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脈象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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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輕在醫院做完簡單的檢查之後,就被容恣和許行當天帶出了醫院。

    畢竟海城市的醫院,他們不放心。唐晚輕的情況又特殊,所以還是保險地選擇回到了公寓。

    唐晚輕本以為容恣會安排自己住上十天半個月,可也沒有想到,一天不到,就被打包抱出了醫院。

    而與此同時,海城容恣的高級公寓裏,一個眉目清明,透著一股子書生秀氣的年輕人,早已經一身西裝革履地等在那裏。

    唐晚輕被容恣抱回公寓次臥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帶著如沐春風的笑走了過來。

    先是朝容恣點了下頭:“容哥,阿行。嫂子好!”

    目光移到唐晚輕身上時,有明顯的好奇與探究,但分寸把握得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無禮又不舒服。

    唐晚輕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禮貌性地揚嘴朝他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剛想說句你好招呼一下,許行躥了進來,分外積極地介紹起這個秀氣的年輕人:“嫂子,他是魏書。你叫他小書就行。他這人沒什麽長處,就是什麽來著,用古代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遊方郎中。嘿嘿……你要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跟他說哈……”

    遊方郎中?

    學醫的?

    唐晚輕好奇地問了句:“你學醫?”

    “中醫。”魏書溫和地笑著道。

    難怪說是遊方郎中,中醫多是望聞問切、診脈開方、針灸熱熏。不過現如今中醫傳承的古方古法已經不多,倒是魏書魏家這一脈卻是代代親傳至今,加諸魏方又精通西醫,造詣上就遠不是遊方郎中那麽簡單。

    “專治不育不孕。”許行心情極好的補刀道。

    唐晚輕輕笑了一下,動作不敢太大,怕牽到頭上的傷口。

    魏書倒是不甚在意,眼睛眯起來就像小倉鼠一樣,可愛,又透著一絲精明。

    “沒事,看在我們認識的分上,你來看病,我打八折。”

    魏書這話說得溫溫吞吞的,卻跟軟刀子似的,一點兒也不遜於許行。

    許行一聽急了,火爆的脾氣讓他開口就沒遮沒攔:“小書子,說話小心點兒啊!老子什麽時候有病了?什麽時候有病了?”

    “沒病?沒病你怎麽現在不結婚,還沒有對象?”說到這裏,魏書懷疑地目光一停,從上而下直堪堪落在許行的下三路中檔,驀地眼中浮上一層了然:“不要覺得自卑和害羞,我都懂。”

    “你特麽懂個屁啊!老子才沒病,老子正常的得很!”許行被魏書那樣赤祼祼的目光,瞧得一陣臉紅,竟還帶著一絲羞赧,沒什麽說服力地幹吼道。

    “那難道是彎的?”魏書挑挑眉壞壞一笑。

    許行給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指著魏書鼻子的手指不停地抖,要不是顧忌著唐晚輕和容恣都在,他肯定直接跟這小子幹上了。

    “你你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許行的怒氣和魏書的反擊,通通在容恣森冷如冰的目光中,給震壓了。

    而後,一個去找容厲那小子,畢竟他自己走失這事兒,還沒問出個三五六出來,總得整清楚。

    一個乖乖找了條凳子坐在床沿,給唐晚輕診脈。

    容恣像一尊透著無聲威嚴的佛相似的,給所有人施加著暗沉沉的壓迫。臉如冰鑄,全身肅然冷漠。

    “怎麽樣?”待魏書收起自己的右手三指,唐晚輕便細聲問。

    她有些不明白,既然醫院裏已經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容恣為什麽還會讓魏書給自己把脈?

    難道她還得了什麽病?可是不對啊,她的身體報告一向正常,健康得很,那怎麽會……

    魏書對上唐晚輕詢問的目光,眯眼笑道:“脈象很好,一切很穩定。嫂子多多休息,這段時間注意飲食,傷口上就不會留疤。”

    唐晚輕點了下頭:“謝謝。”

    魏書起身視線若有似乎地往容恣的方向瞟了瞟,然後溫聲地讓唐晚輕好好休息,才離開。

    主臥外邊的客廳,許行讓容厲雙手倒立著,邊倒立就邊罵:“你小子也看到了吧?因為你,嫂子才會傷成這樣!你知道,這事兒多嚴重嘛?那是條命!幾條命!”

    “蠢粗粗,我真滴不雞道,泥說我跟輕輕去了遊戲大廳,可四我真滴不雞道啊!”容厲起先還哭,一聽到許行說是因為他,唐晚輕才變成這樣,便小男子漢一樣地收起了眼淚。

    “還嘴硬啊?看來不給你來點真家夥,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哈!”許行蹲下,冷哼一聲兒,嘴角欠起殘酷的笑紋,笑嗬嗬地看向容厲。

    “蠢粗粗,我真滴不雞道。”容厲小臉漲紅漲紅的,雙手極力支撐著自己的整個身子,氣息不穩地說。

    “媽的!看來還真不能跟你耗!”許行啐了口沫子,磨搓著手掌準備大幹一場。

    魏書抱臂倚在門口,一臉看好戲地觀賞著許行的表演。見他像拿了主意要下狠手的時候,帶著嘲弄地輕笑了一聲兒。

    馬上就讓許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剛剛沒說過魏書的火還憋著沒發出去,這下又被魏書看到自己在一個五六歲的小孩麵前吃虧,心裏那個慪火,不用說!

    “你特麽在這裏幹嘛呢?病看完了,不知道回去啊?”許行沒好氣地轟人。

    “許行,你這樣是不行的。厲厲畢竟還是個孩子,你不能這樣硬來。要我看,厲厲不會說謊。是不?”魏行朝著容厲道。

    容厲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相信自己的,心裏那個感動,差點兒沒撐住。

    “粗粗(書書),泥果然四明白我滴!我真滴沒有做啊,我也不雞道是什麽回事兒!”

    “好了,許行。讓厲厲下來吧!他一個孩子,能撐這麽久就行了。不像那些人,可以讓你往死裏訓!”魏書見容厲撐得極辛苦,便開腔讓他下來。

    許行不滿地看了魏書一眼兒,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嫂子今天要是出個什麽事兒,那是一屍兩命兒!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容哥那樣的情況,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嫂子懷上!萬一……容哥絕後了咋整?

    可視線一轉,看到容厲一個小孩子現在撐成這樣,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心想要不今天就到這裏算了,剛準備說讓他下來。

    容恣低沉而讓你人無法拒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繼續。”

    “什麽時候想起,什麽時候就下來。”

    許行這才給了魏書一個我也沒有辦法的眼神,聳聳肩,隻好讓容厲繼續撐著。

    容厲聽到容恣嚴厲到近乎絕情的命令,小嘴一癟兒,差點兒就要哭出來。可一想起唐晚輕滿頭鮮血的樣子,他抿了抿小嘴兒,斂了斂情緒,開始閉眼認真地回想起來。

    魏書看到這樣的容厲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右手食指朝許行彎了彎,示意許行過來。

    許行看了眼容厲,又看了眼僵峙的容恣,目前處境和地位同一的,就是魏書了。盡管肚子裏還憋著一肚兒火,可還是走了過去。

    許行過去之後,魏書附耳朝許說了幾句,聲音小的連容恣也沒有聽到。

    “你想看,那就給你!”許行低壓著聲量道。

    “好!”

    ——

    顧宅。

    顧懷民和顧母劉清都在,兩人均坐在客廳的歐式大沙發上,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唐晚安的事情,表現出過的擔心和焦急。

    就連坐在一邊的顧君晟臉上的神情也是麻木的。

    “阿晟啊,我已經讓管家帶著東西去醫院看了唐晚安。也算是聊表我們做公婆的心意。不過,你作為丈夫還是得親自去趟。”顧母劉清提醒道。

    顧君晟一提到唐晚安就一臉不耐,眉峰緊皺著,仿佛一點就著的火藥包一樣。看來他是壓抑得太久了,坐在自己麵前的要不是自己的父母,他還真就……

    知子莫若父,顧懷民早看出了顧君晟的反感與抗拒。他使了個眼色給劉清。

    顧母劉清便軟和著嗓子,秀聲秀氣地勸:“媽也知道,你不喜歡唐晚安這個蠢貨。也能理解,你現在悔恨交加的心情。

    可是這件事情,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好的。唐晚安大小在娛樂圈都有點兒名氣,你若這時候,還不趁機露露臉,以後怕是更難。

    眾口爍金,阿晟,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再說,跟顧唐兩家的合作,畢竟還擺在那裏,就算我們打算抽身,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唐鎮國這個人,狡猾得很。萬一一個不小心,讓他知道了,咱整個顧家都得搭進去。”

    “我知道。”顧君晟抿嘴道。

    “那就好,那你帶上東西去看看吧。就算不進去,也得讓外麵那些記者拍幾張照片。還有,楊可可的孩子怎麽樣了?唐晚安那肚子,反正是個病兒,這次沒了更好。至於楊可可的孩子,阿晟,你就得上上心了。到底是你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得注意著點兒。”顧母劉清道。

    說到那楊可可,她還真有幾分喜歡。不光是會說話,就是做事兒,也是裏裏外外麵麵俱到的。雖然手段她有些看不上,但管用這行。

    而且,楊可可這胎,懷的可是個健康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