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紫武宮客卿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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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官驚鴻再次蘇醒過來,環顧四周,翻動生疼的身體下床走出門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猶如世外桃源的莊園,錯落有致的庭院,園子牆角的紅豆樹,鬱鬱蔥蔥,蝶兒飛舞,一切都讓上官驚鴻覺得身在天堂,若不是身上疼痛那麽明顯的話。
“你醒了?”還在品味美景的上官驚鴻被冰冷的聲音打斷。
“冷姑娘。”上官驚鴻看著不遠處的冷凝心很是吃驚,難道這裏是冷凝心的住處?
“你睡了三天。”
“已經三天了,難怪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我的衣服是冷姑娘幫忙……”
“不該問的就閉嘴。”話說一半就被冷凝心打斷。
“哦……”
“你盡快養好傷,滾出這裏。”冷凝心冷冰冰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上官驚鴻搖頭一笑,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想關心自己的傷勢,非要讓自己表現的不近人情。
就在冷凝心離開不久,穀中再次回蕩起那淒美的旋律《白狐》。
上官驚鴻安靜的一遍一遍的聽著,這個冷凝心到底有什麽故事。
一連十幾天天,冷凝心每天都要彈奏幾遍,上官驚鴻也是聽得頭都大了,早知道,就不該給她說這首歌,這下倒好,唱起來沒完了。
……
轉眼間,上官驚鴻在穀中住了一個多月,傷勢好的早已經大好,內力也從透支恢複過來,較之以前似乎更勝。
“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準備什麽時候滾出穀去。”冷凝心還是一貫的冰冷,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上官驚鴻也早已經習慣了,其實早有離穀之心,上官驚鴻也曾有刹那想要隱居田園,做個耕夫,但始終還是想出去走走才沒有遺憾,今天冷凝心提出,上官驚鴻抬頭微歎一口氣。
“冷姑娘,我的確是該離開了。”
上官驚鴻看著園子的紅豆樹已經結了紅豆,滿滿的通紅一片,難怪古人說紅豆是相思豆,此刻上官驚鴻竟然有些不舍。
冷凝心聽到上官驚鴻離開的消息,身體微微一顫,轉瞬恢複,上官驚鴻也沒有注意到:“滾吧。”說完就要離開。
上官驚鴻望著冷凝心的背影,輕輕吟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聽著上官驚鴻的紅豆詞,冷凝心腳步一頓,像被黏在此處,再難挪動一步:“冷姑娘,自古多情空餘恨,該放下的始終要放下,放不下的要學著放下,一個人能安安靜靜的活著已經是不容易,何必再給自己那麽重的負擔呢?”
許久許久,兩人就這麽站著,誰也沒有說話,終於上官驚鴻打破了這種寧靜:“我……我走了,冷姑娘,真的希望,我們能在江湖相遇,另外謝謝冷姑娘相救。”
冷凝心這就待在原地,聽著上官驚鴻的腳步漸行漸遠,忽然轉過身來:“喂。”聽著冷凝心的聲音,上官驚鴻回過頭,而冷凝心也沒有在說話,又是良久的沉默:“如果,有一天,你厭倦江湖爭鬥了,你會回到這裏嗎?”
“會!”上官驚鴻隻留下一個字,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我一定回來。
出了葬心塚,上官驚鴻突然發現自己再次無處可去,春意正濃的時節,上官驚鴻心裏卻有一絲淒涼,可能自己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無家可歸,水仙、冷凝心,兩個女子,一個熱,一個冷,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三年以後,不,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他該怎樣麵對水仙。
……
“上官老弟!你沒事,哈哈,你沒事,這些日子老子擔心死了。”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上官驚鴻的沉思,看著來人,上官驚鴻也是眼前一亮。
“南宮老哥,你怎麽在這裏?”
“慚愧,老哥對不住你,把你自己仍在這裏,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南宮烈有些不好意思的繞繞頭:“來來來,老弟,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老宮主。”說著南宮指著一個麵容蒼老,滿頭銀發的老者說道。
“見過前輩。”上官驚鴻一聽南宮烈說老宮主,便直到這人便是紫武宮掌教鶴延年。
鶴延年大笑一聲:“小友,老夫鶴延年,這些日此常聽南宮說起小友,說起來老夫這條命也是小友救回來的呢,就不要那麽客氣了。”
“前輩,晚輩怎麽敢居功,看到前輩康健,想來南宮老哥幸不辱命,晚輩也是安心不少。”上官驚鴻說的有禮有節,鶴延年看著這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頗有好感。
“小友,聽南宮說,你功夫比他都要高出許多,年少有為啊,還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嗯……不知小友可有門派?”
“晚輩無門無派,孤家寡人一個。”
“那正好,不知道小友可願意做我紫武宮的客卿長老?”說著鶴延年從懷裏掏出一塊精鐵打造的腰牌,遞到上官驚鴻麵前,上官驚鴻一看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使不得,晚輩何德何能敢做這客卿長老。”
鶴延年也不管他推辭,直接將令牌塞到他手裏:“這有什麽使不得,從此你就是我紫武宮的客卿長老了,哈哈哈。”
上官驚鴻苦笑著看向南宮烈,誰知南宮烈咧嘴大笑:“老弟,這下你與我不但有結拜之情,還是同門之誼了。”
上官驚鴻僅僅攥著令牌,剛剛自己還感歎孤家寡人,無家可歸,現在好歹也算有個家了,手中的令牌越攥越緊,生怕跑掉一樣,倒不是上官驚鴻貪圖地位,而是一個人在江湖那種孤單,沒人能體會。
“哎呀,對了老哥,你還沒說你和鶴前輩怎麽會在這裏?”上官驚鴻一拍腦袋向南宮烈詢問到。
“老弟,說起來,那日把你自己仍在葬心塚,我頗為不安,但又不怕耽誤老宮主的傷情,於是快馬加鞭趕回紫武宮,老宮主得道救治傷情好轉,我便將這事說與老宮主,老宮主卻……卻……”說著南宮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鶴延年。
鶴延年結果話茬:“我聽說以後,狠狠的痛斥了南宮一頓,江湖中人,豈可置恩人於危難而不管不問?那還講的什麽江湖義氣,況且這冷凝心殺人無數。”
南宮烈嘿嘿一笑:“所以老宮主就帶著我重回葬心塚,現在好了,老弟你沒事。哈哈哈”
鶴延年瞅了一眼南宮烈:“小友,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現如今你是我紫武宮的客卿長老,怎麽樣,跟老夫回宮一趟,也好讓門下弟弟認識一下。”
上官驚鴻也不推辭,十天後,鶴延年、南宮烈帶著上官驚鴻回到了紫武宮,鶴延年立刻設宴慶賀,一來為上官驚鴻接風,二來劇毒已解,心情大好。
“老弟,來來來來,讓老哥試試,你的拳腳功夫長進了沒有。我們隻比招式不用內力,如何?”宴過一半,南宮烈便嚷嚷著要試試上官驚鴻的功夫。
此時上官驚鴻也是略帶酒意,尋思老哥真知我心意,我正好試試醉拳。
上官驚鴻搖搖晃晃站起來,南宮烈也不客氣,上來一拳直逼上官驚鴻麵門,上官驚鴻身子一歪躲過一拳,眼看就要跌倒,卻搖晃著有站了起來,南宮烈眼睛一亮,一遍猜著這是什麽功夫,拳腳也不閑著,卻一一被上官驚鴻躲過,頓時有些心急:“我說你小子,真不痛快,躲來躲去的幹什麽。”
上官驚鴻嗬嗬一笑:“老哥小心了。”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嘴裏念叨著一拳迎向南宮烈的拳頭,兩拳相撞,南宮烈暴退十幾步,上官驚鴻卻文絲未動,不及南宮烈驚詫,上官驚鴻招式再進:“漢鍾離——醉步抱壇窩心頂!”一拳擊中南宮烈胸口,南宮烈反應也快,反腳踢在上官驚鴻右肩,隻見上官驚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嘴中念到:“何仙姑——彈腰獻酒醉蕩步!”一個翻身,跌跌撞撞又站起身來。
這下子不隻南宮烈來了興趣,白行夜,呂青等一種長老也是興趣盎然,就連鶴延年也是眼中大放精光,這套拳法若是單論招式可說是無懈可擊。
“哎,老弟,你跟老哥說說,你這是什麽功夫。明明看見你要到底,卻又站起來了。”南宮烈是個武癡,看見新奇的功夫就心急如焚。
“老哥,我這套拳法其實再簡單也不過了,稱之為醉拳。”
“醉拳,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確實想喝醉了。”南宮烈聽上官驚鴻這麽一說,再一回想,確實如同喝醉一般。
“老哥,這醉拳講究十個字,人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
“好個人醉意不醉,這套拳法可是小友自創?”鶴延年撫掌大讚,鬧得上官驚鴻頗為不好意思:“那個,前輩,是跟一個醉鬼偷學來的,嗬嗬。”
鶴延年看了一眼上官驚鴻隻當是他過於謙虛,也不追問。
一旁的南宮烈如同癟了的氣球,原本雖然內力比不上上官驚鴻,起碼拳腳功夫還能占得優勢,如今是啥也比不過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看著鬱悶的南宮烈,上官驚鴻說道:“老哥,你要是想學,我可以交給你。”
南宮烈一聽心中頗為感動,江湖傷最忌偷學他人武功,甚至有些師傅教徒弟還留一手,沒想到這個老弟如此輕描淡寫說著就要交給自己,這是何等的深情厚誼。
“老弟,老哥是個武癡,看到新奇的武功,就想一探究竟,老弟願意教,那老哥可就不客氣了。”
鶴延年對上官驚鴻也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子真性情,難怪能和南宮結為兄弟。
這一夜宴會還沒散,南宮烈就拉著上官驚鴻學功夫去了。
第二天,鶴延年給上官驚鴻又送來一塊木牌,木牌上隻可有一個字‘藏’:“驚鴻,這是藏書閣的出入令,除了閣樓以外,你可以任意翻閱閣內典籍。”
上官驚鴻一聽,頓時大喜:“多謝前輩!”正愁自己江湖閱曆太少,這下可以包攬群書,自然是欣喜無比。
當下帶著木牌便往藏書閣而去。
看守藏書閣的是一位年齡與鶴延年相仿的老者,有些驚奇的看了看上官驚鴻手中的木牌,而上官驚鴻也隱隱覺得這老者不簡單,殊不知,老者更加好奇,這藏書閣的出入令,二十年來鶴延年一共送出兩塊,都是親傳弟子,今日沒想到卻送給了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年輕人。
不過上官驚鴻當然猜不到老者的想法,隻是迫不及待的要往藏書閣看看,老者低沉的聲音說道:“藏書閣內的書,隻可觀閱,不可帶出,不可記錄,進去吧。”
上官驚鴻朝老者略施一禮,便進了藏書閣。
看到的第一眼,上官驚鴻就目瞪口呆,這一山二宗三門六宮果然名不虛傳,這藏書閣竟有這麽多武學典籍奇聞異事。
這藏書閣,上官驚鴻一呆就是半月,幾乎是廢寢忘食,將有興趣的典籍全都看了個遍,對整個江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江湖中並非隻十二大派獨占鼇頭,還有魔門存在,魔門當中又分八大魔殿,實力可堪比十二大派,再有這武者等級劃分,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超一流,宗師,半步先天,先天,一步登聖八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品,上官驚鴻正處在宗師下品階段,而似雲中七子宗師上品,像清虛子、冷凝心已經達到半步先天上品的境界,至於先天高手無人見過,一步登聖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個傳說。
這對上官驚鴻來說可是目前最寶貴的財富,知道了自己的境界,日後行走江湖,也才能更好的保全性命。
至於武學功法等級的分類,對於上官驚鴻這個穿越者來說,根本就沒在乎,他隻相信,任何功夫隻要煉至巔峰,便更勝其他功夫。
就當上官驚鴻準備離開藏書閣時,角落裏的一本落滿灰塵的古樸書籍,映入上官驚鴻眼簾,如同前世有約今生相見一般,上官驚鴻徑直向角落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