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意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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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臣美景夜公子!
“徒徒兒,你這真是按照為師給你的太清衍天訣修煉的導氣嗎?”
呆愣了半晌的司徒文結結巴巴地開口了。
“是啊,就是按口訣練的啊,有啥不對的嗎?難道我練錯了?”
秦牧玄聽師尊說完,有些慌了,不會第一次練功就練岔了吧。
秦牧玄慌忙拿起那本小冊子,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導氣篇。
“對呀,應該沒錯。”
錯在哪了?秦牧玄察言觀色,似乎感到其中出現了問題,心中納悶。
“你練功時有何體悟啊?”司徒文繼續問道。
“感覺嗎——除了周身發熱外,我確實身處一處奇妙之地。那裏穹星滿天。”秦牧玄若有所思地回憶道。
“我滴個乖乖。”司徒文差點一頭從椅子上栽到地上去。
“滿天星星,內視!氣海界限!這小子這麽快就我可真是撿到寶了!”司徒文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這種內視己身氣海的練功狀態,司徒文也是親曆過的,想想看,那已是他練習太清衍天訣五年以後的事了。
記得第一次內視氣海時,師尊那引以為豪的表情,鼓勵的話語至今仍記憶猶新。
這麽年輕就進入了武師境界。師尊直誇自己天資聰穎,能得到師尊如此地誇獎,當時的自己又是何等的興奮。
“這天賜武帝就這麽牛逼嗎?那我輩努力修行數載就隻是達到了人家的!還好意思沾沾自喜。”
司徒文想起那時年輕的自己,不得不承認天賦的重要性。
“咳~~~徒兒練得不錯,出點汗也是正常的,別擔心,繼續修煉就好了。”
司徒文實在不敢把真相告訴秦牧玄。怕他驕傲嗎,這種人驕傲有錯嗎?哎~~還是算了,不告訴他出汗那是伐毛洗髓了。
“徒兒啊,跟為師來。”司徒文起身走出了房間。
秦牧玄起身裹了件氅衣跟了出去。
二人來到後院練功場。
“那個石鎖有多重。”司徒文問秦牧玄。
“八十斤吧”
“好!接著”
隻見司徒文用腳尖一挑,那八十斤的石鎖離地而起,司徒文用手輕輕一推,那石鎖便飛向了秦牧玄,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輕鬆無比,好似那不是石鎖,而是一根小木棒一般。
秦牧玄伸出右手,準確地抓住了飛來石鎖的握把處,單手就提住了石鎖。
感覺手裏的石鎖比預想的要輕巧,仿佛握住是塊磚。接著,手腕一抖,石鎖被高高拋了起來,在石鎖即將落地時,左手伸出,又穩穩地抓住石鎖的握把。
就這樣,石鎖在秦牧玄手裏如同皮球一般,在左右手之間拋來擲去,像是個街頭表演的雜耍藝人。
秦牧玄越耍越快,越耍越得心應手,逐漸地,石鎖已不止停留在雙手之間的動作,而是在秦牧玄全身上下來回反轉,一會順著右手胳膊翻滾著,滾過後頸,滾到了左手指尖上。一會從胸口翻滾而過停在了抬起的左腿膝蓋處,隨著膝蓋一顛,石鎖飛了起來,再被左腳腳尖勾住。
一個石鎖硬是被秦牧玄玩出了花樣來。
秦牧玄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不僅力量與靈活度大有提升,身體各個部分也柔韌了許多,就連視力反應都比往常敏銳了。
“很好,徒兒,有沒有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司徒文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的愛徒,“這就是你練習導氣對你身體的益處,更細微的改變,日後還需你慢慢地體會。”
司徒文像一位和藹的老師般,對弟子的進步讚賞有加,實際上,司徒文不像表麵上顯現得那般風輕雲淡,此刻他的內心波濤洶湧,由於極度的興奮,此刻他的耳中嗡嗡地響。
“天才啊,才剛學會導氣就能有如此的成就,這小子的身體才是這天地間的至寶吧。我司徒文何德何能收獲如此徒兒,真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啊,將來有幸與這小子一起名震天下!”
司徒文陶醉了,他都能想象到他那個各方麵都優秀到不行的大師兄,見到他這個好徒兒時嫉妒發狂的樣子。
秦牧玄玩嗨啦,突然福至心靈,對了試試那個。
以柔克剛、剛柔並濟,急緩相間、行雲流水
秦牧玄的動作開始變化了,雙手開始畫著弧線,動作柔美無比,像是拂過輕柔的流水一般,其間卻又揉進了剛韌的力量。
那八十斤的石鎖就如同漂浮在水麵的一片落葉般,在他的雙手間飄來蕩去。
意、氣、形、神逐漸趨於圓,而後融為一體,秦牧玄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運行起了太清衍天訣。
意隨心動,氣隨意走,形隨風動,神隨形起,此刻,隨著微微浮動的清風,翩翩舞動,飄渺如仙人般,身形如夢似幻般地或轉或走,或起或落,似乎周圍的空氣幻化成了流水。
王弈秋和張元澤,盧臻此時一起來到練功場,秦牧玄驚為天人的練功場麵,使三人石化當場,每個人都陶醉在這仙人下凡般的奇異景象裏。
“這”王弈秋剛想說些什麽。
“師叔”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王弈秋驚恐地望向司徒文。
“噓~~~~”
司徒文惡狠狠地示意三人立刻閉嘴,於是三人或蹲或站,一時間院落中隻剩落葉的摩挲聲。
司徒文不想打斷徒弟此刻的頓悟狀態,這太難得了,他修煉了半輩子都未經曆過這種千載難逢,所有武者都夢寐以求的狀態。
話說我這徒兒這是打的什麽拳法,咦~~我怎麽會把這種更像是樂舞的動作稱為拳法呐。不過我在徒兒飄逸的動作中看到了剛勁的殺伐之意,即便是再剛猛的招式也會被這種看似柔弱的招式帶著一起隨勢而動,最終被這詭異拳法所同化。
“厲害啊,徒兒,這是頓悟嗎,這應該就是他天賜武帝中的天賜吧,上天賜予的拳法,是啊,徒兒的動作總是圍繞著圓形運動的,圓融歸一,猶如日月星辰的運動軌跡,日落月升,陰陽相濟,生生不息。”
王弈秋師兄弟三個已經開始慢慢隨著秦牧玄的動作模仿起來,那看似靈動飄逸,輕鬆愜意的動作,隻一小會兒,三人已是大汗淋漓了。
此時的那個石鎖,在秦牧玄手裏就如一片落葉,甚至一根手指都可以輕鬆撥轉。
隨著那飄逸的身形穩定下來,石鎖詭異地圍繞秦牧玄周身旋轉,並且越轉越快,秦牧玄雙手也隨之模糊起來。
石鎖旋轉運動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運行越來越快。
“開!”
隨著秦牧玄一聲大喝,氅衣飄動,周身似乎掀起了一陣狂風,以他身體為圓心,五步為半徑,落葉翻飛,地麵被吹了個幹淨。
而那個石鎖澤如弩炮打出的炮彈般,轉瞬就消失了,遠處徐府高大的圍牆立時出現了一個大洞。
隔壁院子傳來了房倒屋塌的巨響和女人的尖叫聲。
練功場安靜了。
“我去撿回來。”小錢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溜煙去撿那石鎖了。
“哈哈哈~~今兒天氣真不錯啊。”
“就是就是,不如咱師兄弟趁此秋高氣爽之日,出門一遊可好?”
“師兄,師弟也有此意。”
王弈秋三師兄弟有說有笑的向前院走去了。
“小姐,我去煮茶。”小秋也跑掉了。
“吭~~~徒兒,練得不錯,導氣篇再練練,過兩日為師再來考教與你。為師有事先走一步。”
司徒文直接消失在原地。
場上就剩下了秦牧玄與叢邇君。
“邇君,你~~~你來了。”
秋風起,拂動著桃紅衣袖中的那束秋海棠;豔陽下,白色的氅衣隨風飄動,身姿如玉樹臨風,天地間也隻剩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