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回到親生父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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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書慘白著臉,幹笑著安撫唐晚輕。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隻不過看唐晚輕的狀態不對,他隻能往好裏說。

    遊泳圈中的火火眼尖的看到了唐晚輕,雙手啊啊啊地揮舞了起來。

    像是在跟人打招呼,又像是在向她呼救一樣兒。

    帶著手套的小手,朝她抓了抓,啊啊啊地看著唐晚輕。

    唐晚輕張了張嘴,複雜難言的情緒堵在嗓子音兒,讓她一個音節也發不出,擔心害怕的多種心緒就像一塊巨石一樣兒,壓在她的胸口,讓她一點兒底氣也提不上來。

    嘣!

    許行先冒出了水麵,他張嘴朝海麵呼吸了幾口空氣,伸手抹了一把臉,不待魏書問什麽,又迅速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而紮進去的容恣則一直沒有出來。

    三分鍾過去了。

    魏書不僅是臉,還有掌心和鼻翼兩側全布滿了汗珠兒。

    他拿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兒胸前的計時器。

    怎麽用了這麽長時間!

    三分鍾!

    媽的,以前許行拆彈,不是分分鍾的事兒。怎麽今天會折騰那麽久?

    唐晚輕急得捂住了胸口,她恨死了自己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火那麽小的孩子,困在海水中等死!

    到底是誰,有什麽仇什麽怨,要把這些殘忍的報複手段,用在一個不足一歲的孩子身上!

    到底是誰?

    “媽的,許行,到底怎麽樣兒?”五分鍾之後,魏書終於忍不住對爆發了!

    容哥潛下水之後,就沒有上來,會不會出事了?

    一個正常人,最多也就在水底閉氣幾分鍾,這算起來,已經超過五分鍾,為什麽容哥連冒出水麵換口氣都沒有!

    水麵除了浪打浪的海潮,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許行也像是消失在了海水中一樣兒,魏書覺得更加沒有把握了。

    兩分鍾!

    不對,隻有一分鍾了!

    特麽的!怎麽就不見他們有任何行動!

    五十秒,四十秒,就在最後三十秒的樣子,兩把柳葉刀迅速將綁在魏書腿上的繩子斬斷。

    容恣先冒出了水麵,頃刻之間,他伸手將容厲抱了起來,迅速往旁邊遊去。

    而火火則仍在那救生圈上,並且隨著繩子的斬斷,漸漸被海水拍打著飄向遠處。

    唐晚輕望著容厲的一舉一動,眼睛都瞪直了,幾乎不相信容恣會這麽做!

    轟!

    炸彈應聲響起!

    漸起巨大的水花!

    火火就在救生圈的水花中,消失不見。

    那顏色可愛的救生圈被巨大的爆炸力,炸衝上天,而後又嘩嘩地掉下來。

    “火火!火火!”唐晚輕掩著胸口,絕望而淒厲地喊出了容焰的小名兒。

    那聲音悲慟又響徹人心,震得魏書都怔了怔。

    直到唐晚輕不顧一切地往爆炸中心撲去,魏書就慌了!

    “嫂子!別過去!別過去!”還好魏書的反應也很快,一把就拉住唐晚輕的胳膊。

    轟轟轟!

    接連三聲,巨大的爆炸!

    炸出衝天的水花,就像海底有條水龍在噴水似的。

    “火火!火火!我要去救火火!火火還在那裏麵!火火!”唐晚輕聲嘶力竭地大喊!

    就連魏書也給喊得一陣肝膽相顫。

    特麽的,這太殘忍了!

    火火這麽小的孩子!

    “嫂子,別過去!別過去!危險!”魏書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讓他這麽一個向來注重養身,身強力壯的男人,都差點兒攔不住。

    接連那三聲轟轟的爆炸聲之後,海麵似乎平靜了。

    漸漸的又是一浪打一浪的嘩嘩聲,唐晚輕蹲在海邊,海水浸濕了她的衣裙鞋襪。

    盡管海城的時序已經慢慢入夏,可海水還是沁寒發涼的。

    尤其是濕了的鞋襪和衣裳,站在海邊久了,海風一吹,就能把人吹得渾身都打激靈。

    “火火,我的火火!”唐晚輕啞著嗓子大喊兒。

    別說是魏書就連唐晚輕也沒覺察到自己能說話了,兩人俱沉浸在悲傷之中。

    直到容恣一身濕淋淋地抱著容厲款步走了過來。

    唐晚輕這才像找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狂奔過去,對著容恣就揮起了拳頭:“容恣!你為什麽不救火火!為什麽不救火火!為什麽!”

    容恣眉尖微微一蹙,繼而一鬆,眉眼泛上一絲奇異的欣喜:“輕輕,你能開口說話了。”

    唐晚輕驚怔,半秒之後,她噙淚而笑:“說話又怎麽樣?你為什麽不救火火?為什麽?容恣,你還我火火!還我火火!”

    容恣任由唐晚輕捶打,隻是怕波及到懷裏抱著的容厲,彎腰將容厲放下。

    這孩子除了衣裳濕了一下,整個人看上去還很好。

    應該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你為什麽要救他?火火呢?你為什麽不救火火?”

    在孩子麵前,相信任何一個母親都是自私的。

    何況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選擇自己的親骨肉,而選擇了別人的孩子,這放在任何一個母親心裏,都是一道過不去的坎。

    唐晚輕也是,縱然她再覺得容厲也是無辜的,可情感終究戰勝了理智!

    火火!她的火火比什麽都重要!

    比誰都重要!

    “火火,容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還我火火!還我火火!”唐晚輕不停地敲打著容恣的胸口,哭喊。

    容恣帶笑地抓住她揮舞的小手兒,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安靜點。輕輕,你能說話了。”

    “火火!我要火火!”唐晚輕沒形象地吼道。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一個喜形於色,一個悲痛欲絕。

    “小崽子本來就該死!小崽子本來就該死!那個人說得沒錯,容恣,你一定會救我!”容厲站在那裏,小小的身板,居然給人一種陰森森的邪門感。

    唐晚輕聞言,不可置信地停下了哭鬧,木然地看向容厲。

    他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火火那麽小,給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就算是有威脅,那也是以後啊。

    可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她已經打算好,讓火火不要染指容氏的一切,這樣就可以避免豪門大宅裏的兄弟之爭,骨肉相殘。

    可這一切還沒來得及安排,火火還沒來得及長大,就沒了。

    而他,就算火火不是他的親弟弟,他也不能說出這樣沒良心沒人性的話啊!

    “你說什麽?”容恣將木然的唐晚輕攬進懷裏,黑眸深沉不見底地盯著容厲。

    容厲不由自主地害怕了,往後退了一步,本來弱下去的氣勢,卻像忽然被什麽激起一樣:“我說,那個小崽子本來就該死!他憑什麽搶我的爸爸!憑什麽來搶容氏!”

    容恣深刻的眉目,因為怒然皺眉的動作,顯得更加淩厲好看。

    他攬著唐晚輕朝容厲走了幾步,伸手準確無誤地掐住容厲的細脖子,提離了地麵。

    “容厲,你給我記住了。”

    “我不是你爸。”

    “你爸是容羽,而你,是容羽跟那個賤人蘭蓉生的。”

    “蘭蓉使勁了手段要獻身,我就讓她懷了你。”

    容恣掐舉著容厲的細頸子,貼服在襯衫之下的臂肌隨著肌肉的紋理走勢而蓄著讓人害怕的力量。

    唐晚輕生怕容恣會過分使勁兒,掐死容厲。

    臂肌上的青筋如蚯蚓一樣兒錯綜分布,其血脈賁張的力道,可見一斑。

    容厲沒想到,他居然聽到了這些東西。

    他居然不是容恣的兒子。

    他居然不是容恣的兒子!

    “你騙人!你明明就是我的爸爸,不然你怎麽讓我叫了你這麽久的爸爸!”容厲紅著脖子反駁,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無疑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最殘忍的。

    自己心心念念崇拜敬仰,費盡心思討好的父親,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且他像是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麽對他這麽忽視淡漠的原因!

    原來,隻是因為,他不是他的親兒子!

    容恣一直壓著這事兒沒說,其實原也是為了容厲考慮,就怕他接受不了,出現逆反心理。

    可現在,看這樣子,這次的爆炸,肯定少不了容厲的配合了!

    “我不是你爸。以後你回青龍院。”

    容恣簡斷的句子,就像徹底把容厲拋棄了一下,把他一腳踢了出去。

    “爸比,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剛是亂說的!我錯了!爸比,你不要讓我走!”容厲意識到容恣這一次是沒有說假話的,登時害怕地抱著容恣大哭起來。

    可那又怎麽樣兒,向來拿了主意的容恣,是不會因為任何人,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的。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麽個時候將事實告訴容厲。

    那是因為容厲傷到了唐晚輕!

    她的女人,怎麽能容其他人欺負!

    就連容厲也不行!

    “滾!”容恣眯眸走起,一腳將容厲別開。

    攬著唐晚輕毫不留情地往前走。

    魏書看了眼兒被別在地上容厲,心裏有些不忍。

    “爸比,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你別不要我!”小小的身板,扒在地上,朝容恣一步一步跑過去。

    “通知容羽,過來接人。”說完這句,他帶著唐晚輕往前走。

    魏書伸手將容厲攔住,按住他哭得顫抖的小肩膀:“容厲,別哭了。你是應該回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