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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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爬在地上的某個小痞子,突然見鬼似的慘叫起來:“人!死人,是死人!”

    他雙手撐著地麵,拚命往後退,腦袋突然撞在一個人的大腿上。

    隻聽見一個如幽靈般陰冷的聲音,在他腦後響起:“不錯,他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小痞子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被一條粗壯的胳膊給纏住了……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離小痞子最近的黃毛,嚇得“媽呀”一聲慘叫,像個大皮球似的,連滾帶爬地朝樓梯口滾去。

    哪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李三參邊往牆根邊靠,邊瞪著一雙大眼,恐懼的大喊大叫道。

    接下來的地下室,就像在練習大合唱一樣,不斷有慘叫、痛哼聲響起。

    隨著一具具屍體的倒地不起,刺鼻的血腥氣,在地下室中彌漫開來。

    更可怕的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敵人是誰,是人還是鬼?

    靠在牆角處的李三參,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著,無邊的黑暗,像死神的大手,箍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模糊的視線的裏,就看到一具具黑影倒地不起。耳邊不斷響起淒慘的叫聲……

    不!不要殺我!”一個已經接近崩潰的聲音在懇求道。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雙沾滿血腥和煙草味的大手。

    靜!地下室終於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再奔跑,也沒有人再喊叫,所有聲音就像突然睡著了。

    肅靜的地下室,隻聽到液體流動時發出的“絲絲“聲。

    感覺就像無數條蛇尾蛇,在房間裏來回的遊動。

    它們無處不在,好像隨會都會衝過來咬自己一口。這種毛骨悚然的聲音,讓還沒死透的人,承受著巨大的心裏折磨。

    此時,靠在牆角的李三參,神經就像拉緊的琴弦,已經繃到了極限。

    那種即將麵臨死亡,卻無能為能的感覺,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隻有不到十分鍾,二十幾個兄弟,都沒有怎麽反抗,就這樣沒了。

    李三參很懊悔自已為什麽剛開始沒有想到去逃跑,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

    他手中死死地抓著手機,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給自己找點安全感。

    踏踏!”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李三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或許那個人,想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就這樣像個幽靈一樣,在地下到中走來走去,卻一語不發。

    堅硬的鞋底,就像踩在沼澤地裏,帶出嘩啦呼啦的響動。隨著他的走動,地下室的血腥氣更濃了。

    李三參覺得自己要窒息了,胃裏翻江倒海,卻又吐不出來。

    此時的他,就像掉進了無邊的地獄裏,黑夜中,一頭惡魔正在盯著他獰笑……

    是誰!你他媽是誰?”已經快要崩潰的李三參,瘋狂地大吼起來。

    哼哼!”

    那個人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笑聲,緊接著,房間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龜縮在牆角,正在瑟瑟發抖的李三參,受到燈光的刺激,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

    他睜開眼,目光癡呆地盯著房間。

    地上滿是橫七八扭的死屍,一具一具,姿勢怪異地橫在桌上、爬在地板上。

    他們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身上汩汩往外湧的血水,感覺就像睡著了。

    這些都是他過命的兄弟,昨天還一起把酒言歡,今天卻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於此同時,一個體型健碩的陌生男子,正慵懶地坐在椅子上,麵朝著他坐著。二郎腿悠閑地晃來晃去,手裏還把玩著一把雕刻著狼牙頭像的匕首。

    你是誰?”李三參失聲叫道。

    …………

    與此同時,吳縣!

    嘎吱!”一輛警用摩托停在了飛越時空的門口。

    胡蓉摘下頭盔,甩了甩齊耳朵短發,看著眼前燈光璀璨的酒吧,臉上綻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母夜叉又來啦!”幾名看場小弟,一看到胡蓉,就像見了天敵一樣,全都縮進了人堆裏。

    胡蓉滿懷期待地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可是讓她很失望,裏麵是空的。

    哼,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這麽不給麵子!”胡蓉悻悻地退出來,很不情願地拿出手機,撥打了我的電話號碼。

    可是一打,卻是關機!

    搞什麽東西呀?”胡蓉氣得跺了一下腳,然後在酒吧角落裏揪出一名躲得不夠隱蔽的小弟,喝問道:“說,你們老大去哪了?”

    老大……老大回老家了!”小弟被沒少被她折磨,現在看到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什麽!回老家竟然不帶我?”胡蓉將小弟粗魯地推開,正要大發雷霆,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來:“嘿我可是他們李家的兒媳婦,過年了,正好去見公婆嘛!”

    想到這裏,她立即歡呼一聲,扭著小翹臀,風風火火地衝出了酒吧。

    老大就是老大,找的女朋友都這麽彪悍啊!”小弟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一臉崇拜地喃喃道。

    …………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床上打坐調息,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樂,起來了嗎?”是母親的聲音。

    來了!”我氣沉丹田,呼出一口濁氣,這才跳下床,將房門打開了。

    小樂,趕緊去洗把臉,家裏一會要來客人!”母親神秘地笑了一下,對我催促道。

    哦!好!”過年了,家裏經常會有人竄門,我也沒多問。

    等我洗漱完之後,院子裏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家裏有人不?哈哈,我來的不會太早了吧!”

    我從窗戶口探頭一看,隻見外麵站著一個中年村婦。

    她六十來歲年紀,身上穿著很土氣的破棉襖,沒有肉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幹裂的嘴唇咧的很大,笑得皺紋都擠成一堆了。

    來了,來啦!”母親神采奕奕地從屋裏走出來,一路小跑地迎了過來,連說帶笑地將老婦人讓進了屋裏。

    我擦掉嘴上的泡沫,莫名其妙地回到堂屋。

    一進門,就看到母親又是端茶,又是拿點心,對老婦人熱情地服務著。

    這個就是你家兒子吧?”老婦人從沙發上站起來,繞著我來回地打量幾圈:“不錯,不錯,小夥子長得挺精神,跟那位姑娘,真是天生一對啊!”

    咳咳!”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小樂,叫大姨!”母親笑眯眯地說。

    大姨好!”我恭順地叫了一聲。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這老女人就是傳說中的媒婆。

    老媽將她大清早的請過來,其目地自然不言而喻。

    媽,我給你說點事!”我先對老婦人欠意地笑了下,然後將母親拉到了門外。

    什麽事呀?你趕緊打扮一下,一會就跟你大姨去姑娘家了!人家已經在家等著呢!”母親著急地說。

    媽,我有女朋友啦,你讓她回去吧,相什麽親?”我發現老婦人探著腦袋,正在偷聽我們談話。那鬼鬼祟祟的嘴臉,讓我感覺十分厭惡。

    別再提你的女朋友了!說了幾年了,也沒見你領回家一個!”母親明顯生氣了,眉頭凝成了大疙瘩:“你是我生下來的,你在想什麽我還不知道?你呀,什麽都不是,就是不想結婚!”

    這句話聽得我心裏挺鬱悶,怎麽這年代頭,越說實話越沒人相信呢?

    兒子,你已經是二十歲出頭的人了,已經不算小了!”母親未雨綢繆地說道:“你不知道,現在結個婚多難,彩禮更是年年翻倍,多耽誤下去一年,就要多拿好幾萬彩禮呢……”

    媽,彩禮的事你別操心,我有錢。”我苦笑了一聲道。

    啥也別說了,這個親你一定得去相,不然,就別認我這個媽!”母親鐵著臉,用不容辯駁的口吻說。

    說完,她便氣乎乎地轉身進了屋。

    行行,我去就是了!”我聽她說的這麽嚴重了,也隻好敷衍一下,去走走過場。

    不就是相親嘛,見一麵不行就閃人,又不一定非得娶人家。

    而且我長這麽大,還真沒有經曆過相親的場麵,想一想,還覺得挺新鮮好玩的。

    談好了嗎?談好咱就出發吧!”我們一進屋,那老婦人便伸著脖子,急不可耐地看著我說道。

    就這一會的工夫,在她眼前的桌麵上,已經磕了一堆的瓜子殼。

    邊說話,老婦人還邊抓著瓜子,往口袋裏一把一把地揣呢。

    行行,走吧!”我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我的車子不能開了,隻好從鄰居家裏借了輛踏板摩托車,和老婦人一前一後,向鄰村開去。

    老婦人騎了輛破得掉渣的小電驢,車漆都快掉光了,就剩下兩個車輪子和車架,慢慢悠悠讓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用蝸牛爬行的速度,我們兩個終於到了姑娘家。

    按照農村相親的規矩,男方第一次不能進家門,先要經過女方父母的“麵試”,合格了,才能進屋和姑娘本人談。

    老婦人讓我在門口等,自己進院請女方父母的“大架”去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朝院裏探望了幾眼。

    院子很小,隻有三間破濫不堪的大瓦房,幾隻老母雞正在院裏刨食,坑坑窪窪的地麵上,到處都是雞屎。

    等了有十幾分鍾,老婦人竟然一個人出來了:“小樂啊,姑娘的父母都不在家,說是走親戚去了,姑娘去鎮上了,讓你直接去鎮上找她!”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走親戚了還讓我過來相親,這不是忽悠人嗎?

    我轉身要走,卻聽到房子裏竟然傳出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現在時代變了,小姑娘們都願意自己相人,你就去鎮上吧,人家已經在鎮上等著了!”老婦人見我有些生氣,馬上眉開眼笑地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不管心裏多不願意,為了應付母親,今天這個親還是要相下去。

    這個時候,我真有點後悔沒帶一個女朋友回家,害得母親以為我找不到女朋友,急得跟什麽似的。

    我給了老婦人自己的電話,然後騎上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便來到了鎮上。

    我剛把車子紮好,背後突然有人叫了我一聲:“李榮樂?”

    當時我沒有立即回頭,第一感覺是這個聲音太好聽的,就像是吃蘇城的糯米糕似的,黏黏的,還有種嗲嗲的感覺。

    可是這種嗲,沒有一點作做或者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聽上去十分自然悅耳。

    當我轉過身後,馬上就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