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寇良天拉到車上的李茗歡更是莫名其妙，剛才那男的才是寇豆豆的親爸吧？也就是寇良天的親弟？

    看起來跟他簡直不是一個風格的。

    也許是習慣寇良天的高冷範兒，所以寇勳傑那種自來熟讓李茗歡覺得很不舒服。

    李茗歡都沒意識到，寇良天帶給她的影響如此之大。

    車裏放著舒緩的音樂，行駛的方向是李茗歡的學校。

    李茗歡調整了下坐姿，不經意間發現一張紙條從寇良天的褲兜裏掉到座位中間。

    好像是寇豆豆的字跡，難道是開家長會時寇豆豆寫了但不讓她看的？

    定睛一看，怎麽有她的名字？

    “李老師成為我大伯母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好處費！”

    李老師指的是她吧？大伯母是大伯的老婆吧？

    這是說她要成為寇良天老婆之後？寇豆豆還要好處？

    李茗歡突然明白了什麽，小臉馬上就變得通紅，雙手揉搓在一起，剛鬆懈下來的身體此時緊張萬分。

    寇良天留意到李茗歡的不對勁，隨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張紙條。

    剛家長會結束時，寇豆豆塞給他的，然後他就隨手放口袋裏了。

    本來掃過一眼後付之一笑，但沒想到扔掉。

    這下被李茗歡看到了，也沒什麽不好。

    “豆豆是在開玩笑。”

    “啊？”

    寇良天趁車子等紅燈的時候，把那張紙條收回到口袋裏。

    李茗歡才明白是在說紙條上的字。

    “不過，給我當老婆也沒什麽不好的，你覺得呢？”

    “啊？這個……好像……”

    李茗歡望了寇良天側臉一下，是認真問她這個問題嗎？

    狹小的空間越發感覺局促起來，李茗歡想到那天他的吻，灼燒一般，讓她心裏慌慌的。

    “不需要你馬上回答我，不妨認真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我等你的答複。”

    寇良天眼睛直視前方，假裝輕鬆地說出這番話。

    可李茗歡覺得，這個邀請未免太過隨便吧？

    開著車呢，就問旁邊的人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李茗歡以往在學校收到的情書都比這個隆重。

    李茗歡沉默了，她現在想不到怎麽回答。

    等車子停穩在校門口，她再見都沒說，打開車門飛奔而去。

    ……

    李茗歡心焦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愣是沒睡著，隔天頂著倆黑眼圈去上班了。

    近兩周沒見著李茗歡，萌萌姐一看見她就熱情招呼她，寒暄一陣。

    等劉助理假意咳嗽兩聲，萌萌姐才放開李茗歡。

    李茗歡看見寇良天從電梯裏出來，也忙回到自己座位。

    “寇總，這是上午開會的材料，下午去金域的會談您看下合作方案。”

    劉助理進來跟寇良天對行程，李茗歡不可避免地聽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想起手頭有活下午不能外出，遂提了一句：

    “下午是小萌還是跟您外出？”

    按照慣例不是劉助理就是萌萌姐跟著一起走合作方。

    哪知寇良天先沉寂了一下，然後抬頭指了指李茗歡坐著的方向。

    “下午她跟著就行。”

    劉助理點頭，然後把一份同樣的材料擺在了李茗歡眼皮子底下。

    “額……好！”

    李茗歡還能說什麽，能罷工？她可不敢。

    收回心思，李茗歡全心投入在下午的材料中，直到中午飯點萌萌姐來喊她吃午飯。

    李茗歡竟不知寇良天何時離開的辦公室，他也沒提昨天的事，讓她能緩口氣。

    “吃點肉吧，歡寶寶，你就是太瘦了。”

    在樓下餐廳點餐時，萌萌姐就一個勁勸李茗歡點些肉菜，說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對了，萌萌姐，下午我得注意些什麽啊，要提醒寇總看文件嗎？”

    吃飯的時候李茗歡沒放過機會，抓緊跟前輩取經。

    “不用緊張，寇總自己會看著辦的，他就是帶人去撐場麵。”

    寇良天這麽萬能還要助理幹什麽？難道秘書助理都是擺設？撐場麵帶女的合適嗎……

    萌萌姐看李茗歡一臉的不信與不解，笑著說：

    “嗨，瞧你擔心的，我知道你想什麽，寇總真的是萬能的，他掃過文案一眼就知道該怎麽談了，所以我們私底下都叫他萬能寇！”

    “萬能寇？聽起來像鑰匙……”

    “哈哈哈，沒毛病。不過萬能寇也沒個女朋友，我們都以為他不喜歡女的。”

    李茗歡停了幾秒沒說話，想了想，然後問道：

    “那怎麽判斷他是不是喜歡女的呀？”

    萌萌姐做眯眼狀，勾了勾手指頭，輕聲回她。

    “聽說老板最近對一個女的特別上心，好像對她多有照顧，反正是劉助理這麽說的，你別告訴別人哈。”

    萌萌姐，傳播謠言時輕鬆出賣劉助理這樣好麽。

    李茗歡覺得劉助理這麽跟她說的時候，也是讓她不要告訴任何人的……

    聯想到寇良天那天說讓她做女朋友，莫非萌萌姐說的女的就是自己？

    李茗歡假裝鎮定地微笑應付，把盤子一收，說吃好了先回辦公室看資料了。

    窘迫而逃。

    回到辦公室，寇良天正坐在位置上低頭看電腦。

    李茗歡放輕腳步聲，連忙回到座位上。

    “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

    寇良天把筆記本一合，拿起手機就起身走到門口處。

    李茗歡一愣，也忙收拾好包，手忙腳亂的把材料裝好，不敢讓寇良天等她。

    可能中午吃得太快，快步疾走有點傷胃，在電梯裏的時候李茗歡隱約覺得胃不舒服。

    上了寇良天的車，此時李茗歡的肚子疼得快絞在一處了。

    寇良天發現了她的異樣，小臉皺在一起，雙手擱在腹部朝上的位置。

    “吃壞了？”

    寇良天眼神中閃過心疼。

    李茗歡搖搖頭，她經常會這樣，有時候打工趕時間對付兩口就幹活時，腸胃就會犯病。

    “一會兒就好了，剛走得太快了。”

    “在車裏等我一下。”

    沒等李茗歡說話，寇良天下了車揚長而去。

    沒過幾分鍾，一個紙杯子遞到了李茗歡麵前。

    “樓上咖啡店沒有熱水，給你買了杯熱牛奶。”

    李茗歡接過來，紙杯子外麵套了厚厚的紙托，握著不會太燙。

    喝了一口，熱熱的流到胃裏，馬上舒緩了不少。

    “謝謝寇總。我們趕緊出發吧，別耽誤了時間。”

    寇良天再三確認李茗歡的臉色不是剛才的煞白難看，才啟動車子駛出停車場。

    不知不覺中，李茗歡的座椅靠背被寇良天調整了一下，微微向後靠著，這樣讓人更加舒服。

    李茗歡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那必然是假的。

    想到寇良天這麽體貼都沒有女朋友，該不會真的同傳聞一樣，是個gay吧？

    社會新聞很多gay騙婚的，他提出那個要求，該不會是……

    李茗歡一下子看寇良天的眼神都變了！

    寇良天察覺到了，開車的空隙掃了她幾眼，覺得她怪怪的。

    **

    金域是一家房地產公司，因近期抑製房價過快增長，房地產市場瞬間萎縮了，所以金域成立了很多新部門，轉做裝潢內飾。

    寇氏集團投資的一家酒店新地已經動工，接下來就是跟金域談下一步合作。

    李茗歡第一次投入商業談判的場合，十分緊張，跟在寇良天後麵，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金域派出的代表是合作部負責人，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瘦臉男人。

    不知怎的，互相介紹後，李茗歡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那麽猥瑣。

    負責人說：“寇總身邊秘書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了呀，上次那個叫萌萌的，我還記得，特別可愛，今兒這位，姓李是吧？哎呀，寇總好有豔福啊！”

    目光還總是往李茗歡的胸前瞟，再遲鈍的人都看出來他心懷不軌了。

    寇良天坐在沙發上不說話，隻是翻了下文件，抬眼就說：

    “你們遞交過來的方案有很多不符合我的預期，用料堆砌，打造奢華不是一味的用貴重代替，反而讓人覺得很庸俗。裝飾結構也特別複雜，指示方向不明確，房間設計不合理。重做吧。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不妨換個人來做。”

    文案厚厚一砸丟在金域負責人眼前，在場的人聽完寇良天的點評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那個負責人。

    剛還熟絡地語氣跟寇良天說三道四，這會兒氣勢完全下去了。

    “寇總，這個，不是，之前也沒提這些要求啊，我們會盡量修改……”

    李茗歡滿是尷尬，原來萌萌姐說的萬能寇真的好厲害，她完全看不出那些文件裏有那麽多門道。

    金域負責人還在婉言相勸，想糾正寇良天的說法。

    但寇良天就是不買賬，連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茶都不喝，隻是冷冷地坐在那兒。

    “就這樣吧，換個人，換個時間再來談。”

    寇良天站起身，朝著那個猥瑣的負責人瞥了一眼，然後抬腳走出了會議室。

    留下金域的人一臉懵逼留在原地，發生了什麽？這才幾分鍾，就這麽被斃掉了？

    李茗歡上了車，好奇地問寇良天。

    “寇總，這個是不是算沒談成？接下來我們怎麽做啊？”

    寇良天咧嘴一笑，沉穩地說：

    “等他們換個接口人，方案肯定得按照我說的改，不然就是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