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摯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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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七日,這是整個蘇聯舉國同慶的一天。
    為了慶祝十月革命四十周年,紅場上舉行了非常盛大恢弘的閱兵和群眾遊行。
    學校和汽修店都放了假,廖杉跟著同學們一起來紅場湊熱鬧。
    圍觀的人們實在是太多了,仿佛整個莫斯科的民眾都從家裏走出來,聚集到這裏,萬人空巷,原本寬敞的大道上擠滿了人。十幾個留學生被人們擠成一團,程德霖攬著江文怡,抵擋著那些激動的蘇聯人看到巨幅領導人照片時向前推搡的力氣。
    胡俊明被人潮擠著,幾乎和旁邊的蘇聯女同學緊貼在一起,他鬧了個大紅臉,趕緊扯過另一邊的鄭子昂,幾乎是踩著對方的腳,逃似的非要擠過去。
    鄭子昂莫名,腳背吃痛,“你幹嘛”
    很快他就明白了。
    獨屬於女孩子的柔軟身體緊挨著,克拉拉眨了眨明亮的藍眼睛,對著鄭子昂一笑,他也頓時臉紅一片。
    王川澤小心的站在廖杉身後,不讓別人擠到她身上。
    廖杉全部心神都在熱鬧的遊行上了。
    無數紅色的旗子飄揚在街道兩側的建築上,身穿黑色軍裝的士兵們整齊的走著正步,氣勢如虹,洪亮的喊著口號;然後是各式硬朗的一列列裝甲汽車、坦克、火箭炮、導彈
    廖杉仰頭,看著天空劃過組成列隊的飛機們。
    這個國家毫不吝嗇的展示著它的強悍,這也是無人敢來侵犯的底氣。
    音樂聲變得歡快起來,舉著國旗、扛著領導人們巨幅照片的人們走上來;數百個青春洋溢的年輕姑娘們,她們穿著露出整條胳膊、整條腿的修身連體吊帶,跳著整齊劃一的藝術體操,時而組成海浪、時而組成山巒。
    華國男同學們哪裏見過穿著這麽暴露的女生,紛紛避開視線。
    拿著向日葵花的男男女女們走在後麵,朝著檢閱台上的領導人們熱情歡呼著,不住得揮舞著自己手上的花朵,檢閱台上的領導人們也笑著和他們招手。
    一輛輛摩托車駛過,除了最前麵開車的人,後麵三四個人擺出各種花樣組合姿勢,廖杉看得忍不住張開了嘴巴,這是雜技啊。
    綠皮卡車載著一個大方塊緩緩駛來,離得近了廖杉才看清那大方塊上原來是個冰麵,一男一女穿著冰刀鞋在上麵跳著交際舞,沒一會兒男人又抓著女人的手和腳腕,讓其能騰空旋轉著,引起圍觀的民眾一片驚呼。
    統一著裝的學生們走在後麵,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陽光的笑容,他們鬆開手,無數氣球飛上天空,場麵十分壯觀。
    到後麵,遊行走完,民眾們又自發的跟上,有人拉著手風琴,蘇聯人們邊走邊跳著舞,整個紅場變成一個狂歡的大舞台。
    紅場閱兵後第三天,全莫斯科的學生接到了通知,一周後要去莫斯科大學聽劉亭同誌的報告,主席也有可能會到場,這可是個令所有學生激動的消息,所有人不約而同盼望著時間能快些、再快些,恨不得馬上就能到下一周
    那一天。
    剛下過一場雪的莫斯科銀裝素裹,莊嚴的校門覆著一層白雪,在明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快,要來不及了我聽說入讀國立大學的那些人今天沒課,一大早就過去了”
    “我們現在過去肯定隻能坐在最後排了”
    幾個穿著軍綠色衣服的人匆忙走出校門,正是在莫斯科航空學院學習的留學生們,他們都換上了在國內時的軍裝,廖杉拉住急急忙忙想要徒步跑去莫斯科大學的同學們,“坐地鐵,能快些。”
    他們麵麵相覷。
    這個1938年開通並投入使用的地鐵站在展現社會主義主題的同時兼顧了裝飾藝術的美學風格,車站四周的柱子上覆蓋著粉紅色的菱錳礦和不鏽鋼,柱子後麵的牆壁上則是鋪滿了白色和灰色的閃長岩。抬頭仰望時,能看到天花板上裝飾著飛機劃過天空的圖像。
    不過留學生們無暇欣賞,他們滿心隻有去聽演講。
    焦急的心情覆蓋了第一次乘坐地鐵的感覺,一行人坐地鐵到了莫斯科大學,等進了大禮堂,都傻了眼。
    禮堂裏烏壓壓許多人,整個莫斯科的華人留學生都已經在了,明明通知的是下午才開會,這才中午就已經座無虛席了。
    幾人隻好站在最後麵。
    不過過了一會兒,有大使館的人走過來,讓他們這些軍事留學生們坐到同學們讓出來的前兩排座位上去。
    禮堂裏蘇聯電工們忙碌著拉著電線,整個禮堂不多時明亮起來,宛若白晝。東方麵孔的攝像記者背著他的照相機,在台上台下跑個不停,時而拍幾張照片,看起來忙得不行。
    直到傍晚快六點鍾,主席才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進大禮堂。
    一時間禮堂裏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雷鳴般的掌聲驟然響起。廖杉和江文怡也同樣十分激動,隻是她倆和其他人的激動不太一樣,她們是因為看到了主席身後隨行的眾人裏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珂是蘇珂她也來了”廖杉激動的攥著江文怡的手,小聲的說著。
    跟在隨行代表團最後麵的蘇珂一身深灰色套裝裙,板著張臉,看起來很是正經,卻在看到坐在第一排中間的廖杉和江文怡時悄悄眨了下眼。
    主席站在台上,等激動的學生們稍稍冷靜下來,這才開口,“同誌們,我向你們問好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一番話聽得學生們熱血沸騰,興奮極了,不少人奮筆疾書,想要把剛剛的話一字不差的抄到筆記本上。
    “世界上怕就怕認真兩字,我們最不缺的就是認真,所以沒有什麽事情是能難倒我們的”
    禮堂裏掌聲經久不息,主席又平易近人的問了問底下幾個學生的日常生活和學習有沒有困難,在大使館的人幾次催促下停留,和學生們閑聊,直到過了七點鍾才離開,他還要去小禮堂接見學生俱樂部的同學
    。
    蘇珂得到允許可以特別停留一小會兒,她踩著小高跟鞋飛快的從台上跑下來,和廖杉、江文怡坐到一起,順便趕走程德霖和王川澤,她們女生們說話,男生勿擾。
    “怎麽樣你們這幾個月在蘇聯過得怎麽樣”蘇珂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們的手連連問道,“有沒有發生什麽新鮮事快和我講講”
    三個女孩嘰嘰喳喳的交談起來,聊江文怡現在和程德霖住在夫妻寢室、聊廖杉來這邊發現的“寶貝”。
    廖杉翻著自己衣服口袋,獻寶似的塞給蘇珂一盒棉條,嘀嘀咕咕說了一堆使用事項。
    蘇珂一聽也是拒絕的,十分抗拒,“哪能把東西塞進那種地方”
    廖杉歎氣,隨手在筆記本上畫了個現代的衛生巾圖畫,“如果有這種就好了,兩邊小翅膀一粘,比棉條好用多了。”
    蘇珂看了一眼,還是覺得奇怪得很。
    廖杉把棉條硬塞給她,“你拿回去試試,不準給我扔了,可貴了這東西對了,你怎麽會跟著代表團來蘇聯”
    “外交部副部長是我的頂頭領導,看我俄語好、待人接物也大方,就讓我跟著來打雜了。”蘇珂把那棉條塞進口袋裏,說得輕描淡寫,隻字未提自己為了這個機會做了多少努力。
    她指了指台上還在和大使館的人交涉的男人,“看到他沒那我發小,他才是身居要職的大忙人,是代表團的秘書之一,負責聯絡、文電、分管代表團的各項日常事務。”
    蘇珂撞了下廖杉,嘿嘿一笑,“怎麽樣我之前說過要介紹給你的。”
    廖杉這才想起好久之前蘇珂確實提起過有個去基層攢履曆的發小,她恍然,“你發小從基層曆練完了”
    “嗯。”蘇珂撇撇嘴,“人一飛衝天了。”
    江文怡看了一眼台上的青年人,一副和善的笑模樣,長得也是一表人材,她疑惑,“你倆從小一塊長大的,怎麽沒發展出點特別的感情”
    “就因為從小一塊長大的,所以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麽性別之分,小時候我倆就經常打架,也沒見他因為我是個女的就少打我兩圈。”蘇珂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排斥,“而且這人越長越不討喜,去曆練幾年回來學會裝笑麵虎了。不行,廖杉你還是再找個好些的,這人配不上你。”
    廖杉和江文怡對視一眼,不敢吱聲。
    蘇珂之前處的對象,那個叫徐銘的男生就總是愛笑。
    蘇珂沒能呆多久,沒一會兒就跟著代表團們離開了。
    一行人跟著主席回到克裏姆林宮,又和蘇聯領導人共進晚餐,推杯換盞間光是聊國家事就聊了三四個小時。隻有領導班子的人才能被允許留在宴會廳裏,像蘇珂這樣無關緊要的小嘍囉得以被放出來。
    蘇珂吃過遲來的晚飯後,站在露台上呼吸著寒冷的空氣,看著外麵的雪景放空。
    程澈走到她旁邊,眉眼間多了些疲憊,解開襯衫最上麵的扣子,他聲音微啞,笑著問,“蘇小珂,我怎麽感覺你現在好像更看我不順眼了”
    蘇珂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對啊。”
    說完,她就想要離開。
    程澈伸手按在她旁邊的欄杆上。
    蘇珂轉身,想要換個方向離開。
    程澈也跟著快速轉過身子,換了隻手又按在欄杆上,擋住她的去路。
    “你是更討厭我了還是”他卸下平日裏的笑容麵具,盯著蘇珂的眼睛,“透過我看到某個討厭的家夥了”
    蘇珂一時無言。
    他們此刻距離很近,仿佛眼中的一切情緒都會被對方盡收眼底。
    蘇珂突然伸手,毫不客氣的掐住男人的臉頰,翻了個白眼,“你在這裏給我耍什麽帥啊我還不知道你,你小時候尿褲子的樣子我都見過。”
    “哈”程澈氣笑了,也不客氣的掐住蘇珂的臉,“你還回答我的問題我又惹你哪兒了,大姐”
    蘇珂手下用力,“你再叫我大姐試試”
    程澈不甘示弱,口齒不清的說,“大姐”
    蘇珂要被他氣死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就屬他最能氣人
    趙豐年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拉開露台上互掐的兩個年輕人,被旁邊會計室的吳主任攔住了。
    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拿著個裝了熱水的杯子,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別操心了,掐過、打過了,兩人自己就好了,不用我們這些大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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