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淵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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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驚鴻一聽這老頭承認是淵家人,猛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見過淵前輩。”
淵辰好笑的看著上官驚鴻:“你這小子,前番不見你行此大禮,聽說我是淵家人,怎麽想攀關係?”
“前輩誤會了,四大世家同氣連枝,晚輩也算是半個冷家人,見到前輩自當要恭恭敬敬。”
淵辰這下子也有些好奇了:“你是冷家人?你姓上官,哦,是冷家的女婿?”
“前輩明鑒,正是。”
“說說娶了冷家誰的女兒?老頭子有些好奇,以冷家人的脾性自當會找門當戶對的人,即便不找燕家,也定然是我淵家子弟,怎麽會找你這麽個外姓人?你年級輕輕有如此修為,難道你是某個上古門派的傳人?”淵辰猜測道。
上官驚鴻撓撓頭:“不是,晚輩在江湖孤身一人,剛才也說過即便這身武功也得了些奇遇而已,晚輩娶的是冷淩風家主的孫女冷凝心,這裏麵確實有些曲折。”
淵辰一聽:“冷淩風?現在的冷家家主叫冷淩風?老頭子怎麽記得冷家有這麽一號人物?淵家現在是誰當家?”
上官驚鴻聞言心裏咯噔一下,沒聽過冷淩風,要麽此人不是四大世家,要麽就是此人再次居住多年,不諳世事,但上官驚鴻寧願相信後者:“回前輩,淵家家主現在是淵宏。”
淵辰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激動:“是宏兒當家了,嗬嗬,這小子如今也當上家主了。”
上官驚鴻的直覺沒錯,果然是多年不曾出皇族秘境了:“前輩再次隱居多年,不知道也難怪。”
淵辰有些惆悵的說道:“隱居?嗬嗬,要是隱居倒還好了,老頭子被困在此處不知道多少年了。”
上官驚鴻大吃一驚:“被困?”
淵辰歎了口氣:“多年前,我聞皇族秘境重開,一心想要一探究竟,卻碰上了一位絕頂高手……”
“莫非前輩是當年與皇室趙中天爭鬥身亡的那位前輩?”
淵辰不屑的一笑:“趙中天算什麽,當年確實有個趙中天的來過,與另一人爭鬥,拚著重傷傷了那人,逃了出去,老頭子說的事還要久遠。”
上官驚鴻倒吸一口涼氣,還要久,那可就是兩百年前了,難怪不知道冷淩風。
“當年我心高氣傲,仗著一身武藝便想橫行天下,誰能想到秘境之中竟有一人修為高絕,我與那人爭鬥了七天七夜,不分勝負,我二人都知道爭鬥下去,皇族秘境就要關閉了,便商議先取寶,出去之後再行比鬥,我二人各自尋寶,臨出秘境之時那人突施毒手,我因得寶喜不自收沒有防備,被他打成重傷,那人取走了我身上的所有寶物,想要擊殺我,我拚死逃進秘境,那人眼瞅秘境之門關閉,不敢追我,才幸免於難,可惜啊,那一戰我武功全廢,丹田被毀,愧得秘境中的靈藥靈果我才得以續命,苟活至今……”淵辰講述這些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憤恨。
上官驚鴻則是如同聽神話故事一般:“淵前輩,那人是皇室中人?”
淵辰搖搖頭:“原本我也以為是皇室中人,可後來想一想,那人的武功路數與當時的皇室全然不同,我雖不知道是誰,卻也差不多斷定絕非皇室之人。”
“前輩,這皇族秘境百年開啟一次,上次開啟之時,前輩為什麽沒有出去呢?”上官驚鴻有些好奇。
淵辰看白癡一樣看了上官驚鴻一眼:“你小子傻,你當我老頭子也傻嗎?這皇族秘境掌控在皇室手中,老頭子全盛時期也不敢說能安然脫離,現在武功全廢,出去還不被萬刀分屍?最次也是嚴刑拷打,逼問老頭子藏了什麽寶物。”
上官驚鴻恍然,不好意思撓撓頭:“這倒也是,不過說實話,這秘境確實名不副實,進來時都說秘境之中珍寶無數,現在看,實在是,實在是沒看到什麽珍寶。”
淵辰哈哈一笑:“當年秘境中的珍寶被我和那人瓜分了個遍,留下的除了帶不走的,就是無用的,再說了,老頭子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有用的寶貝,老頭子全都藏起來了,還等你們來尋?期盼有天淵家能來人取走,現在看,恐怕難以等到了。”
上官驚鴻沉思一會兒:“前輩,晚輩在宮中有點勢力,不如前輩隨我一同出去?”
這話若是百年前說,淵辰定然會奮不顧身的答應,可現在淵辰早就沒有那個心思,眼神閃爍看著上官驚鴻:“你小子不錯,不錯,不過老頭子在這已經住慣了,不想出去了,在這裏隨時有靈藥續命,還能多活幾年,出去了一個武功全廢的廢人,誰還會正眼看你呢?”
“前輩有些主觀臆斷了,您是淵家的前輩,淵宏家主難道還會不管你?”
淵辰大笑一聲:“你小子真是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啊,宏兒自然會照看我,可是旁人呢?四大世家都是麵和心不合,我從秘境中出去,一旦這個消息傳出,以燕家的秉性定然會斷定我取了無數珍寶,並慫恿冷雲兩家一同討伐我淵家,我還有點自知之明,可不敢誇口淵家能同時抵抗三大世家。嗬嗬。”
上官驚鴻沉默了,確實如此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哎,恩恩怨怨何時了啊。”
淵辰一指上官驚鴻:“說話比我老頭子還老氣橫秋的,沒勁。”
上官驚鴻站起來施禮:“淵前輩,既然如此,我出去後定然把您的消息傳遞給淵家,還有,晚輩也該告辭了,這次進秘境還有要事在身,不敢多耽擱。”
淵辰站起來看著上官驚鴻:“也好,等有空再來看我,我跟你小子聊得來。”
“晚輩告退,前輩保重。”說著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淵辰站在洞口麵帶笑意,看著上官驚鴻漸行漸遠突然喊道:“小子,你回來。”
上官驚鴻聞言一愣,但也沒有多想又快步返了回去:“淵前輩,還有什麽吩咐?”
淵辰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笑,嘴裏也不斷稱讚:“好,好啊,好小子,冷家攤上個好女婿啊。”
上官驚鴻被搞得一頭霧水:“前輩別在誇了,我這有些心虛啊。”
淵辰笑容一收:“方才,我故意說出我藏了寶物而且武功全失,看了你半天,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老頭子的眼光還算不差,你這小子沒有動手逼問,若你我對換,老頭子自問做不到你這麽從容。”
上官驚鴻一愣,自己還真沒想要搶奪的念頭:“前輩謬讚了,晚輩怎麽敢。”
淵辰點點頭:“跟我來。”
淵辰在洞壁上摸索了一番,一道暗門驟然打開:“小子,這裏是老頭子搜集的寶物,這個包袱是武學典籍,老頭子雖然武功廢了,但是眼光還在,這裏無一不是上乘的武學,這幾個小瓶是些靈丹,不知道有什麽鬼用,但看樣子是不凡,這個玉盒可不得了,這裏麵的是菩提子,是得到高僧坐化時留下的,每一顆都蘊含著大能量,這裏有六顆,你都帶走吧。”
上官驚鴻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昏了:“這,前輩,我不能……”
“婆婆媽媽,沒有一點江湖豪氣,趕緊拿著東西滾蛋。”
上官驚鴻閉嘴不語,片刻之後:“前輩,這些東西,晚輩看著分外眼紅,但請前輩放心,這些東西晚輩留下一成,剩餘的一定會交到淵家手中。”
淵辰看著上官驚鴻:“不用了,你記住我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淵家有事,你不能袖手旁觀,這些東西帶到淵家,我恐淵家保不了,你放在身上不切記不要外露。”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刀和一本小冊子:“這把刀是我在淵家的象征,這小冊子,是我淵家絕學冬陰毒龍功,當初離家之時,我將之帶在身上,隻在淵家留下了半部,你幫我帶回去吧。”
上官驚鴻接過來,保證到:“前輩放心,一定完璧歸趙。”
“哦對了,你說你要找什麽東西,老頭子幫幫你。”
上官驚鴻大喜過望,連忙掏出畫軸:“龍泉劍。”
淵辰看了一眼:“這是當初叫趙中天那人用的寶劍吧,你來時應該經過一片荒地,陰森恐怖。”
“對,沒錯。”
“當年那裏是一個熔潭,那把劍就在熔潭裏,估計早已經化成鐵水了,你不必找了。”
上官驚鴻微微皺眉,這可怎麽辦,皇帝交代的事恐怕完不成了。
“行了,行了,快滾吧。”說完,淵辰步履闌珊的出了密室,自顧的睡覺去了。
上官驚鴻衝著榻上的淵辰躬身施了一禮,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山洞。
上官驚鴻得了淵辰給的寶物,也沒了在尋寶的心思,不緊不慢的往秘境出口走去,到了出口看到楚玄早就在那等候了:“楚老,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楚玄一臉的鬱氣:“什麽破皇族秘境,以前老聽人說,什麽奇珍異寶,什麽武學典籍,什麽靈丹妙藥,狗屁,你是不知道啊公子,我轉了好幾圈,什麽也沒見到,你看看,就摘了這幾個果子,哦,對了,這些鐵劍我倒是扛回來一堆,不知道有沒有你要的那一把。”
上官驚鴻拍了拍楚玄的肩膀:“行了,楚老,我也沒有什麽收獲,走吧,先出去再說。”
二人出了秘境,這後宮的景象已經是一片斷井頹垣,趙天京看到上官驚鴻趕忙迎上來:“上官供奉,怎麽樣,找到了嗎?”
上官驚鴻搖搖頭:“皇上,我和楚玄轉遍了秘境,也沒有找到,寶劍帶回來一堆,可是沒有你要的那一把,另外倒是摘了些靈果,尋了些武學秘籍,不知道皇上……”
趙天京一臉頹廢:“算了,那些東西對朕來說,都沒什麽用,你帶走吧,哎!”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上官驚鴻也不做久留,動身離開了皇宮,直奔萬寶閣而去。
“公子,您來了,快裏麵請。”秦正一看上官驚鴻來了,連忙起身迎上。
“秦老不用客氣,關門,我們去樓上說。”
秦正一愣,立即關上門,跟著上官驚鴻到了閣樓之上。
上官驚鴻把背囊往地上一扔:“秦老,楚老,這次秘境可是沒有白去啊。”
楚玄一看這滿滿的一大包:“公子,你不是說沒找到什麽珍寶嗎?”
秦正沒好氣的白了楚玄一眼:“就是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公子放心提前跟你說嗎?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懂不懂?”
上官驚鴻點點頭:“不錯,確實懷璧其罪,秦老,這些東西,我拿一部分,剩下的這些都放在你這裏,一定小心放好,傳出去難保不會有人窺覬,你和楚老有需要的也可以任用。”
秦正說道:“公子信任,老奴深感惶恐,公子放心,這些東西在老奴手裏定然不至有失。”
楚玄也有些感動:“公子,我也服了您了,這些東西任誰也不會隨意送人,您卻讓我和大哥任用,我楚玄今日起發誓,絕不背叛公子。”
秦正斜了一眼楚玄:“怎麽,你原本還想背叛?告訴你,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可不會放過你。”
上官驚鴻笑了:“秦老,楚老他麵惡心善,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否則我也不會將殺樓交到他手上,還有二老切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決不能讓除我們以外的人知曉。”
秦正楚玄紛紛保證道:“公子,萬無一失。”
“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秦老還得加緊籌備摘星樓之事。”
秦正聞言說道:“公子放心,這些日子,我已經網絡不少輕功高手,隻是沒經過篩選不敢擅自帶來,怕惹出什麽麻煩。”
“恩,秦老辦事我放心,這事我也不多問了,一切有勞秦老費心了。”
上官驚鴻說完從包裹裏取了菩提子,十幾顆靈果和兩小瓶丹藥,隨手抄錄了幾本武學秘籍《歸元功》《翻雲手》,想了想把那鐵棍也背上,便匆匆離去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既然答應了淵辰,就應該跑一趟,再說自己也得去冷家看看,這次秘境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實在放心不下,畢竟是冷凝心的家人,如果出了事也不好跟冷凝心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