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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繆斯凹凸的眼中被震驚覆蓋，輕柔撫摸在女人後腦的手慢慢鬆開，他聲音顫抖：“你不是...她！”
    ti-9作為實驗品，不可能對她的造物者痛下殺手。
    艾勒芽緊緊抱著比她高出兩頭身的繆斯，貫穿了她與繆斯的那根白骨被鮮血滲紅，更詭異的是骨頭縫裏也布滿紅絲，似乎通過骨頭在抽他的血。
    艾勒芽感不到半點疼痛。
    ti-9將她放出來的時候，帶走了這具身體的知覺。
    她的指甲變長，劃破繆斯高領的衣服，將牙齒沒入他的頸部。
    聲音不帶絲毫悲憫，甚至有些惡心：“這是你們犯下的錯誤，你們造就了一個怪物。”
    繆斯體內的血液被人抽離，速度快到他兩秒內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遲暮老人。
    艾勒芽在那人的霸氣揮下來前將繆斯推開。
    繆斯倒地看著花園頂部斑駁的樹木陰翳，咽下最後一口氣：“阿爾...尼婭...”
    他這遲來的深情...聽起來可真是諷刺。
    艾勒芽視線從繆斯身上移開，她並不覺得這個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是她的父親，更對他最後的不甘和悔恨沒有半點同情。
    假如繆斯不將阿爾妮婭奉獻給不死實驗，那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阿爾妮婭不會死，涅拉諾斯不會成為實驗品...她也...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可惜，沒有假如。
    一切的意外與巧合，都在情理之中。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惡魔般的黑紅雙層重瞳盯著落地的加林聖。
    那根染血的白骨從她心髒裏拔了出去，回到背後生長出短小的羽翼，胸部被刺穿的洞也逐漸愈合，似乎什麽都沒發生。
    繆斯的血在她體內循環攪動過濾，最後與她的血脈融為一體。
    身體，輕快了不少。
    艾勒芽不禁想起最後見貝加龐克，他說的那些話。
    私密的實驗室裏，取血結束，艾勒芽坐在檢查儀器前，擰著眉說道：“貝老頭，你說我的身體無法完全治愈？”
    怎麽會，明明小時候，他親自為她治療，並且已經好了。
    他居然騙人？
    貝加龐克有些難言，但在她危險的目光下，還是老實交代了事情經過。
    “是，那時我隻抽取掉你一部分血統因子，也就是競爭不強的那些弱血因子，而另外一些因為被一種特殊融合劑雜糅在一塊，沒辦法消除就遺留了下來。”
    “隨後，我隻能讓那三種因子保留在你身體裏，順帶對你的身體植入一種抑製的改造因子，保證你的身體不會產生負荷，再次衰竭。”
    弱血因子是壞死的因子，對她本身並沒有用處，甚至會吞噬血細胞，這也就是為什麽她當時的身體整體免疫有缺陷，甚至麵臨瀕死。
    “特殊融合劑？”艾勒芽歪頭不解。
    貝加龐克拿著分析報告左看右看，“對，特殊融合劑讓你體內所有的血統因子混合轉化，形成能給所有人輸送的萬能血統因子，加上你血液具有強大再生能力，可以說，你的身體是一個巨大產血容器，也是過濾器。”
    “產血，他們要做什麽？”艾勒芽不禁後背一涼。
    產血...血庫，是要把她當做血袋，完成大規模換血嗎？
    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不死之身！
    在海賊世界，除了惡魔果實擁有神奇力量外，科技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不死，看似遙遠，實則在那些擁有秘密的人眼裏，很容易實現。
    貝加龐克激動地說道：“那群喪心病狂的科學家，所做的實驗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
    尋果要問音，缺少融合藥劑，他根本沒辦法完全治療好她！
    於是隻能憑借消減症狀來維持她的生命長度。
    這對一個完美主義者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
    貝加龐克隻覺得自己的科研生涯第一次如此失敗！
    他扔下血液報告，虛脫地坐回椅子，碩大的腦袋微微發熱。
    “我在給羅傑大哥的信裏坦白了一切，是我無能沒有遵守救活你的承諾，如今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可，羅傑大哥已經死了。”
    貝加龐克眼裏帶著無盡傷感，抬眸端望著她。
    “你說你出現了第二人格，我就知道決定你生死的時刻，要來了。”
    “當你的身體出現第二征狀，我的抑製因子也就沒了效果，屆時，你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會加速死亡，人格會互相殘殺，直到你死掉，隻有找到那種特殊融合劑才能解決一切。”
    特殊融合劑不僅能讓她的血統因子回歸到隻有“一個”狀態，也能消除因為那場不死實驗帶來的後遺症，讓這具身體真正變成“一個人”。
    “可是，在使用特殊融合劑前，你體內的血脈必須一比一回到最初，得到親生父母的血....可這樣風險無法估量，畢竟羅傑大哥死了，已經沒辦法繼續保護.......”
    “不……”艾勒芽露出烈陽般灼熱的笑，喃喃說道。
    背後黑色羽骨生長出來，慢慢變大，愛撫地將她包裹住。
    麵前，加林聖的長劍已經舉過頭頂，朝她劈了過來。
    “罪人殘次品，殺害世界貴族繆斯、普羅明德，我謹代表維護諸神之地的神之騎士團對汝降下審判，今日，宣告汝的死亡，汝可接受？”
    加林聖的嗓音滄桑冷冽，莊重又氣勢強勁。
    屬於強者的威壓在艾勒芽愣神之際抵達她麵前，於此同時，她背後，小小的火苗倏然生長躥起，火焰綻放。
    “錚錚——”刀刃剮蹭在她的羽翼上，羽毛斬斷幾根，皮肉綻開一條縫，卻無法更深入。
    風將艾勒芽白色發絲撩起，她就站在原地，挺直身姿。
    她死死盯著麵前的老男人，周身的霸氣像不要錢一樣將她籠罩。
    在她的霸氣洶湧澎湃起來時，幾道不同的壓力也朝她射來，翅膀也被那繼續前攻的劍，斬斷。
    艾勒芽被詭秘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
    她咧嘴扯出笑容，“我...不接受。”
    憑什麽，生死要掌握在他們手裏。
    有的人生來，難道就該是奴隸嗎？就應該是實驗品嗎？
    五道身影一同到來，旁邊那些蠢貨天龍人都被湧動的暗流吞沒，暈的暈，跑的跑。
    不稍一分，她就被圍得團團轉。
    “加林聖，她還不能死。”有人出聲阻止氣怒的男人。
    五老星走在中央的薩坦眯笑，緩緩道：“ti-9，歡迎回到....”
    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