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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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歡北愛

    沈艦閆總算有說話的機會了,他站起來,“莫三少,你跟我來趟書房。”

    莫北丞和沈艦閆上了二樓。

    陳晴吩咐:“權嬸、楠嫂,這裏不用忙,你們先下去吧。”

    等客廳隻剩她們兩個了,陳晴嚴厲地看著她:“說吧,你和北丞,怎麽一回事。”

    怎麽回事?早上不是說過了嗎?”她的視線還在那個老坑玻璃種的玉鐲上,說話難免有些心浮氣躁和敷衍。

    陳晴自然是聽出來了,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想到了當初陸焰送的那對耳釘。

    頓時有些火氣。

    她傾身過去,將盒子蓋上,“你少敷衍我,各取所需?你需要什麽是沈家不能滿足你的?”

    那我跟莫北丞離婚吧。”

    南喬承認,自己的情緒有些浮躁。

    從莫北丞拿出那個鐲子開始,從陳晴笑著誇讚他開始,心裏就像是裝著一簇火苗,燒得她整個內裏都疼了。

    她沒辦法冷靜,尤其是回到這個家,看到她的父母,她總能想起,當初陸焰受過的冷遇。

    人總是這樣。

    對已經過世的人,記憶總是特別深刻,對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也特別不寬厚。

    如果陸焰還活著!

    這些往事也許隻會讓她稍微的有些難以介懷,但不會這麽咄咄逼人。

    她斥責南喬:“簡直不懂事,你以為婚姻是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北丞既然來了,就證明他看zhong這段婚姻,你不準給我胡鬧,以後也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離婚的事,沈家和莫家都丟不起這個臉。”

    媽,你覺得,耳釘好看還是手鐲好看?”

    南喬將視線從鐲子上移到她身上,眼眶很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但沒有。

    她隻是看著她,始終沒有流淚。

    陳晴:“……”

    自從他們不同意她和陸焰的事,南喬就很少在她麵前泄露情緒,記憶zhong,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沈艦閆在氣頭上,說她要和陸焰交往,就永遠別回這個家,她執拗的拖著行李箱出了家門。

    第二次,是在陸焰的葬禮上,他們怕南喬做傻事,也沒敢跟老爺子說陸焰去世的事,匆匆趕過去了,她無聲的流著淚,說要替陸焰撐起那個家。

    第三次,是現在。

    陳晴的心突然也跟著疼了起來。

    她不是覺得陸焰不好,隻是她覺得,她的女兒適合更好的。

    那個孩子,她看的出來,是真的很愛南喬!

    但她不能說。

    她寧願讓南喬恨她,也不願意讓她一輩子陷在那個圈裏。

    陸焰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如果所有人都不再提,久而久之,南喬對他的記憶也就模糊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她神情嚴肅到隱帶怒氣。

    我覺得耳釘更漂亮,媽,當初你不屑一顧的,是陸焰的泉泉真心。”

    一個上億的鐲子,對莫北丞而言,隻是九牛一毛。

    但那三萬塊的耳釘卻是陸焰所有積蓄換來的!

    南喬搓了把臉,才想到自己今天化了妝。

    肯定花了。

    我回房間了。”

    她情緒不穩定,連帶著對莫北丞都有偏頗。

    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其zhong,有多少是因為他昨晚的遲疑而起的遷怒!

    南喬回了房間,從包裏搜了包煙,低頭點了一支。

    她很少抽煙,煙都有些潮了,滅了幾次,她終於沒耐心了,揉了扔到一旁。

    她環著膝蓋坐在陽台的吊椅上。

    風吹在身上,帶著太陽的灼熱,滾得皮膚都疼了。

    沒幾分鍾,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浸濕了。

    她盯著別墅黑色的雕花鐵門,想著當時莫北丞站在那裏,估計周身都燙得要燒起來了!

    ……

    莫北丞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喬坐在陽台上發呆,身上的衣服汗濕了貼在身上,兩側的頭發也濕了。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瞧著她:“這麽熱的天氣,你在外麵坐著幹嘛?”

    南喬閉上眼睛。

    睜得太久,一閉上就像針刺一般!

    你怎麽來了?”

    他皺著硬朗的眉,“聽你的意思,不太歡迎。”

    昨晚接到她的電話,他就連夜從美國飛了回來,就連帶來的禮品,都是在美國機場買的,手鐲也是讓人送到陸lin機場的。

    卻得來她一句‘你怎麽來了’。

    此刻他的臉色極其的陰沉,仿佛風雨欲來之前濃雲密布的天空。

    南喬從吊椅上站起來,低笑了一聲,“沒有不歡迎,隻是,”她頓了頓,“你的確不應該來。”

    兩個隨時都可能散夥的人,還要見個家長,不是多此一舉嗎?

    沈家知道了,這事應該很快就會傳到莫家。

    免不了又要一番寒暄。

    她本來就不喜歡交際,所以有點煩這種事。

    而且,莫北丞的母親不喜歡她!

    莫北丞冷笑一聲:“不管這段婚姻什麽狀況,我還沒有孬到要躲在一個女人身後當縮頭烏龜,即便是各取所需,這頓教訓,也該我來受。”

    南喬不意外他會說出‘各取所需’這個詞。

    想來,爸爸已經跟他說過了!

    她不知道他們怎麽談的。

    但他既然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的房間,想來是已經談妥了。

    見南喬沉默,莫北丞倏然收起表情,冷冷說道:“我去洗澡。”

    莫北丞洗澡很快,出來的時候身下隻圍了條浴巾,透亮的水珠沿著胸口和腹部性感的肌理滾落。

    她的洗發露和沐浴乳都是茉莉味的,香味很濃,他一出來,整個房間都是那股味兒!

    他皺著眉,眉目俊厲幽沉,似乎極其不喜歡,明顯的排斥。

    莫北丞看了眼南喬,將浴巾摘下來扔在她頭上,“去洗澡,髒。”

    南喬:“……”

    浴巾下,他什麽都沒穿。

    而且,正鬥誌昂揚!

    不過,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將浴巾扔給她之後,轉身躺到了床上。

    南喬打電話給他的時候美國是晚上,臨時訂票,隻有經濟艙。

    他一個人,自然不會傻的花三十萬去跟人換個頭等艙的位,但經濟艙的座椅,著實不能讓人舒服到睡覺的程度。

    熬了十幾個小時到陸lin,他這會兒困的做什麽都沒心思。

    尤其是,他現在還在氣頭上,沒那份耐心做冗長的前戲,又怕橫衝直撞會傷了她!

    ……

    南喬去洗澡,看著鏡子裏花了妝的臉,挑了挑。

    的確有點醜。

    她在浴室裏磨蹭的時間有點久,出來時,莫北丞已經睡著了。

    即便是在熟睡zhong,姿勢也很規矩,黑色的短發幹淨利索,五官輪廓分明,很深邃。

    南喬第一次這般認真仔細的打量一個男人的麵容。

    他的睫毛很長,嘴唇微微抿著,唇角微微下沉!

    這是一種時刻處在戒備狀態的睡姿。

    聽說,這樣姿勢睡覺的人會很強勢,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不容人拒絕。

    男人的胸膛厚實,肩寬腰窄,雙腿的肌理勻稱修長!

    莫北丞即便是在睡覺的時間,警覺度也是極高的。

    他倏然睜開眼睛,眸子漆黑,沒有半點睡後的朦朧,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半晌,他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眯起眼睛,伸手:“過來?”

    南喬收回目光,半點沒有偷看被抓包的窘迫羞澀,“你睡吧,我下樓去看會兒電視。”

    莫北丞眯著眼睛緊盯著她。

    由著她出了房間!

    樓下。

    傭人都去休息了,隻留了一個人值班。

    南喬回來的時間不長,隻認得之前就在家裏的老人。

    爺爺去睡覺了,爸媽也不在。

    偌大的別墅異常安靜。

    南喬並沒有去客廳看電視,而是去了走廊末尾的花房。

    花房裏的溫度有嚴格要求,四季如春,zhong間的石桌上擺著一套功夫茶具,南喬對這種wen雅的事沒什麽興趣,又閑的無聊,拿起噴水壺給就近的一株蘭花澆水。

    你不知道zhong午不能給花澆水?”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南喬嚇了一跳,手zhong的噴水壺也掉了,端端正正的砸在那盆開的正好的蘭花上。

    莫北丞從她身後走出來。

    看了眼被噴水壺砸得凋零的蘭花,斥道:“笨手笨腳。”

    怎麽不睡了?”

    睡不著,”莫北丞的目光像是冷淡,可南喬分明能感到逼人的灼熱,果然,他看了她良久,淡淡道;“憋醒了。”

    他的眉目間還有倦意。

    南喬,”他從身後抱住她,氣息紊亂而火熱,“獅子的發情期在九月,貓的發情期的春天,隻有人,每天都在發情期。”

    男人的喉結貼著她頸側的肌膚滾動,聲音暗啞低沉,“有幾天了吧?“

    南喬:“……”

    她以前一直覺得莫北丞是個嚴謹肅穆、不苟言笑的男人,後來才發現,他其實就是個流氓痞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調戲她的機會。

    他吻著她脖頸和耳垂的那一片肌膚,手臂收緊,將她深深的嵌進懷裏。

    但再饑渴難耐,也到底沒有在這四麵透明的花房裏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何況這還是在沈家。

    他隻是吻著她。

    身後抵著她的那個物件卻越發的收不住。

    南喬那一片兒的肌膚被他吻得滾燙,估計是起印子了。

    她擰眉,有些躁意的在他懷裏動了動,“你先放開。”

    雖然已經立秋,但這幾天正是秋老虎最猛烈的時候,氣溫比夏天還高,她頂著這一片豔豔的紅痕,怎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