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萬人嫌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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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第十八天
一早上的鬧劇好不容易以節目組被薅走八百歇爾克的結局收尾。
陳導生無可戀地宣布今天的流程
“今天我們要去探訪古耶裏城唯一的博物館,了解這座城市的曆史與文化。”
“古耶裏城與我們中華文明有著深遠的交流與友誼,在開元年間,古耶裏城為我朝親邦,往來親密,將許多農作物與水果的種子帶到中華,交予我們種植、繁育。”
“今天下午,我們將在結束博物館的遊覽參觀後,前往此處最大的卡蘭集市,這裏有品種最齊全的當地特產,也有多姿多彩的集市文娛文化,帶遊客們夢回千年前的古耶裏城。讓我們穿梭時空,開啟美食之旅。”
嘉賓們紛紛配合地歡呼一聲,一副迫不及待的期待模樣。
“出發出發”許可安帶頭走在最前麵歡呼著。
澈穆桓和燕將池則不緊不慢地綴在隊伍的最後。
燕將池理所當然地想,陛下親架出行,都是一群隨從走在最前麵的。
感覺其他小情侶們都很興奮,隻有澈穆桓這對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好像一點都不感興趣
最煩和這種人組團玩了,特別掃興
1,出去一起玩,要麽出攻略,要麽出錢,什麽都沒,那起碼得出個情緒價值吧
不是吧不是吧,總要有人走在最後麵的啊,幹嘛澈老師這一對走最後就變成掃興了還得挨罵
人家就是尋常跟在隊伍後頭打算上車,都得挨份罵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長得好看做什麽都是錯的,總有人會仇視,這是我們大帥哥應得的
博物館距離酒店車程不到十分鍾,幾乎是上了車就下車了。
不過作為古耶裏城的唯一一座博物館,這座博物館倒是相當的宏偉壯觀。
通體白色大理石一般的材質築成一座占地足有三千平米的博物館,博物館的入口處就是一座仿舊城的微縮模型,精細得甚至能看見其中的每條街道、街道裏擺出的水果攤、民居中隔著窗戶的小人
在這裏請導遊講解的話需要五十歇爾克每人,正巧澈穆桓他們剛剛抵達的時候,就有一支國內的旅遊團路過,請了導遊講解,許可安當即小聲建議道
“要不然我們蹭一下吧一人五十,我們這一隊就得四百歇爾克,真的請不動。”
許可安的提議立馬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讚同,於是一隊人馬光明正大地跟上旅遊團
草哈哈哈笑死了,這是什麽小機智啊
實不相瞞,蹭導遊這個事情我也幹過
但是現在國內越來越不好蹭了,導遊講解都帶耳麥,除非湊到跟前去,不然聽都聽不清
別說了別說了,孩子臉疼
想念這種淳樸原始的講解模式哈哈哈
我倒覺得挺好
的,一天說下來喉嚨都疼了,要還是老樣子,不知道才能賺幾個錢
“進入館內,我們看到的第一座微縮建築是古耶裏城舊城遺址的複刻,我們可以看到古耶裏城以城牆為主幹道,呈現對稱分布的城市布局。”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主幹道上停駐的人馬與官轎,大家可以往這一側看,便能看見官轎的窗側吹拂開遮擋的簾子,露出了坐在其中的男人”講解員領著自己的旅遊團移動到了微縮模型的左側,一邊解釋,一邊示意。
許可安幾人不好意思蹭得太明顯,裝模作樣地圍在另一頭,豎起耳朵聽。
可惜這個微縮舊城模型實在太大,講解員一走到另一側,他們能偷聽到的東西就模糊太多了。
“你們說這轎子裏坐的是誰啊”牧雨希壓低聲音問,“這排場看起來也太大了。”
餘虹菲看看,排場可不就是大嗎轎子的前後都是整整齊齊的騎著高馬的士兵,官轎更是由六匹駿馬所驅,十六人抬轎,這規格看著
她心裏有了些猜測,但並不確定,畢竟對這一段曆史,餘虹菲也並不是那麽了解。
“這排場,坐的會不會是當時古耶裏城的皇帝”方柏霓猜測道。
“嗬。”一聲諷刺的嗤笑毫不客氣地從方柏霓幾人身後傳來,方柏霓眼皮一跳,剛微微變臉,一轉身,就看到燕將池操縱著輪椅上前來。
方柏霓頓時又壓下了火氣。
出國還帶隨行車隊的人,惹不起。
笑就笑了,又不扣他錢,反正他確實不懂嘛,正常正常。
方柏霓在心裏安慰自己。
“古耶裏城的皇帝應該沒有這樣的排場。”胡楓開口,他看了一眼燕將池,然後說道,“開元年間,古耶裏城應當是我們的附屬番邦,所以應該不能使用這樣的規格。”
餘虹菲聞言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那麽坐在轎輦中的人是”牧雨希頓了頓,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睛,已經有了答案。
“那是一抬龍輦。”燕將池接口,他微微握緊輪椅扶手,目光柔軟下來,“坐在其中的人,自然是那位,澈帝。”
他脊背繃直,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展示玻璃內的那條康莊官道,然後,他的視線轉移到身側青年的身上,微微彎起嘴角,慢聲地道,“公元1478年,澈帝親臨古耶裏舊城,首訪番邦之境,帶去使者數十,樹種不知凡幾,教授古耶裏人民如何圈養牛馬、造林防沙。”
“這座微縮古城舊址的模型所記錄的畫麵,便是那日,古耶裏舊城舉國以待,恭迎聖上。”燕將池的聲音裏帶上一絲不易為人所察覺的顫抖。
澈穆桓感受到燕將池看過來的視線,他微微頓了頓,隨後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那座模型上。
他往前靠近了兩步,看見那抬龍輦的側旁,隻有一人騎著赤紅的高頭駿馬,那人身披銀白盔甲、長發高束,一把銀槍把在身後,格外顯眼。
那是唯一一個走在與龍輦平行處的人。
“那他是誰”澈穆桓忽地開口問,手指隔著展示玻璃,輕輕點了點那處。
燕將池順著澈穆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顫了顫,身體微微一震。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一旁胡楓便接口道“這是澈帝的話,那能夠走在龍輦旁的就隻可能是一個人,那位鎮安大將軍。”
“鎮安大將軍”澈穆桓聞言微微點頭,像是忽然有了興趣一樣,又追問,“誰叫什麽”
胡楓搖搖頭“所有的史料上隻提及那位將軍姓燕,卻不知其名。”
“史料記載,他是澈帝的利劍長槍,也是澈帝的盔甲鑄盾,終其一生,為澈帝打下江山。”胡楓說道。
澈穆桓聞言低低應了一聲,他有些出神一般地看著舊址的模型,而燕將池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牧雨希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雙圓溜的眼睛猛地看向這頭的澈穆桓與燕將池
“也太巧了吧你也姓燕誒他還同名”
牧雨希說著說著自覺消了音,無他,又被燕將池嚇了。
她果然很討厭那個坐輪椅的男人
誒我去你別說,你別說,這不就巧了嗎
嗐,終於有人提這個了,上次澈穆桓營銷的時候不就淺淺翻過一次車撞名澈帝被人家曆史粉衝了
這回更誇張撞名不說,“男朋友”還撞了鎮安大將軍
所以那啥,澈穆桓他男朋友到底叫什麽啊,每次節目組給的都是神秘兮兮的“燕先生”,總不能也“不知其名”吧啊啊
說不定就是臨時改姓故意蹭這對的,所以才給不出全名來
真能蹭啊
雖然很生氣,但不好意思我們燕桓粉真的有淺淺磕到了一下大將軍和澈帝可以真一下
誰懂啊,雖然c最後好像be得很徹底,但過程真的有磕到過tat
樓上展開說說呢
簡單說,相依為命
你是懂怎麽把一對產品介紹得寡淡無味的
等到那頭的旅遊團隊走開,許可安立馬招呼著大家換到能看見龍輦窗邊的那一側。
“不會龍輦裏真的雕刻了一個小人吧”許可安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張望。
“看旁邊的街景裏都雕著小人呢,更別說龍輦裏的大人物了。”方柏霓接口,他也湊近了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不論他們怎麽找角度,卻隻能看到雕琢的龍輦中,那露出的一片輦車裏的風光裏,隻有一個小小的半身人像,且隻能看見側麵,而那大半張的側臉更是被那頂冕旒珠玉遮擋了一半。
“啊可惜看不到。不過,這真的坐的是那位澈帝呀。”許可安可惜地咂了咂嘴,“真沒想到一國之君會親自到番邦小國來。”
燕將池聞言掃了許可安一眼,冷笑著扯
了扯嘴角,陛下那般的天子龍顏,一個番邦小國怎麽能雕琢出來不能,也不合禮數。
古耶裏城能刻的隻有象征澈帝的代表。
“因為澈帝登基時,國庫空虛,早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等到國內安定下來後,澈帝便大力發展與周圍友邦的互助,因前朝而動亂不堪的邊境小城也因澈帝的這一舉措而重新煥發生機。澈帝親臨,是促進兩國情誼、牽動經濟命脈的必行一步。”胡楓解釋。
燕將池聽見胡楓的話,有些意外你對這段heihei有些了解”
胡楓點點頭,他輕咳一聲“在籌備的下一部戲講的就是澈帝的生平,所以我私下也去做了不少功課了解。”
燕將池聞言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多說什麽。
他看了一眼澈穆桓,頓了頓,沿著胡楓的話接著說下去“當年,前朝高武帝晚年罔顧朝綱,隻見京都繁華而不見邊境騷亂不斷,邊疆師十幾處都城都飽受自然災害與外賊侵擾的苦難,幾度行軍作戰皆因缺乏糧餉或是兵馬支援不及,而導致百姓士兵傷亡嚴重。”
“如此長久下去,被外賊入侵占據,前朝覆滅都是時間問題。”
“這是澈帝決定起兵的原因,從邊疆而起,一路起兵聚力,攻至京都,一步一步奪下城池與兵營,改朝換代,即為開元。”
燕將池聲音淡漠,就像是曆史館內沒有感情的電子講解。
但他沒有說的是,當年的邊疆都城到底有多亂多苦。
大旱三年,大澇三年,糧食緊缺,初生的孩子會被賊人生搶,所有百姓入夜後緊鎖房門不敢出屋,街上時常能聽見老人女人孩子的尖叫和驚懼的哭聲。
士兵餓著肚子守邊疆,等不到兵餉也等不到來人支援,而他,領著老將軍的軍令求援,策馬趕去京都的路上硬生生餓得暈死過去,從馬上跌倒,又滾到了崖邊,險險掛在樹上,被路過的富家子救下。
而那人就是澈穆桓。
他才知道對方是受朝廷之命,去南疆的洛城當官。
那時他光見到澈穆桓身後一長串的馬車,不知裝了什麽東西,但想也是富人家那些錦衣玉食不能吃苦的奢侈品。
他見慣了苦厄的百姓,最看不慣出身京都的富人家,受了對方的恩情後,隻等力氣稍恢複了些,便直接連夜走了。
至於對方的恩情如何還,他本想著,待他從京城請命搬來救兵回南疆後,他到時就多看顧點對方,免得這個富家子在那麽亂的都城裏被掃蕩得一幹二淨。
結果,等他好不容易趕到京都,卻連當今聖上的麵都沒見到,他討要糧餉,被官人用兩箱白銀打發,討要援兵,被打了一頓丟出去。
最後他拿著那兩箱白銀,換了所有的糧草,又找了一隊鏢局,押送糧草回洛城。
回到洛城後,他才知道,送他出城的老將軍戰死,洛城差點被攻破,反倒是新來的督官保下了城池。
而對方帶來的那十幾輛馬車裏,裝的也不是什麽錦衣綢緞,而是一個個足有
好幾個成年人合抱那麽粗的木墩子。
那墩子上全鑄滿了鐵器尖刃,在洛城險些被攻破的時候,那些外賊由下而上地想要衝過城牆外的護城河道,卻被這十數個墩子盡數衝下碾壓,殺得措手不及,狠狠重傷,人仰馬翻地逃走。
後來澈穆桓就在洛城待了下來,他才知道對方本是當朝最年輕的大司空,司掌工部。
所行之事多如牛毛,既要掌管土木興建、器物利用之式不論農具亦或是軍用軍械也要排山川林澤、江河堤岸營造工程事項,還有航運水利,甚至就連紡織礦冶都屬他的掌管之下。
他是在後來才知道對方的能耐,平日裏總見那人擺弄著筆墨,畫著他看不懂的東西,又玩著木頭,隔天便做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玩意,稀奇古怪,有的甚至還能飛動,看的他眼睛都發直了。
他知道就是這些東西,曾經救了洛城百姓。
他也問過對方為何會來這裏,幾次問得多了,那人才憋著氣,鬱鬱地告訴他是因在朝堂上多次直諫,加之總擺弄這些天工之術,被同僚彈劾,又陷以巫術為名,最後被發派到了洛城來。
他覺得這人也是倒黴,被發派到哪兒不好,偏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在這座城裏的人,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朝不保夕。
至於他,他本就是孤兒,跟著老將軍才得了一個姓氏,老將軍平時光是燕子燕子的喊他。他沒有名字,也沒必要取名字畢竟也不知道明天還活不活著。
再後來,他們的洛城還是被攻破了,洛城人的血把城外的河都染紅了,洛城的百姓總念想著朝廷會來救他們,念到了死也沒盼見。
他頭一回哭,也頭一回看見澈穆桓哭,然後他就聽見澈穆桓低低地對他說,說朝廷病了,天下病了,隻有斬了病根,這世道才能好起來。
那人朝他伸出手,問他,願不願跟他一道走,願不願與他一道斬病根,破舊世立新帝。
他已經無處可去,他所認識的人皆死,他抓住那人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他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係。
然後,就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樣那人封帝,他為鎮安大將軍,駐守在新帝的左右,為新帝掃除一切屏障。
澈穆桓於他,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你也了解得不少啊。”胡楓意外地看過來,那你覺得後來鎮安大將軍是真的謀策了奪權heihei”
這也是他們劇本結局遲疑的地方,關於這兩人的史料太少了。
他話未說完,就見燕將池一記眼刀陰冷地看來,讓他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要說什麽。
許多人都猜測,澈帝猝死,與鎮安大將軍謀篡奪位有關,兩人總是同進同出,澈帝最信任的便是燕將,若是燕將謀策,一定十拿九穩。
但胡楓卻覺得,這不可能,燕將為澈帝出生入死,如果想要奪位,根本用不著等到澈穆桓稱帝。
不過現在,胡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驀地僵硬。
這是他這麽多
年以來,頭一回那麽清楚地感受到這麽逼人的迫力,一股讓人生寒的驚懼,叫他意識到他說錯了話,甚至他不合時宜地想,這要是放在古代,也許這就是劇本裏常提的“會掉腦袋的話”,他是真覺得自己的腦袋懸一線了。
好在,澈穆桓忽然插進了兩人之間,就聽他道“你們還在這兒說什麽呢師姐他們都走到前麵去了,還不跟上”
胡楓這才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又能動了,再看燕將池,男人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般氣勢,仿佛剛才的隻是他的錯覺。
燕將池緩聲道“那我們走吧。”
胡楓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等到他回到自家老婆身邊,餘虹菲打量了他幾眼,明顯察覺到胡楓臉色有些差,不由眼神詢問了下。
胡楓抿抿嘴,摘了麥,拉著自己的妻子走到角落裏小聲把剛才的對話複述了下。
餘虹菲聞言抽抽嘴角“你真能找話題,燕家那個對澈帝的癡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還精準往這個點上戳,他瞪你算是輕的,還是看在節目份上了。”
胡楓“”
餘虹菲見自家隊友這副模樣,低低笑“以後少和他聊這個就行,燕家那個雖然在這事上有點瘋,但別的方麵,我倒是挺欣賞的。”
胡楓無奈地應著,默默把麥克風重新裝了回去。
一行人又隨著前麵的那個旅遊團往裏走,這一路展示的,都是當年澈帝親臨舊城所用過的器皿、贈與舊城代表兩國建邦之好的使禮。
而在這個展廳的盡頭,存放的是一遝古卷與一把銀白的長槍。
“這就是本展廳除了起始點那座微縮模型外,最重要的兩件展品洛城古卷與破雲槍。”旅遊團的講解導遊介紹道,“這兩件分別屬於澈帝與鎮安大將軍燕將真品,非仿品。”
“洛城古卷為澈帝手書,澈帝畫工與書法皆通,堪為精湛。曾在洛城為官時,以筆墨繪下時下洛城百姓的百般姿態,眾生皆苦,以此書贈予古耶裏城,亦是警醒古耶裏國王以民為重,以民為本。”
“破雲槍為鎮安大將軍所持長槍,不過此槍並非大將軍戰時所用,而是練兵之槍。燕將贈與此槍,則是警醒古耶裏國王,兩邦之誼來之不易,若欲侵犯,先見此槍。”
“燕將助澈帝奪天下,一杆破雲槍下力破數十城,此槍於當時的番邦小國,震懾力不言而喻。”
“”
牧雨希幾人湊在旅遊團的後麵認真地聽著,直到前排的旅遊團離開,他們才圍上前去參觀那兩件展品。
古卷被小心翼翼地珍藏著,盡管畫卷上的顏料皆已經褪色,但卷幅上的人物卻是由寥寥幾筆簡單地勾勒出神情,被完整地保留下來。
“那位澈帝一定是寫實派畫家”方柏霓看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話來。
而他這句話立時得到了一眾人的讚同。
哪怕是隔著千年前的畫卷,徐徐展開的古卷猶如連環畫,叫人不由自主地便深入其中,仿佛聽見了呼搶聲、刀劍相見的金戈聲、鐵馬踏冰河的噠噠聲
而古卷一旁的那杆長槍,此時再看,猶如一尊守護神,鎮守著這片疆土。
澈穆桓失神地看著這幅古卷,腦海中似乎真的響起了無數聲響。
驀地,他察覺到眼底一片濕潤,他猛地閉上眼,緊緊抿著唇,站得筆直緊繃。
下一秒,他的手被溫暖幹燥的手用力握住,他知道那是燕將池。
燕將池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握著,像是給予力量那般,直到澈穆桓再度睜開眼睛,也不過是過去幾秒,根本沒人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小動靜。
“你”燕將池微仰頭看向澈穆桓。
“沒什麽。隻是有點,受到震撼。”澈穆桓勉強扯了扯嘴角。
燕將池沒再追問,他垂下眼,卻始終沒有鬆開握住澈穆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