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老子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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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密林基地,地下實驗室。
室內的手術燈一直亮著。
歡子在室外等了許久,已經一個鍾了,從手術室的透氣孔看,裏邊的燈還沒有滅。
許行送過來時,已是晚上七點,傷口有進行過簡單處理,如果不是及時輸血輸液。
這小子,哪能撐到基地。
簡單速效的保命處理,看這手法就知道是魏書的。
她還不知道許行發生了什麽,把自己弄成這樣。
就算基地的戰士,也沒有像他一樣傷得這麽狼狽的。從傷口的切麵來看,這些都是近距離的射擊,而且持搶射機的人,似乎並不會開槍。
能有什麽人,讓許行毫無防備地受到這樣的重創。歡子想不出。
基地走出來的特種兵,出去完成任務,要麽死,要麽完好無損地活著。極少像他那樣,傷成那樣的。
因為傷得極重的,必然很少能活著回來。
啪!
透氣孔裏的手術燈暗了下去,歡子仿佛聽到了燈滅的聲音。
果然,很快,莫語山就從裏邊走了出來。
歡子走上前,視線往莫語山的背後看了看,莫語山歎了口氣,讓開一些,裏邊幾個男助手,推著許行的病床從裏邊出來。
歡子的視線,往戴著氧氣罩的許行麵上一掃,見她麵色蒼白地躺在那裏,毫無血氣的麵色,沒有一絲活氣。
跟往常相比,這讓歡子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這躺在病床上,隻經一夜就瘦掉十幾斤的許行,不是她所認識的。
視線目送許行的推床走開,山子這才摘下口罩,露出英俊的下半張臉,溫聲問:“什麽時候來的?”
不久,我聽說手術要三個小時,我正好差不多時候過來的。”歡子道。
嗯。”山子嗯了一聲兒,伸手捏了捏山根,樣子看上去疲憊極了。
也是,三個小時的手術,能不讓人累?
去喝口杯吧,我們再聊。”歡子主動道。
山子傾了下頭,轉身進到旁邊的實驗室,脫掉手術服,清洗完,一身休閑地走了出來。
兩人並行一段距離之後,到了基地的餐飲中心。
歡子給山子倒了杯溫水,自己動手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兄妹兩人相麵而坐。
山子咕咕喝了半杯水,歡子看著他,等他說起許行的手術結果。
許行的情況,不是很好。膝蓋骨全碎了。我雖然給他取出了子彈,以後,他要像正常人一樣,估計很難。”
他要做輪椅?”歡子這話疑問透著肯定。
嗯。我已經讓人仿做一個假的膝蓋骨,到時手術給他裝上去。如果不出意外,說不定還能勉強站起來。”山子道。
歡子搖了搖頭:“假的,哪有原裝的好。到底怎麽回事?我記得他的手腳功夫不差,不至於傷成這樣?”
山子蹙眉,一臉不知從何說起。歡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經過。
她看向山子,耐心地等著山子的解答。
容哥一直沒對蘭蓉動手,你知道為什麽?”山子問。
聽說她背後的人,很不簡單。”歡子道。
所以,容哥準備放長線釣大魚。許行這小子,為了給姚瑤報仇,單槍匹馬就把蘭蓉給綁了。還叫了一幫子人,把她群輪了。”
山子說到這裏,歡子倒吸了一口氣。
許行還真是瘋了!
她從不讚同以暴易暴的手法,畢竟,這樣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殘忍。
結果,蘭蓉背後的人,帶得人不少。把許行手下的那幾個兄弟全綁了。許行沒辦法,隻身去救人。這身上的槍傷,就是蘭蓉打的。”山子簡單將魏書告訴他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容哥呢?”歡子問。
容恣這時候不應該不出手啊?
許行跟容恣那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情誼。
要不是容哥,估計他早沒命了。容哥帶人開著飛機,丟了幾顆藥榴彈,把人都控製了。這才把許行給救出來。”山子道。
許行這次太衝動了!”歡子皺眉也道。
衝動的代價,賠上自己的一條腿。”山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歡子想了想道:“或許這樣,他心裏會好受一些。”
人都被控製了,那蘭蓉呢?她背後到底是誰?”歡子問。
能讓容恣這些年,一直忌憚的人,肯定不簡單!
那一定擁有極龐大的勢力,隆國京城容家的勢力就不小了,能跟容家抗衡,甚至比容家還要占優勢,絕對不簡單。
那人是個聰明人,留了足夠的人手給蘭蓉,自己卻跑了。蘭蓉現在就在我們基地實驗室。容哥讓人給她注射了bl08號,估計現在除了眨眨眼兒,什麽也做不了。”山子道。
bl08,這是國際黑警用來對付叛徒和俘虜的針劑。通常注射這種針劑之後,整個人就會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那種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彌留之感,也叫‘死亡之歌’。
它實際上是一種神經性毒素,不過他們基地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的bl08,而是加強版的。
這個版本的提煉和萃取,都是她經手。
所以注射之後,會有什麽狀況,她是非常清楚的。
當然,這種手口無能的作用,也不會持續太久。通常效藥過了四十八個小時,人就會恢複正常。
但是,注射此類針劑的次數有限,一旦超過三次,注射者就會形成永久性的癱瘓。
容哥留著她,估計還有用。”歡子道。
有用是有用,不過人弄了進來,就不能弄出去。基地這麽多人,可不能因為她,毀於一旦。”山子道。
思索一會兒,他做了個決定。
我會讓人挑斷她的腳筋手筋,這樣,她就不會跑了。”
歡子蹙眉,似是不讚同山子這麽做。
她雖然沒有一顆聖母心,但從人道主義出發,這樣對待一個人並不合理。
可隨即想起姚瑤的處境和遭遇,她準備開腔的話就打住了。
——
許行的身體底子好,可傷得也不輕。第二天一早並沒有醒過來。
直到第二天晚上,九時多,他才轉醒。
當時歡子正給許行換輸液瓶,見他醒來,眉目間莫然的緊繃一鬆。
你醒了?”
許行用左手摘下氧氣罩,他可不喜歡這個東西,戴著不舒服,而讓他看上去病得像快死了一樣兒。
歡子見他將氧氣罩摘下,不滿地皺眉:“你的傷勢,戴上氧氣罩會好一些。”
我是腦子被壞了,還是腿被打壞了?”一夜滴水未沾的許行,幹澀澀的開口,粗糙的嗓音就像砂紙磨玻璃似的。
聽著讓人難受。
歡子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隻是腿和手壞了,那戴氧氣罩幹嘛。
既然醒了,就跟你說一下你的情況。五顆子彈,三顆擊中你的左腿,膝蓋骨碎了,目前我哥已經將你的碎掉的膝蓋骨重新拚接,讓鋼板固定了。以後等你的傷口恢複得差不多,咱再給你安上個假的。”歡子道。
許行聞言,臉臭臭地一黑:“以後還能走路嗎?”
目前看你這情況,估計這條腿是不能走了。不過,這個也要看以後的手術,機會也不是沒有,百分之三十吧。”歡子如實道。
手呢?”
右臂的傷是槍彈擦傷,所以不嚴重。”歡子道。
至於還有一顆子彈,也在你的左腿。傷在大腿根部,子彈取出來了,這傷口的位置還算是不錯的,沒傷到神線。子彈隻是陷在你大腿根部的肌肉裏。”
那就好,至少老子這條命還活著。”許行歪了歪嘴,蒼白笑容,竟然帶著幾分樂觀。
這倒讓歡子意外了一下,略帶諷刺地看向他:“虧你還笑得出來。”
難道哭?這次不是把蘭蓉弄進來了?老子的弟兄也給容哥救了,一條命,換這麽多人,夠本了!”許行的算盤打得很樂觀,完全沒有把自己這條命當回事兒。
歡子默看了他一眼兒,想說點什麽,最終什麽隻變成一句不鹹不淡的關心:“好好休息。”
——
魏書的公寓沒有許行,容厲這小子,魏書管起來,就有些吃不消了。
他正聯係著容叔的電話,打算讓容叔安排幾個穩妥的人,把容厲這小子接回去。
容叔,我是小魏啊。有個事兒,得麻煩您一下。”魏書對著電話道。
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什麽,容厲聽不清,他隻扒在門口,望著魏書說:“現在嫂子不是快生了嘛?許行又出了事兒,不在。我一個人實在是看不住容厲。容叔,你明天找幾個人過來,把容厲接回去吧。”
行行行!我地址我發您!明天下午是吧?行行行,明天下午兩點,我在公寓等您的人過來。”魏書道。
溝通完,魏書結束電話。
容厲見魏書打完了電話,從屋內躥了出來:“魏書,你就這麽討厭我!要把我送回去?這件四你問過我爸比了嗎?他同意了嗎?”
容厲小同學,我可不是討厭你。而是,現在實在太忙,沒時間照顧你。”魏書解道。
我自己就可以照顧自己,哪裏要你照顧!反正我四不會回去的!”容厲兩雙小手往胸前一交,抬頭堵氣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