的貓跟婢女離開,留給她一個離去的背影,溫雨熙莫名開始緊張,她永遠不可能再有恩寵
    婭芬格格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這句話,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月珍,婭芬格格說的話是真的嗎”
    “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真的去敬事房讓人把小主的綠頭牌掛上去的,婭芬格格可能隻是為了嚇小主,小主肯定還有恩寵的。”
    溫雨熙忽然在禦花園待不下去,她要查清楚婭芬格格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要如何查,她不可能看到敬事房那些人給皇上呈上去誰的綠頭牌,她隻能收買敬事房的奴才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她很快帶著月朕回鍾粹宮,開始盤點她有多少銀兩,一共三十二兩,還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還有一些金銀珠釵,這些都是她第一次承寵時,後宮嬪妃賜給她的,她也就得到一回賞賜而已。
    “月珍,你有空去敬事房那邊走走,還有佟常在那邊,你多跟碧荷她們說說話,也許她們知道點什麽。”
    “奴婢曉得了。”
    林翡兒請安結束後在承乾宮留了一會,見她姐姐臉上帶有明顯的喜意,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姐姐,是有什麽好事嗎我看姐姐今日好像挺開心的。”
    佟佳語雁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屋內隻剩下她們兩人時才開口道“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姐姐的月信好像遲了,遲了有十三日了。”
    林翡兒激動地瞪大眼睛,“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佟佳語雁點點頭。
    “天哪,姐姐是不是懷孕了”一想到佟佳語雁懷孕了,林翡兒真是忍不住激動興奮,姐姐要是有孩子,她也許就不用生了。
    佟佳語雁笑著笑著就眼眶泛紅,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林翡兒趕緊從坑上下來到佟佳語雁身邊,輕輕抱住她,“這是喜事,姐姐怎麽哭了”
    佟佳語雁自然知道這是喜事,她盼了這麽久,原先以為自己不可能再懷孕,她連滋補身子的藥都沒有在喝,喝了也沒有希望,還不如不喝,沒想到竟然會再次懷孕,不過此事還不能十成十確定,隻是遲了十幾日而已,說不定就是她月信遲了,而非懷孕,女人的月信有時候就是不準,或早幾天或晚幾天,她這是喜極而泣,想到自己盼了這麽多年,她又覺得心酸,眼淚控製不住地出來。
    “姐姐”林翡兒抱著她,隻是輕聲喚一句,安撫性地拍拍她後背,之後她姐姐將臉埋在她懷裏,默默流淚,哭了一會後才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抬起頭,“讓妹妹見笑了。”
    “妹妹永遠不會笑姐姐。”
    佟佳語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握著自己妹妹的手,她覺得她這個妹妹是個福星,她第一次進宮就救了她的命,如今有她在身邊,她又懷上皇嗣,她這是旺她。
    “姐姐,可有請太醫來看過”
    “還沒有,月份淺,太醫把不出來脈,萬一不是懷了,反而空歡喜一場,再過一陣子看看,此事先別張揚,你知道就好,你也別跟其他人說,也先瞞著如春她們吧,少一個人知道,這孩子就越安全。”
    林翡兒點點頭,過一會兒,她從承乾宮出來,嘴角也忍不住掛著笑。
    “小主,可是有什麽事”
    “沒事。”
    如春覺得有些奇怪,她對娘娘還有二小姐都有些了解,兩人今日很明顯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了,不過既然她們不說,她也就不繼續問下去。
    傍晚,天黑下來後,承乾宮開始掌燈。
    如夏提著食盒過來,將食盒打開,開始擺膳,也開始用銀針試毒,一道菜一道菜試過去。
    如冬也把自家娘娘攙扶過來。
    佟佳語雁瞧著這一桌膳食,除了一個糖醋排骨,其它的都以清淡口為主。
    “娘娘,先喝鴿子湯,這鴿子湯燉了一個時辰,那鴿子肉都燉得軟爛脫骨了,這是大補的肉湯。”
    膳食沒有問題後,如夏把它們擺到自家娘娘麵前。
    佟佳語雁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女也曉得自家娘娘可能有了身子,方才是如夏是去親自提膳,這膳食是他們親信的師傅親手做的,不經旁人的手。
    “如冬,你記得數著日子,沾血的月事帶要拿出來洗,不要避著其他人。”
    “娘娘,奴婢知道了。”
    佟佳語雁不想別人根據她月信遲了推出她可能有身孕,她還是讓如冬清洗沾血的月事帶,那血不是真的經血,而是雞血弄在上麵,以防有人猜出來她懷孕,能瞞一天是一天,瞞得越久,她這孩子就越安全,最好是瞞到三個月之後。
    不過再過十幾天,她得先找常太醫過來給她把把脈,先給她弄一些安胎藥,這安胎藥不能從太醫院藥方那邊拿藥,很可能得從宮外拿進來。
    常太醫是可以進出皇宮,他會有辦法躲過護軍的搜查,從宮外弄進來一些藥的。
    佟佳語雁慢慢喝著鴿子湯,喝了幾口後,她才問今日是誰侍寢。
    “娘娘,是二小姐。”
    佟佳語雁點點頭,皇上不像上次那樣頻繁連著召妹妹侍寢了,而是隔七八天或是十幾天才召一次,中間也會召其他人侍寢,這樣一來就不大打眼,別人也不會覺得妹妹十分得寵,不管如何,皇上對妹妹是有幾分情意的。
    這鴿子湯喝完一盅其實就有半飽了,佟佳語雁還吃了幾塊鴿子肉,其實這肚子裏撐不了那麽多食物,不過想到她現在是一個人兩個人補,她就硬逼著自己多吃一些。
    “娘娘,吃太多晚上不好消食。”如夏見自家娘娘皺著臉在吃,就知道她已經吃飽了。
    “多吃一點,本宮的孩子才能長大。”
    侍寢的林翡兒此時被弄得腦子一片空白,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皇上精力如此旺盛,他白天要批折子,晚上還有心思做別的事情。
    “皇上,夠了。”
    “什麽夠了”
    就是夠了,林翡兒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迷戀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沉淪,她覺得這不是好現象,她似乎上癮了,迷戀夾雜著貪戀,貪嗔癡可是修行人的大忌,是煩惱的根源,修行之人要戒貪嗔癡才是,怎麽她反而陷入進去呢。
    “皇上。”
    康熙這才抽身,看著麵前的人,“朕都沒說夠了,你怎麽能說夠了,你可是過來侍寢的,怎麽感覺朕才是那個侍寢的人。”
    “這是互相的。”
    這不是要他們兩個人才能完成的事嘛,哪有誰主誰次,林翡兒想從他身上下來,她是坐在他身上,“皇上,時辰不早了,該歇息啦。”
    可是他拉著她不讓起來。
    “皇上”
    “朕覺得還不夠,既然是相互的,朕沒結束,你也不能結束。”
    林翡兒紅唇被吻住,之後她抵抗不過他,這男人的力氣不小,再之後她又暫時把什麽都拋掉,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她知道有什麽東西變了,開始偏離,開始無法掌控了。
    事後,林翡兒想貼著床邊而睡,沒靠近皇上,隻是人很快又被撈過去,她不明白為何他那麽喜歡摟著她入睡,她想問為什麽時,隻是眼皮在打架,今晚好像又折騰了好久,她都能聽到外麵的蟲鳴聲,估計此時是一輪彎月高懸空中,夜深了。
    她慢慢在他懷裏睡著。
    康熙覺得佟佳氏睡相一直不怎麽好,不太規矩,她有時候會使勁地貼著他,然後手腳也不會放直,而是有些蜷縮,他其實應該讓她睡偏殿的,她夜裏還會翻身,有時候翻著翻著就把他弄醒了。
    可是每次事後,他看著她疲倦勞累的樣子,他又開不了這個口,好像從第一次不讓她睡偏殿,之後他就更沒法讓她睡在偏殿。
    她還很容易入睡,她睡著了,他都沒睡著,每次都是在她睡著後,他才能睡著。
    其實二表妹哪裏都好,性子乖巧,唯有一點,她總是怕他太過盡興,不願意折騰很久,明明侍寢的人是她,可是她覺得累的時候,她就會說夠了。
    他一個皇帝還不能夠把事情做完,在這種事不能隨心所欲,他有時候不知道二表妹腦子裏在想什麽,就不怕他生氣,不怕他怪罪下來。
    康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
    梁九功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今日皇上要上朝,他得把皇上叫起來,不能耽誤早朝,皇上這人平日裏是很守時很勤勉的,不過再勤勉的人都不想自己睡著正好被人叫起來。
    原先皇上自己先起來還好說,這會兒要他叫皇上起來,他怕皇上起來後有火氣,把氣撒在他這個叫起的奴才身上。
    “皇上”
    第一聲沒動靜。
    梁九功也不敢妄自掀開床帳,他心想每次佟常在侍寢,皇上都會折騰得很晚,第二日還會晚起,而且佟常在作為小主,她每回都起得比皇上要遲,絲毫沒有自覺要起來伺候皇上,當奴才真的是苦啊。
    “皇上”
    還是沒有動靜,梁九功不由地大點聲,“皇上,該上早朝了。”
    這會兒裏頭有動靜了,他趕緊示意後頭的宮女把床帳勾起來,果不其然,佟常在還睡得很香,雲絲被蒙住半張臉,隻有一隻白皙的手肘露出來。
    梁九功對上皇上淩厲的目光,他嚇一跳,自知自己已經僭越,哪有太監敢亂看小主的,一巴掌拍自己的臉,力道其實不大,“是奴才不對,奴才該死”
    “好啦,別把人吵醒。”
    梁九功鬆一口氣,還好還好,皇上怕吵醒佟常在,他這條小命是保住了,這個時候,他突然慶幸還好佟常在還在睡,不然他可能要挨一頓板子,下次得記住不能亂看,除非他這雙眼睛不要了。
    一排的人排著隊伺候皇上洗臉經手加漱口,大家都盡量放輕動作。
    等皇上洗漱好之後,他們給皇上穿衣。
    梁九功瞥見皇上脖子上的紅痕,有一個很明顯的牙印,心想隻有佟常在會在皇上身上留印記,而且還是這麽明顯的位置,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皇上喜歡佟常在侍寢,大概是佟常在侍寢的時候比較隨心所欲,不像其他小主嬪妃那般規規矩矩。
    這規矩的人就顯得呆板無趣,不規矩的人總能讓人從中感覺到一絲趣味。
    好在朝服是立領的,能遮住印記。
    梁九功沒忘記問是否要佟常在留下來用早膳,他見皇上回頭看一眼還在睡覺的佟常在,然後才嗯了一聲。
    那就是留佟常在用膳了。
    梁九功是不敢像皇上那樣看熟睡的佟常在,給皇上穿好衣裳後,他們才過去上朝,在皇上上朝的時候,他吩咐人準備早膳。
    佟常在的早膳是要特別準備的,畢竟佟常在不吃葷,皇上是記著這一點的,所以禦膳房的人要準備素食。
    在皇上快下朝時,梁九功讓人問一聲佟常在醒了沒有,聽到佟常在還沒醒,他再愣一下,佟常在真的是太沒有規矩了,沒有規矩到他覺得佟常在是一個膽大的人,這與佟常在平日裏溫溫順順的樣子不符。
    皇上已經下朝,果然第一句話便是問佟常在醒了沒有。
    他隻好老實說還沒醒,隻是皇上也沒有生氣,表情挺平靜的,梁九功忍不住想大概皇上也習慣了吧,佟常在唯獨在睡覺上不大守規矩,還有床事上,其他時候,佟常在可以說是很守規矩,非常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