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廈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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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娉婷抱著那幅畫,心裏憤恨交加,嘴裏隻沉聲道:“大姐姐既拿走了,我還有何話可說。”
阮卿卻是勾唇笑了笑,她看著手裏的鐲子,道:“二妹妹大方,那我便收下了。”
她打量著那隻鐲子,同時還抬起頭看了阮娉婷一眼,隻瞧得阮娉婷心裏惱得很,抱緊了東西就踏出了露華院。
“二姑娘,你等等奴婢。”初雪拿著那兩盒玉顏粉趕緊在後麵跟著。
阮娉婷並未等她,而是在前麵咬牙罵道:“從前你那嘴皮子也是麻利的,怎麽如今見了大姐姐連一句話都不敢說,莫不是真怕了她了?”
初雪暗暗歎了口氣,忙道:“並非是奴婢怕了大姑娘,隻是姨娘先前說了,要姑娘在大姑娘麵前一定得端住性子,萬不能讓大姑娘看出什麽端倪,所以奴婢......”
自那日阮卿趕走了劉媽媽和青桃,初雪才是真的醒過了神來,二姑娘雖是她們的主子,可到底也隻是個尚書府的庶女,若真的論起尊卑來,二姑娘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更何況,大姑娘在這府裏一向得大人疼愛,又有天子和寧國侯府撐腰,她一個小婢女再不識抬舉也不能跟這樣的人物作對,那樣豈不是找死麽。
隻要她在沉梔院盡量敷衍敷衍,能保住這條命就夠了。
阮娉婷聽著初雪的解釋,卻覺得有些好笑,她與阮卿早就撕破了臉皮,如今還端著那等好脾氣做什麽。
她忍了這麽多年,可忍夠了!
還沒回到沉梔院,阮娉婷卻碰到江氏急急出來,她頓住腳步趕緊問道:“母親你這是怎麽了,怎會滿頭是汗?”
江氏看見阮娉婷回來,隻覺眼前一黑,一口心頭血差點就要噴了出來似的,她急怒之下緊抓著阮娉婷的手就哆嗦道:“娉婷,你......你舅舅出事了。”
她話音未落,阮娉婷懷裏抱著的那幅畫險些就要掉了出來,阮娉婷驚詫著問道:“怎麽,怎麽會?大姐姐不是都說好了要幫我們這個忙嗎?”
“舅舅怎麽還會出事?”
提起此事,江氏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先前她不惜交出掌家權以換回哥哥一家的性命,卻沒料到竟是打了水漂。
江迢出事前也未曾有人向她通報,所以當她知曉此事時,江迢早就被投入了大牢等著不日處決。
江卓從前做的惡事早就被挖了出來,先前雖因在窯子裏縱欲過度而死無法追究,可他的債也應是由江家償還。
而江家的那兩個姑娘,雖留下一條命,但終歸被沒入官宦人家為奴。
倒是那個徐氏,因此前早已跟江迢和離,如今大廈傾塌,她竟落了個自在。
江氏想著想著就垂下淚來,她緊緊抓著阮娉婷的手還沒鬆開,嘴裏喃喃道:“娉婷,如今,如今怎麽辦啊?”
阮娉婷怒從中來,她沒想到阮卿此前說的種種不過是哄騙她們,目的就是為了她們手裏的掌家權而已。
可三房曾經也說過阮卿命不久矣的啊,難道......
阮娉婷緊緊捏著手指,連指尖處都滲著寒意,她憤怒的就將那幅畫塞在初雪的懷裏,帶著江氏就重新回了露華院。
阮卿插上一根玉簪時,浣玉正端著一碗血燕進來,她放下血燕,道:“姑娘,奴婢已經讓人將消息透露給江氏了,隻是......”
江家出事非同小可,更何況此事牽扯到了姑娘,所以就連浣玉也擔心的很,要是江氏氣急,對姑娘做出什麽事情來可怎麽辦?
阮卿端起那碗血燕舀了兩口喝下才淡淡道:“無妨。”
浣玉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道:“要不奴婢去給顧世子說說,顧世子知道了此事定會趕過來維護姑娘的。”
阮卿卻是放下了那碗血燕,轉過頭來看向浣玉道:“小浣玉,該來的總會來,咱們不能總依靠旁人的。”
浣玉垂下眸子,隻好點了點頭。
“大姐姐真是好手段啊,不僅從我們這裏搶走了掌家權,連三房也能為大姐姐所用,看來這阮府,以後怕是隻能大姐姐說了算了。”
阮卿側眸,就看到江氏和阮娉婷齊齊進了屋子,她淡淡笑了一下,反問道:“二妹妹這話是何意?”
阮娉婷推開一旁的浣玉就冷哼一聲,道:“大姐姐,咱們如今都撕破臉皮了,你也就不必再裝腔作勢了吧?”
她眉尾稍稍一挑,繼續道:“大姐姐曾經答應過我們,要幫我們救下舅舅一家,我們才將掌家權交給你,可你......”
“可你根本就沒有在父親麵前幫我們求情!”
阮卿撫了撫額心,淡淡道:“二妹妹這是從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我既答應了你們,就沒有反悔的道理,想來是二妹妹在哪裏聽岔了吧?”
江氏咬著牙,道:“既然枝枝說,此前已經幫我們求過情了,可我哥哥一家為何還是沒有免了這場罪責?”
“焉知不是你敷衍我們而已?”
阮卿抬起眸子,眼裏似有所悟道:“江姨娘這話的意思是,江大人一家出了事?”
阮娉婷冷笑一聲,“大姐姐,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阮卿微微蹙著眉頭,道:“二妹妹此話倒真是誤會我了,父親從未告訴過我這件事,我又如何得知啊?”
“你!”
阮娉婷抬手就要朝著阮卿那張臉打下來,卻在下一刻被一雙大手死死攥住,她側過眸子去看,卻見顧珩手下的硯兒已經站在了身後。
“顧,顧世子,你怎麽會......?”
阮娉婷驚愕的抬起頭,站在門口的顧珩卻沒看她一眼,徑直朝著阮卿走了過來。
“顧珩,你怎麽過來了?”阮卿眼裏還有些不可思議。
顧珩勾唇笑了一下,他道:“隻是想著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就碰見了這樣的事情。”
他偏過頭使了個眼色,硯兒一個飛踢就將阮娉婷踢了老遠,高高綰起的發髻立馬鬆散,阮娉婷那張臉已經疼得花容失色。
江氏心悸之下連忙跑了過去,還沒等到她說話,顧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看來上次的教訓你們未曾放在心上。”
他眼裏一向容不得沙子,何況阮娉婷已經來鬧了兩次,這樣的懲罰對於阮娉婷來說,不過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