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從來沒有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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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唐晚輕喂完火火,又等火火睡完午覺,她才收拾完自己跟容恣去姚瑤所在的醫院。
去之前,她跟魏書發了條信息。
簡單地說了一下,她跟容恣去看姚瑤。
魏書當時正給容厲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回了一句:嫂子,有些事情,隻能靠她自己。
唐晚輕望著這條信息發了很久的呆,總覺得剜心剜肉地疼,疼得無奈又毫無辦法。
唐晚輕抱著火火坐在副駕駛,許行不在,容恣親自開車。
還是輛勞斯萊斯,暗黑色,不過看上去,是輛新車。
火火大概是第一次坐車,一雙黑中帶紫的大眼睛,使勁兒往外瞧。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總之,會時不時地啊上幾聲。
唐晚輕笑了笑,撫了撫火火的頭,拉著他帶著手套的小手親了親。
火火樂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容恣掃了火火這樂嗬嗬的小臉,不悅地皺了皺眉,在唐晚輕看向窗外的功夫,火火朝容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氣得容恣,久摁了喇叭半分鍾。
唐晚輕嚇得看向他,用眼神問,怎麽了?
容恣麵無表情,五官如鐵鑄,黑得跟鍋底似的。
唐晚輕覺得莫名其妙,抱著火火,安撫他被嚇到的小身板,不再看向容恣。
——
“跟緊點!聽到沒有!”一個清脆的女音,帶著盛氣淩人的尖厲,對出租車司機道。
“小姐,我知道了。我已經跟得很緊啦!不過,小姐,你跟著人家的車幹嘛啊?”開出租車的,是個女司機,上了點年紀。
你知道,上年紀的女司機,通常會有些八卦。
顯然,這位女司機也不例外。
坐在副駕的是個年輕女子,一頭時髦的紅色及耳短發,像是剛做過挑染似的,紅得豔麗紮眼。
也確實,她三前就把自己從頭到腳折騰了一番。眼下,她頭頂紮著半個丸子頭,留下後半部分,一張標致的小臉,因為紅發的襯托,顯得白嫩了幾個度。
除去那超大的黑墨鏡,整個人,光這身印著哈嘍凱蒂的中長袖,再加上一條超短的牛仔褲,露出兩條筆直又細長的大白腿,真的少女感十足。
“你管那麽幹嘛!我讓你跟,你就跟是了!說那麽多廢話,好像我會少你錢似的!”少女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女司機一聽,就不樂意了。心想,她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這姑娘這麽不領情。
平時她也是個火爆的脾氣,如此一來,她火氣往上一躥,就不客氣道:“小姑娘,我看你挺年輕的。你別不是做什麽壞事?我告訴你啊,像你們這樣的年輕姑娘,成天打歪主意,做小三的不少。以前在那個隆國大學門口,我可是沒少看到年紀輕輕的姑娘,就打扮成你這樣,破壞人家家庭。”
少女咦了一聲兒,像是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物一樣兒,反擊回去:“你說誰小三呢?我告訴你,我才不是小三!前那輛車,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從小就訂婚了,眼看我們馬上就要結婚,沒想到,他就跟另外一個女的搞在了一起!”
“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知道,他們今天出來,就想抓個現形!”少女說得一板一眼兒,還真讓人義憤填膺。
女司機一聽,好心腸的她,立馬就火了。可細細一看這年輕的姑娘,又覺得不對。
“姑娘,你看著年輕不大,怎麽這麽早就訂婚了?”
“我姓唐,我們家跟他們家是訂得娃娃親。生意往來嘛,你懂的。算了,你趕緊跟吧。”少女道。
“放心,一定不會給你跟丟了!”女司機胸有成竹地保證。
唐寶安撇了下嘴,就在這一周,她一直想著,怎麽跟容恣見上一麵兒。
容恣高級公寓的地址,她是知道了。可冒然讓她去容恣那裏,她覺得自己特別掉份兒。
再加上,那個唐晚輕也在,她就更加不想去了。
讓人蹲守了一周,她好不容易才逮到了容恣和唐晚輕出門的功夫。
這才找了輛出租車,跟了上來。
總之,今天一定要跟容恣見上一麵兒,而且還要給他留個好印象。
這邊,容恣和唐晚輕到了姚瑤所在的醫院。
唐晚輕抱著火火先下了車,容恣將車丟給醫院的保安,跟著唐晚輕往住院部走。
來之前,魏書把姚瑤所在的病房位置告訴了唐晚輕。
所以,找到姚瑤並不難。
難得是怎麽見麵,見麵了又要說什麽。
到了門口之後,唐晚輕怕姚瑤看到火火會多想,便將火火交給了容恣。
她敲了敲姚瑤的門,進去之前,容恣告訴她,就在門外等她。
來開門的是王阿姨,見到唐晚輕之後,王阿姨一時沒想起唐晚輕是誰,直到容恣往那裏一站,王阿姨才哦了一聲,笑道:“容先生?”
“你們來了,裏麵請吧。姚小姐剛剛掛完水,正在在看書。”王阿姨道。
“我不進去,我太太進去。”容恣簡潔地對著王阿姨道。
王阿姨愣了一下。
正巧這時,姚瑤聽到了聲響,便問:“王阿姨,是誰來了?”
王阿姨這才回過頭,對著姚瑤說:“容太太來了。”
容太太三個字,讓姚瑤意外地震了一下。
回味過來,這才抬眉,看到唐晚輕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姚瑤的目光平靜無比地看了她一眼:“你坐吧。這裏是醫院,也沒有什麽東西,喝杯水吧。王阿姨,倒杯水給容太太。”
容太太三個字,姚瑤說得輕巧,但含著顯而易見的生疏。
唐晚輕感覺自己的心頭,就像被什麽尖銳之物,刺了一下,悶悶地疼。
“我們有一陣沒見了吧。”姚瑤主動說話,語氣就像普通朋友一樣兒,讓唐晚輕輕鬆了不少。
可方心尖的那種疼痛,卻並沒有淡去。
“難得你來看我?現在我挺好的。除了肚子裏這個不被人期待,讓我備感屈辱的孩子,其他都好。”姚瑤笑著說,滿嘴皆是濃濃的嘲諷。
唐晚輕哽著嗓子看著她,想說什麽又說不出。隻感覺所以有情緒都堵在嗓子眼兒,疼得讓她發慌。
姚瑤挑眉笑看著她,單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動作雖然輕柔,卻並半點愛意。
“你怎麽不說話?”
唐晚輕澀然地低下頭,她也想。
“哦,我忘記了,你不會說話。”姚瑤似是突然想起來似的,特紮心地來了這麽一句。
唐晚輕抿了抿嘴,嘴唇動了動,她微微抬頭,無聲的對不起三個字,還是說了出來。
姚瑤看懂了,隻是裝糊塗。
“你要說什麽?你要說什麽,你就說啊?我記得你的嗓子挺好的,怎麽不說呢?”姚瑤故作不明白道。
唐晚輕動了動嗓子,大概是所有情緒都堵了上去,以至於她看向姚瑤的目光,就像深湖之水一樣,那樣幹淨,又那樣真誠。
姚瑤躲開唐晚輕的目光,動作不自然地將自己的平板拿了出來:“你不說話,總會打字吧。你把你要說的,都打這上麵吧。我記得,你打字挺快的。還給人填過歌詞吧。”姚瑤道。
唐晚輕默然地接過平板,按出平板上的鍵盤,新建一個文檔。
雙手十指,輕彈下去了半天,卻隻有五個字。
對不起,謝謝。
可這五個字,唐晚輕也沒有勇氣給她看。
“上次你說你生了個兒子。你兒子呢?大名取了嗎?叫什麽名字?”姚瑤問,語氣輕飄飄的。
唐晚輕在平板上,迅速打到:“大名叫容焰。小名火火。”
“這名字挺土的。容焰,聽著像是容顏。誰取的?”姚瑤看了眼平板上的字,繼續問。
唐晚輕回:“容恣的爺爺。”
“也是,你兒子名有姓,至少知道他爸是誰。至於我肚子裏這個,就難說了。將來還不知道要跟誰姓呢?”姚瑤哼了哼。
唐晚輕不知道要打什麽,隻低壓著腦袋。
姚瑤望著她,冷笑了數聲,高聲道:“瞧瞧你,唐晚輕,你怎麽也學會白蓮花那套了?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在我麵前示弱,想讓我原諒你?”
“有必要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這輩子,就不應該認識你!結果,把自己弄成這樣!肚子還懷了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唐晚輕,收起你那副哀哀自責的模樣吧!我看著真惡心!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唐晚安裝小白花嗎?你瞧瞧你現在這樣,簡直比唐晚安還要讓我惡心!”
“你走吧,我不要你的道歉!當然,我也不會原諒你!以後,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見到你,我就會想起那個晚上的一切!還有,你現在這樣讓人惡心的嘴臉!”
唐晚輕沒有哭,仿佛麻木了一樣,木然地望著姚瑤,目光冷靜,眉眼平穩,沒有任何一絲波動。
“怎麽了?你這表情,是覺得我說過分了是嗎?不管我怎麽說,你都會受著,不是嗎?你都會願意不是嗎?你早知道我會這樣,你又何必來呢?其實,你現在就跟我一樣,都是自找的!自作自受!”
“你走吧,唐晚輕。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從來沒有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