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恣少,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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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小姐,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早上我買了姚小姐喜歡吃的小籠包。大概是太燙,姚小姐就把小籠包吐了。後來什麽也不想吃,就一個勁兒,望著窗外,發呆。”

    對了,魏先生,您什麽時候回來?”

    魏書眉目一蹙,捏著手機緊了緊:“快了,明天回來。”

    那我等下跟姚小姐說說,她一定很高興。”王阿姨喜道。

    不用了。你不用跟她說。”魏書道。

    以姚瑤現在的情況,估計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們。

    明天容哥帶著唐晚輕回海城,還不知道姚瑤樂不樂見唐晚輕。

    啊?那,那好吧。”王阿姨明顯是意外愣了一下,隨後聽魏書這麽一說,就慢半拍地應了。

    你好好照顧姚瑤,有什麽情況就給我打電話。”魏書最後囑了王阿姨一句,得到肯定的回複之後,才掛斷電話。

    ——

    魏書跟王阿姨的電話剛結束,魏書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他摁掉手機,單手拉開雕格門的紅色小門栓,將一葉單門扯開,就看到許行抓著自己的頭,兩腳不自然地踢踏著。

    他似乎不敢看魏書的眼,留出半個腦袋給魏書,看似隨意卻很勉強地問道:“有空嗎?找你聊聊。”

    進來吧。”魏書讓開門,許行停止騷頭的動作,低頭跨了進來。

    屋內是清一色的複古家具,雖然大多不是真品,但作為客房的這一套楠木家具,其做工和款式,包括花紋,跟真品也是一絲不差的,幾乎可以亂真。

    就是在市麵上,要想找到這樣齊全的楠木家具,不花大價錢也是尋不到的。

    據說,容宅四個主院兒當中,除了每院的正堂那套家具,是晚清時期遺留下的珍品,其餘都是用珍貴的楠木仿製。

    一是,容家對這些真品,都有加以適當的收藏。二是,容家講究院外屋內的風水,幾乎每隔一代,就會重新仿製一套楠木家具。

    圖一個去舊除新。

    許行進去之後,隨意在一張棕黃色的圓墩上坐下。

    魏書關上門,伸手給許行倒了杯水。

    許行端著茶杯不客氣地,像悶酒一樣悶下整杯兒。

    兩人相麵而坐,誰也沒有說話。

    剛剛聽到你接電話,是她打過來的嗎?”良久,許行悶悶地說了一句。

    嗯。”

    魏書嗯了一聲兒,接道:“是保姆打過來的。”

    那,她的情況怎麽樣兒?還好嗎?”

    魏書抬眼看了許行一下,見許行仍然低垂著頭,微歎道:“還算好,能吃能睡,就是不愛說話。”

    明天回海城,我想去看看她……”

    隻怕,她不想見我們。”魏書道。

    我明白。”

    姚瑤應該還不知道嫂子的情況,嫂子結婚的事情,也沒有通知她。回去之後,這些事情,看她身體恢複的情況再說吧。”魏書想了想,接著說。

    許行讚同地點點頭。

    她那麽好動,以後,還能練跆拳道學飛刀嗎?”一直垂頭的許行,抬眉問。

    不能。”

    能手腳活動自如就不錯了。真當他是活神仙,接好手筋腳筋,就能跟以前一樣兒?那幾乎不可能。

    以後,別就學什麽手腳功夫,就是重力和劇烈運動,也得避免。

    魏書暗道。

    許行抿了抿嘴,魏書這話就像一道閃電似的,緊跟著一個炸雷過來,炸得他耳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不是說手筋腳筋接好了嗎?”

    接好了,跟能好使兒,是兩回事。”魏書道。

    我知道了。”許行低澀道,驀然耷下眼,就像做錯事兒的小孩子一樣兒,不敢看向大人的眼睛。

    魏書望著許行這耷頭拉腦的樣子,思索了一會兒:“嫂子和姚瑤這事兒,青龍院兒白敏和蘭蓉應該都有份兒。白敏今天落得這樣的下場,容哥肯定還有後手。”

    這事兒,容哥做得不聲不響兒。”許行抿唇道。

    以前這樣的事情,容恣都是交給許行來辦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白敏這事兒,就沒經許行和魏書的手。

    就連今天一早離開的山子歡子兄妹,可能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許行說不出來。

    他已經徹底被容哥打入冷宮了嗎?

    說不難過,那一定是假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曾經以為,他以容恣馬首是瞻,名義上是主仆,可實際上卻是兄弟。

    是永遠都不會背叛對方的兄弟!

    所以,他從來都把容恣交代給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從未想過成家立業是什麽樣子,從未想過離開基地,離開容恣。

    乍然被容恣冷落至一邊兒,他這心裏,就跟塞滿了厚厚的棉絮似的,堵得他隻想喝酒。

    容哥沒說,自然還有他的安排。你盯緊唐晚安,那女人不簡單。”魏書道。

    明白。”

    ——

    白虎院,東廂裏間。

    容恣喂著唐晚輕晚餐,他從昨天以後,就喜歡上了投喂唐晚輕吃東西這個工作。

    每次看到她張著櫻桃小嘴兒,像小鬆鼠一樣兒,抱著碗一小口一小口認真地吃東西的樣子,就覺得特別可愛。

    盡管,容天愛那邊兒,一再跟他強調,很多她能做的事情,盡量要讓她自己去動手,可容恣很顯然沒有把這話放在心裏。

    再吃一口。”容恣拿著小勺子,勺了滿滿一勺湯,送到唐晚輕嘴邊兒哄道。

    唐晚輕撅了撅油膩膩的小嘴兒,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兒。

    素白的小手摸了摸自己漲咕咕的肚皮,最後還是張了口,小手比了一個‘一’字。

    意思是,就這麽一小口,再多,她就不吃了。

    容恣寵溺地笑看著她,輕哄:“最後一口。”

    唐晚輕乖巧地傾了下頭,張開小嘴兒,咽下最後一口。

    真乖。”容恣摸了摸唐晚輕的頭,低頭給唐晚輕的額上印了一下。

    唐晚輕麵色一紅,貓著腦袋不說話兒。

    容恣笑得就跟偷香成功的賊似的,特別蕩漾!

    篤篤篤——

    就在唐晚輕埋在容恣胸膛羞澀無比的當口,容管事來敲門了。

    恣少,玄武院兒的容叔,讓我給您遞個口信兒。說唐先生想見你一麵兒,問您見不見。”

    容恣很不高興快樂的偷香活動,被人打斷。渾身散發的冰寒之氣,讓唐晚輕打了個冷噤子。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容恣,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兒,帶著好奇和一絲驚惶看向他。

    容恣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別怕。”

    隨即斂起全身的惡寒,橫眼看向門外的容管事。

    哪怕是容管事還隻是站在門外,都感覺到了容恣的不悅。

    唐先生?哪個唐先生?”容恣反問。

    老和吞了吞口水,聲線緊張答:“就是少夫人的父親,唐鎮國唐先生。”

    也是您老的嶽丈。

    正常來講,一聽說是自己的泰山,女婿應該很緊張,很注重禮節才是。

    可在容恣眼裏,那個唐鎮國根本就不入了眼兒。

    他在意唐晚輕,所以對唐晚輕在意的人,他也會愛屋及烏。但並不代表,這些人就可以因為唐晚輕的關係,逾越愛屋及烏那條界線。

    他容恣向來涇渭分明,不念人情,也就有了他那冷漠到極點的性子。

    不見。”容恣道。

    老和暗道,老丈人都不見,這不大好吧。剛想勸來著,容恣看了看懷裏眼珠子黑漆漆的某人,忽又改了口:“告訴他,明天就是回門。”

    明天見。”

    那明天見三個字,說得幹脆又帶著不情願的怒氣。

    老和在外麵傾傾頭,笑嗬嗬道:“我這就給容叔那邊兒說一下。就說,明天恣少回門,明天和唐先生見。”

    嗯。”容恣應道。

    容恣將懷裏的唐晚輕抱高一點兒,濕熱的唇瓣貼了貼唐晚輕的小臉兒。

    嘴角欠著一絲膩歪極了地笑,微啞地嗓音在唐晚輕的耳邊兒喊:“輕輕,我還沒吃。”

    輕輕,我要吃這個。”

    站在門外的老和,聽到這低醇溫柔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的時候,全身就像被雷劈到一樣兒,打了一個突突!

    這裏麵的人,是恣少嗎?

    這麽開放!

    這麽這麽肉麻!

    他是不是聽錯了!

    還不走?”容恣沉著聲,斥了老和一聲兒。

    老和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兒,沒跟容恣說。

    忙在外邊拱手哈腰道:“恣少,羽少那邊兒的人,送信過來。說晚上請您過去一趟,羽少有話兒跟您說。”

    他我幹嘛?”容恣不耐煩道。

    這個羽少派來的人沒說。”

    我知道了。”容恣不高興道。

    恣少,還還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朱雀院兒那邊的容姑姑,也請您晚上過去一趟。”老和幹笑道。

    還有嗎?”容恣冷聲質問,老和這說話不說話的習慣,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尤其是讓容恣這樣沒什麽耐性的人,受不了。

    沒了,沒了。恣少,您繼續啊。您繼續!”老和樂嗬嗬地忙道。

    隨後容恣就聽到老和離開的腳步聲,正要誘哄著唐晚輕也……

    老和又折騰了回來:“恣少,莫先生昨天交代過,說少夫人不能太累……”

    滾!”容恣衝著門外低吼了一聲兒。

    唐晚輕嚇得小身子軟軟一彈,手裏抓著勺子哐當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