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葬心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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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驚鴻離開冀州之後,漫無目的四處遊走,時而駐足練練功,時而遊遊山玩玩水,這一天上官驚鴻路過一個茶棚,坐下飲茶之時,碰見了一個熟人。
“哎?上官小子。”
上官驚鴻聞言一轉頭,赫然看見的是那日水月宮內與自己打鬥的胖老頭,南宮烈,當下也是十分興奮:“南宮前輩,真是巧啊。”
“哈哈,老子奉宮主之命,在外辦點事,沒想到碰見你了,上官小子,你這是要到哪去啊?”南宮烈對上官驚鴻可算是頗有好感,就喜歡上官驚鴻那股愣勁,上次明明用劍可以勝自己,偏偏和自己比拳腳。
“我啊,居無定所,走到哪算哪。”上官驚鴻想了想,自己在這熟識的也就水仙一人,就算在算上威遠鏢局幾人也不過四五人,實在也沒什麽去處。
“那正好,跟老子一起走,辦完了事,你跟我到紫武宮玩兩天,我們再練練。”跟南宮烈對脾氣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好容易碰到了一個,雖然年齡跟自己差了一半。
“這……”上官驚鴻有些猶豫不決。
“我說你小子,老子邀請你,你去就是了,婆婆媽媽的做什麽。”
“恭敬不如從命。”聽到南宮烈這麽說,上官驚鴻也不好再猶豫。
“唉~~這就對了,不過你小子要先跟我去辦件事。”
“謹遵南宮前輩吩咐。”
“別老前輩前輩的,老子不喜歡客套。”南宮烈性子就是如此,隨心所欲,加上他武功本就在天榜之上,除了一山二宗三門六宮的首座和一些世外高人之外,江湖排名絕對前百,幾乎無人敢惹,所以說話也帶著一股衝勁,常人聽起來極其不舒服。
“我說,我們倆結拜兄弟怎麽樣?”南宮烈可謂是想一出是一出,年齡差別之大可說做上官驚鴻的父輩都有餘,竟然提出要結拜,搞得上官驚鴻措手不及。
“啊,啊?前輩,晚輩怎麽敢……”話又說道一半,南宮烈大手一揮又打斷了。
“江湖中人,哪那麽多道道,老子就不管這一套,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這……好,既然前輩,哦,不,南宮大哥有命,小弟怎敢不從。”上官驚鴻也不墨跡,當下答應了南宮烈的請求。
“哈哈,好,老弟,要是老子的幾位老兄弟知道老子結識了個這麽年少英雄,不知道要多羨慕老子啊。”南宮烈與上官驚鴻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不得不說,上官驚鴻此時此刻已經真正融入到江湖裏麵,而不是穿越而來的現代小子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上路了,行了半個時辰,上官驚鴻突然想起了南宮烈說外出辦事,便問道:
“對了,大哥,你這次是要辦什麽事啊,有需要小弟的,盡管吩咐。”上官驚鴻話一說完,南宮烈愁眉一鎖:“不瞞你說,這次的事,有些不太好辦。”
“哦?大哥說來聽聽。”上官驚鴻一聽,連南宮烈這樣的人物都覺得事情難辦,頓時勾起了上官驚鴻的興趣。
“嗯,兄弟,來,坐下,我慢慢跟你說。”南宮烈拉著上官驚鴻到路旁大樹下坐下,歎了口氣說道:“半月前,我紫武宮來了一位神秘人邀老宮主比鬥,此人武功極高,我和宮內的幾位老哥哥,輪番與其相鬥全部敗下陣來,最後老宮主出手,險勝半招,將其逼退,原本以為此事就此平息,誰知道七日前,老宮主突然身中奇毒,尋遍名醫竟無一人可解,最後不得已求助二宗之一的仙心宗宗主厲無極,這厲無極醫術極高,確認老宮主身中之毒極其罕見,是西域一種名叫迷心醉的花毒,中毒之人,漸漸心智喪失,最終墮為嗜殺成性的怪物,這厲無極說須得有靈獸之血為老宮主解毒,方有一絲希望。”
“這麽說大哥這次出來是找靈獸的?”上官驚鴻問道。
“不是找,而是求。”南宮烈有些苦笑的說道。
“這麽說,大哥知道哪裏有靈獸,那我們還等什麽?”上官驚鴻立刻站起來。
“老弟,不要急,聽老哥說完。”南宮烈趕忙落下他,繼續說到:“這靈獸雖然知道哪裏有,但卻是不好求得啊。”
“是何原因?”
“再往前行一百裏,便是濛山,濛山深處有一穀,名曰葬心塚。”南宮烈說起此地竟然有些驚懼。上官驚鴻也不打斷,等著他繼續說:“這葬心塚周圍全是瘴氣,若無一流高手的內功修為,極難通過,而且即便通過瘴氣,穀中毒蟲走獸數不勝數,即便是被一隻蚊子叮咬一下,都有可能命喪當場,所以葬心塚周圍可說是白骨累累,拋開這些都還不說,關鍵是這葬心塚的主人,哎……”
“啊?大哥,難道如此恐怖的地方,還有人住不成?”上官驚鴻登時有些驚奇。
“不錯,不但有人住,而且這葬心塚的主人便養有一隻靈獸,名曰九尾靈狐,當然這隻是聽過,倒沒見過。”南宮烈說道這裏停了停,上官驚鴻插嘴道:“難道大哥是怕九尾靈狐隻是傳說?而根本不存在?”
“那到不是,葬心塚的主人是個女子,名叫冷凝心,具體年紀不知,但據傳聞其武功之高,可直追昆侖山掌教清虛子前輩,並且醫術極高,而且這冷凝心立下規矩一不救人,二凡男子入穀,殺無赦!”南宮烈再次咧咧嘴苦笑。
倒是上官驚鴻聽到這裏,哈哈大笑:“大哥,那我們找個女子去就是了。”
“老弟,你倒是機智啊,不過就算女子去了,若知道借靈狐救得是個男子,不說我們死不死到好說,還得白白搭上無辜之人的性命啊。”
“這冷凝心如此當真絕情?”上官驚鴻有些不忿,不救人就罷了,怎麽還亂殺人:“大哥,就算她武功再高,合我二人之力還不能勝她嗎?”
“嗬嗬,老弟,不是大哥打擊你,你的武功雖然高出我許多,即便對上老宮主可能也旗鼓相當,但冷凝心可是與清虛子相媲美的人物。”
“大哥,這清虛子很厲害嗎?”上官驚鴻確實不知道清虛子是誰。
“老弟,左右我們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我就跟你說說吧,江湖門派眾多,但真正能雄霸一方分別是一山二宗三門六宮十二大派,這一山便是昆侖山,二宗是仙心宗和天一劍宗,三門則是黃泉門,歸一門,七殺門,六宮就是我們水月宮,移花宮,雲霄宮,鎏法天宮,逍遙宮還有我們紫武宮,這十二派雖然同列於江湖門派之首,實則是其他十一派縱然聯手也難以撼動昆侖山一派,原因則是昆侖山的掌教真人清虛子,傳聞他已經年近200歲,修為之高可說是天人,且他坐下七名弟子,個個武藝超群,便是對上其他門派的掌教都是隻高不低,以我的武功,可能不及近身就命喪黃泉了,你嘛,嗬嗬,或許能走上一招。而葬心塚那位與清虛子齊名,你說合我二人之力又能如何?”南宮烈的話將上官驚鴻震在當場,原本以為自己就算是不能縱橫江湖,但自保綽綽有餘,現在看來真是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了。
“那這冷凝心豈不是也得活了200歲了?”上官驚鴻詫異的問道。
“不是,具體年齡不知,但不會超過40歲,傳說她曾跟隨一位世外高人修習武藝,後來還得了那人的傳承,才有現在的修為。”南宮烈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
“那……那我們怎麽取這靈狐之血。”好半晌,上官驚鴻恢複過來向南宮烈詢問到。
“無法,我這次找你來,實際是把你拖下水了,但老宮主待我恩重如山,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試一試,如果我死了,好歹你幫我報個信回紫武宮,別耽誤了老宮主的傷情。”南宮烈有些無奈,心裏想著希望上官驚鴻不要怪自己才好。
“大哥,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什麽事我與大哥共同麵對,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無情之人。”上官驚鴻說著便起身。
“好,老弟,我原本把你拉下水有些愧疚,現在看,是我矯情了,走。去會會這個冷凝心。”南宮烈並不知道,這次他帶上官驚鴻來確實是帶對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商量也沒有想出什麽對策,說著眼看就到葬心塚了。
四周瘴氣彌漫,滿地枯骨讓人看著都毛骨悚然,二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前行,一路都運起護體罡氣,生怕被毒蟲叮咬,還沒到地方就先死在這裏了。
南宮烈害怕上官驚鴻年輕氣盛不知深淺,一路上不斷囑咐:“老弟,千萬小心,別讓瘴氣染身,更要小心毒蟲。”
一路上念叨不知多少遍,上官驚鴻聽著微微有些感動:“知道了大哥,你自己小心吧,別說太多話,麵的吸入瘴氣。”
不知道走了多久,隻看著周圍環境變換如同四季交替,前番還是陰森恐怖,到了葬心塚界碑之處立刻是風景如畫。
“大哥,這就是葬心塚?這……”上官驚鴻很想大吼一句這名字明顯與官圖不符啊。
“應該是了,我再往前看……”
南宮烈話沒說完,穀中傳出悠悠的琴音,二人立刻停步,聽著這縹緲的琴聲,突然感覺氣血翻騰,像是受了一記重擊,頓時一種武學在二人心中閃過“音殺”
二人立刻運功封閉聽覺,但琴音似乎不是由耳而入,而是直接攝人心魄,上官驚鴻有百年功力,雖然不能全部發揮,但尚能抵擋一二,可苦了南宮烈,聽著琴聲頭痛難忍不說,身體像要被撕開一樣。上官驚鴻看著南宮烈是幹著急,想幫忙,但卻是心有餘力不足,眼瞅著就要抵擋不住,琴音忽轉,二人頓覺壓力大減,南宮烈吐出一口淤血,來不及調整休息,全力運轉功力,不敢懈怠。上官驚鴻也是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全力戒備著,片刻之後,上官驚鴻聽著琴聲慢慢放鬆了下來,不知不覺得陷入其中,心裏不斷思索著“這琴聲,好熟悉,在哪聽過呢,等等,《白狐》,怎麽回事,這不是現代的歌《白狐》嗎,怎麽這時候就有了。”
上官驚鴻越聽越心驚,難道這葬心塚的主人也是穿越來的?琴聲一遍一遍的重複,上官驚鴻心想,管她是不是穿越來的,試試就知道了,上官驚鴻往前一步,緩緩唱到: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看見我跳舞
………………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
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上官驚鴻一曲唱罷,琴聲戛然而止,片刻,一道白影從穀中掠出,上官驚鴻眼看白影襲來卻無力抵抗,隻得怔怔站在當地,白影瞬時落在上官驚鴻麵前,登時一個麵容絕美,滿頭銀發的女子佇立在自己麵前,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不知道為什麽上官驚鴻呆呆的看著她,竟然想起了與水仙離別時的情景,也不知道水仙怎麽樣了,南宮大哥說的沒錯,這個女子我根本無力抵擋,三年之約我怕是要失言了,想到這裏上官驚鴻眼中閃過與女子一樣的憂鬱。
“你是,冷凝心?”許久之後,上官驚鴻打破平靜開口說。
“你是誰,你唱的歌是誰做的?”冷凝心冷冷的問道,似乎如果上官驚鴻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她別立刻會動手殺人。
不知道是被冷凝心的情緒感染了,還是想起水仙的緣故,上官驚鴻也有些悲傷,但故事還是要編的,歎了口氣說:“歌是我做的,聽到姑娘的琴聲,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有感而發,如果姑娘想聽,我就給姑娘講講這個故事。”說完便直盯著冷凝心,生怕自己說的話不合她心意。
冷凝心美目低垂,緩走幾步,聲音輕柔:“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