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東西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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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成之後,唐晚輕被容恣牽引著回了白虎院兒。

    雖然白虎院兒和其他院落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可還是能聽到玄武院兒和朱雀院兒那邊傳來霹靂啪啦的爆竹聲兒。

    喜慶得很。

    容恣似乎不用出去陪酒。當然,以他的性子,就算需要他去撐撐場子,他也不會出現。

    白虎院兒東廂的裏屋,已經布置成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

    鮮豔的紅鋪蓋兒,到處貼著繁複的紅窗花,屋內大概在他們出去之後,臨時添了一張鋪著紅綢的圓案。

    上麵燃著龍鳳喜燭,堆放著小山一樣的花生,紅棗,還有桂園兒。

    餓嗎?”待唐晚輕一坐下,容恣柔聲問。

    唐晚輕搖頭,剛剛出門前才吃過東西,怎麽會餓。

    容恣笑了笑,捏了桌上的花生紅棗還有桂園,抽了條圓凳,大長腿一疊,坐下就開始剝。

    修長的手指,剝了一顆花生,拇指一按,啵一聲兒,花生開了。

    拇指和食指一撚,抹去花生仁上的紅衣子。

    輕輕,張嘴兒。”容恣笑著道。

    唐晚輕一臉好奇地望著容恣的動作,見他讓自己張嘴,便下意識的微啟紅唇。

    很快,一粒花生被他微涼的指腹塞了進來。

    唐晚輕有些發傻,他幹嘛喂自己花生兒?

    吃了。”容恣低聲道,眼中漾著笑意。

    唐晚輕抿了抿嘴兒,貝齒一嚼,就乖乖將花生吃了。

    隨後,容恣好像很喜歡這種投喂的遊戲。

    相繼剝了桂圓兒,紅棗兒,都塞進唐晚輕嘴裏。

    不吃了?”容恣又抓了把兒,剝了幾顆棗兒,準備塞進唐晚輕嘴裏。

    唐晚輕搖了搖頭,她剛吃過的早餐,本來就沒消化。容恣又投喂了一把花生紅棗兒桂圓兒似的零嘴兒,也難怪她吃了小半爪兒,就吃不下了。

    容恣嘴角的笑紋積起,就著那爪兒,剝了全塞自己嘴裏。

    唐晚輕似乎對容恣把東西塞自己嘴裏的動作,有些意外,微瞠著一雙水目望著她。

    愣愣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可愛,又特別軟萌。

    就像一隻孵出三兩天的兔子,天真又無害。

    容恣望著她,歪歪嘴兒,咯咯地笑出了聲兒。

    唐晚輕努了努嘴兒,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高興。

    隨後,他給自己和唐晚輕都倒了杯水,那水是容宅一個道士加持過的符水,杯底有一些香灰燼。

    喝了。”容恣道。

    唐晚輕蹙眉看著杯底的灰沫兒,抿著嘴兒,不大想喝。

    容恣喝完自己的,笑看著她:“不喝?”

    不喝,我就喂了。”

    唐晚輕知道他說的喂是什麽意思,上次魏書開的中藥方子太苦,她鬧脾氣不想喝兒,容恣就說喂她。

    結果,不是拿勺,勺著一口一口兒喂。是用嘴兒哺著,一口一口喂兒。

    她雖然不能說話,可麵皮還在那裏,自然又是羞又是惱的。

    所以,一想到那一次,唐晚輕就二話不說地,捧著杯子,緊閉著眼睛,咕咕喝起來。

    喝完之後,她還很沒形象地打了一個飽嗝。

    東廂裏間的氣氛,喜慶之中有抹淡淡的溫馨在兩人之間流躥。

    直到許行和魏書從玄武院兒折到了白虎院兒,才將氣氛打破。

    容哥,嫂子。青龍院兒,來人了。”魏書敲了敲東廂的房門,小聲道。

    容恣見唐晚輕一臉的倦色又起,便給唐晚輕解了頭發,哄著她入睡。

    這會兒,魏書來敲門,正好將準備閉眼的唐晚輕給敲醒。

    容恣立即有些不滿地看向門外敲門的某人,冰冷如刀的眼神透過窗子射出去,讓魏書沒由來地打了個冷噤。

    一會兒後,容恣見唐晚輕漸又閉上了眼兒,呼吸聲均勻傳來,才起身輕輕推開紅色的雕格門,走了出去。

    山子和歡子,魏書許行都站在一排兒。

    大家似乎都知道東廂裏間的情況似的,沒有一個人出聲,直繞到了白虎院兒的中堂。

    容恣狂肆而優雅地坐在官帽椅的上首,山子歡子,魏書許行等人沒敢坐,皆立著。

    容恣身著紅色緞麵的長衫兒,整個一個國民小生的形象,平添了幾分豔色,襯得他本就俊狷的五官,更加冷峻,好看得不近人情。

    歡子的目光偷偷地在容恣身上走了一圈兒,說實話,如果不是了解容恣是個什麽樣兒的人兒,單就這顏值身段兒,她一定早瞄上了。

    可惜,容恣這樣的人,喜歡不起!

    除了歡子滿眼的驚豔,其餘三人,大氣也不敢出地等著容恣說話。

    青龍院,誰來了?”良久之後,容恣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抹沉穩響起。

    羽少身邊的人,容明。”魏書道。

    容恣蹙了下眉:“他來做什麽?”

    魏書他們本來在玄武院兒,喝酒喝得好好的。後來,白虎院兒的大管事過來,說了一下青龍院兒容明情況,這不,魏書山子他們就一並兒回來了。

    說是送禮。”魏書道。

    送禮?容羽的禮我早收了。看看他那禮是誰送的?”容恣道。

    魏書傾了下頭:“管事注意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前後院都正常嗎?”容恣問。

    魏書又傾了下頭。

    前後院兒的事兒,容叔負責著。

    他幫忙打著下手,目前看來,一切正常。

    你回來了?”容恣兩眼微眯著,看向許行。

    許行渾身顫了一下,眼也不敢抬。兩個膝蓋猛地紮在了地上。

    山子和歡子兩人互看了一眼兒,都是一臉意外。

    容哥,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對姚瑤負責。容哥,我想娶姚瑤!”許行沉聲道,難得透出一股子堅定。

    歡子和山子徹底驚訝了。

    隻有魏書,輕皺了一下眉峰,而後一臉平靜地看向許行。他似乎是早就知道許行會這麽做。

    山子用眼神問向魏書,這前一天你還打電話問我,許行這事兒怎麽辦兒,怎麽今天許行就表態要娶姚瑤了。

    他衝魏書眨眨眼兒,一再暗示,他那天也不過是隨便說說。

    魏書回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表示他什麽也沒有說。這完全就是許行自己拿的主意。

    你想娶她?”容恣眼皮微抬,語調漫不經心之中,滿是疑問。

    似乎又有點兒不讚同。

    她的事情,是我造成的!我願意負全責!我願意娶她!”許行道。

    魏書沒說話兒,這時候,他也不好說話兒。

    山子摸了摸鼻子,站在一邊兒,也保持沉默。

    隻有歡子來了一句兒:“你想娶姚小姐?你就因為愧疚娶她?阿行,別說我潑你冷水。我要是姚小姐,是不會答應的。”

    許行不明白,擰眉問:“為什麽?書子,你不是說過,她喜歡我。”

    魏書歎了口氣兒:“她是喜歡你。那是以前,可不代表她現在還喜歡你?”

    就是呀,現在她變成這樣兒,隻怕恨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答應跟你結婚?”歡子道。

    總之,我會娶她。”許行不管別人怎麽說,不管姚瑤怎麽想,他已經拿了主意,抬起眼,正經又堅定地看向容恣。

    容恣不置可否,似乎並不怎麽關心這件事,他的神思有些飄。

    而後,冷冷丟了一句:“隨你。”

    許行知道,容恣這是同意自己娶姚瑤了。

    恣少,魏先生,莫先生莫小姐,還有許先生都在啊。”白虎院兒的大管事,容和走了過來,跟大家招呼一聲兒。

    即便方才在酒桌上了招呼了一遍兒,可容家工作的老人,都注重著這規矩。

    禮多,人不怪。

    有事?”容恣見容和進來,便問。

    容和傾了下頭,又見這幾人都是容恣的手下人,也不避諱,直道:“剛容叔那邊兒送了個口信兒。說青龍院兒,剛剛送過來的東西有問題。青龍院兒那位,好像有動作了。”

    老和,你剛剛把容明送來的東西放哪兒了?”魏書忙問。

    容和做事是個謹慎穩重的:“東西放在咱白虎院兒大堂,還沒仔細檢查,沒敢入庫。”

    那趕緊去看看。”魏書急道。

    他這眼皮子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兒。

    不過,容羽跟容哥的關係匪淺,他就算讓容明送東西過來,也不至於在東西上做什麽手腳。

    魏先生放心,我東西我叫人看著。隻是恣少,青龍院兒那邊兒,咱要不要……”容和問。

    容恣冷扯了下嘴兒:“沒完沒了。”

    動手。”

    容和彎腰應了一聲兒,而後就下去了。

    這容羽跟容哥的關係不是不錯兒,怎麽送有問題的東西過來?魏書,我們去看看吧?”歡子好奇道。

    魏書也正有這打算。

    容哥,那我們去看看吧。”魏書道。

    容恣揮了下手,讓他們去。

    他的重心在唐晚輕身上,這會兒,應該回去守著她。

    容哥,你不去啊?”許行見容恣沒走,便多嘴問了一句。

    容恣沒搭理他,起身,出了中堂,往白虎院兒東廂走。

    推開東廂的房門,他看了看正在架子床上熟睡的唐晚輕,低頭碰了碰她睡得香甜的睡顏。脫下自己的長衫,往圓案上一擱,自己也爬上了床。

    至於外邊怎麽鬧兒,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