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再見,姚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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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的是什麽東西?”容恣烏沉的眼,泛著壓抑的紅光。
山子歎了口氣:“你們來的時間太晚,一般藥劑注射半小時就會發散藥效,從昨天到今天,藥效早散了。而且,我們在她的血液中檢測不到這種藥水的成份。”
“唐寶安說,沒給她注射下毒。”容恣緊掐著巨拳,沙著嗓子道。
山子抽了口煙,將嘴裏的煙圈吐了出來,隨後將正在抽的煙頭,撚進一邊的垃圾桶裏。
“楊可可呢?”
歡子想了想,忙道:“如果唐寶安沒給嫂子注射任可東西,那就隻能是楊可可了。如果是楊可可給嫂子注射了東西,那就隻有楊可可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哥,楊可可的怎麽樣?”
“我讓他們在處理,應該死不了。”山子道。
容恣聞言,轉身就走。
山子立馬伸手攔住他:“別衝動,你現在去找楊可可,問不出什麽。”
容恣死攥著手,麵色黑得不見血色,眼窩深陷就像地麵塌陷的溝壑一樣。
“再等等,嫂子的生理機能並沒有停止,隻是以極慢的速度在運轉消耗。”山子解道,這話仿佛讓容恣在荒草叢中,看到一朵花開的希望一樣。
“她什麽時候會醒?”容恣問。
山子在心裏歎了口氣,對上容恣像x光一樣,穿透性極強的視線。
本想斟酌著說幾句好話,但還是抿了下去。
“不知道。這樣看她的機能運作怎麽樣。也許,她會一直這樣,也許,一段時間之後,她就會恢複正常。”
山子知道這話出來,容恣會不好受。他抬眉看了眼容恣,見他身體佛如冰塑一樣,僵成了一個雕像。
眼裏深幽的黑光,就像失去了星光的星子一樣,黯淡得沒有一線光澤。
歡子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可收到山子搖頭的目光,終還是住了嘴。
像容恣這樣的強悍的男人,即便陷入絕望,也仍然有著懾人魂魄氣勢,不過,這氣勢多是濃濃的殺意!
讓人從腳板心到頭頂,感覺到滅頂的冷沁!
山子歡子兩兄妹望著容恣僵冷地離開,直到容恣離開這條走道,歡子這才問向山子:“嫂子的事情,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你也是學醫的,你覺得有什麽辦法?”山子反問。
歡子一時無言。
“那我們總不能什麽也不做?”歡子道。
她真的很擔心,如果唐晚輕最後出了什麽事,容恣會不會不顧一切地發起瘋狂反擊。
到時,無論是容恣還是身在基地裏麵的他們,都會迎來一場血腥的災難。
“不用做什麽。嫂子的身體,現在做任何措施都沒有用。”山子道。
“難道,就隻能等?”歡子無奈問。
山子點頭,鬱悶地按了按眉心。
這一家三口的事兒還真多!
整個實驗室,幾乎完全就在為這一家三口服務了!
麽的!
一個手會點火拋火團的小屁孩,就夠他們折騰了!現在還多了一個睡美人!
這特麽叫什麽事兒?
——
一周後。
海城市某醫院。
姚瑤醒過來之後,有一周了。
魏書提著水果過來看她,原來照顧她的王阿姨,已經換成了一個有經驗的護工。
她見到魏書的時候,點頭打了一下招呼:“魏先生來了啊,請進。”
“姚小姐的情況怎麽樣了?我今天來看看她,不知道這時候方便不方便?”魏書客套生疏道。
“方便方便!”
“是誰啊,讓他進來吧!”姚瑤的聲音從病房裏邊傳來,魏書聞言,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見姚瑤倚著枕頭,坐在床上翻雜誌,忙道:“姚小姐,感覺怎麽樣?有好些嗎?”
姚瑤見到魏書的時候,蹙眉遲疑地看向他,雖然覺得不陌生,可仔細一想又不知道這人是誰:“你是誰啊?”
魏書麵上一怔,隨即立即笑著轉道:“我叫魏大衍,上一周,我開車不小心把你給撞了。你還有印象嗎?”
“你,你你就是撞我的人?”姚瑤腦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一個片斷,好像有那麽一個人開車撞了自己一下。
正擊她腹部,震壞了她的子宮,還開刀做了手術。可讓她疼了一周了。
醫生雖然說,子宮已經修補好,以後不會影響生育,可還是讓她很生氣。
“你下次開車,一定要小心一點兒!明明是綠燈,你怎麽就開過來了呢!這還好,沒把我撞個什麽殘疾,要是真這樣了,你可就害了我一輩子!”姚瑤不客氣地數落道。
魏書連連道是,生完孩子後的一周時間內,容哥安排的人給她洗了記憶。
現在,她連自己,許行甚至是嫂子都不認識了。
他原以為容哥安排的人,會隻洗掉姚瑤那天晚上的記憶,沒想到,他卻把與嫂子有關的所有記憶,都從姚瑤大腦中洗掉了。
魏書感到可惜,又無奈。
這或許,正是容哥做事狠絕又不留情麵的一麵。
大概是姚瑤那次對嫂子說的話,讓容哥惦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記得有嫂子這個人,以後也就不跟他們打招呼。
以她的情況,完全可以在海城重新開始。
那個照顧過她的王阿姨,他已經花重金,讓她回去養老,閉口不提在海城的事。
“對不起啊,姚小姐,您有什麽需要,或者還有什麽條件,都可以跟我說。要賠償多少錢啊什麽的,都可以。畢竟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啊。”魏書陪著笑臉道。
姚瑤見魏書的態度非常不錯兒,心頭的火氣也撒得差不多了:“行了,行了,我缺你那幾個錢啊!真是的!你走吧,反正我過一陣兒就可以出院了,你把醫藥費附了就行。”
“那就謝謝姚小姐了。如果有什麽需要,以後麻煩你聯係我的秘書,她會處理一切的。”魏書拿出一張名片道。
姚瑤總覺得這人自己應該認識,可又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心裏想著,大概是被他撞了,所以覺得有幾分麵熟。
“我們以前沒有見過?”
魏書忙搖頭:“沒有啊。沒見過。”
“可我怎麽覺得你很熟悉呢。”姚瑤拿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大概是我的臉長得太大眾化了。所以,姚小姐覺得熟悉。”魏書道。
“行吧行吧,你走吧。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姚瑤甩了甩手,讓魏書離開。
魏書笑了笑,朝護工點點頭,便離開。
他帶上姚瑤的病房門,在門口站了站,心道,姚瑤,希望你的人生,在遠離了嫂子和我們之後,可以過得更加圓滿幸福。
一周的時間,容哥叫過來的人給她重塑了一個完整的前半段人生,甚至連處女膜手術,也都讓人做好了。
而在她的記憶中,關於嫂子唐晚輕的所有痕跡,包括現實當中的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了。
姚瑤,再見。
魏書抿抿嘴,轉身往前走。
——
一周後的某基地實驗室,唐晚輕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容恣一直守在唐晚輕旁邊,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事兒也不幹。
照顧火火的事情,就光榮地落到了歡子和山子的頭上。
許行占著腿腳不方便的優勢,平時隻負責逗逗火火,看看孩子。畢竟孩子的爹現在不管事。
而歡子和山子,則每天負責給火火洗個澡,這可苦了山子和歡子。
七月底八月初的海城,正值三伏天,別說兩天不洗澡,就是一天不洗澡也不舒服。
再加上,火火特別喜歡洗澡,一旦晚上到點了不洗,他的脾氣就特別不好。
一摘下手套,兩隻小手上就噌噌冒著火焰!
好幾次山子和歡子看著那冒火的小手,怕得跟什麽似的。
山子的眉毛燒了那次之後,又給火舔了一次,現在已經是光禿禿的兩撇了。
平時為了好看,他在頭上紮了一塊,時髦的頭巾,纏在額上,順便把自己的兩撇光眉,給遮了。
歡子給火火洗澡,也學聰明了,整個防火的頭盔戴著,這樣,除非火火打算燒人衣服,不然,這兩團小火,還真不能把她怎麽樣了。
火火白天的脾氣不算很好,大概是見不到自己的媽媽,所以,幾乎每次隻要摘下手套,這小子就會不停點火,到處扔火團。
許行不信又好奇,那天摘了火火的一隻小手套,砰一下,一團火朝他麵門直擊而來。
嗞嗞嗞,他的眉毛和額前板寸的劉海,全給燒沒了。
當即,他還沒感覺到痛啥的,隻覺得這蛋白質燒起來味道,特別嗆。
一口老煙從鼻子裏噴了出來,熏著了火火,砰又一下,火火手裏的另一團火又生氣地扔了過來。
許行這才憋著一口氣,總算見識到孩子點火的情況,立馬給火火帶上小手套,才將悶在嘴裏的老煙,全吐了出來。
彼時,他伸手將火火擱在一邊兒,拿手往臉上一抹,這特麽低頭一看,全黑啊!
山子和歡子見到他光禿禿的眉毛和前額燒了一條線的劉海,狂笑。
基地難得在唐晚輕出事之後,還發出了這樣愉快的笑聲。
咯咯咯的——
許行當時的心情,跟魏書一樣,感慨容哥和嫂子這基因太特麽強大了!
居然生了這麽一個怪物!
太牛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