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寧鴻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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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榮的案子的確是需要個結果了。”
    陳諫元難得喝一次酒,早上醒來時也起得遲了些,身旁的案幾上是小吏早已端來的藥羹,隻陳諫元眉頭緊鎖一時沒喝,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案幾一角。
    李執看了眼陳諫元臉上那昨日因著酒意染上的緋紅早已散去,埋著頭嘴角微啟,“老師一貫不喝酒,昨日定是與費神醫交談甚歡,所以才多喝了幾杯。”
    “隻是喝多傷身,老師還是先將這碗藥羹喝了吧。”
    陳諫元眼皮有些沉沉,雖然他昨日已經克製了許多,可難免還是多喝了些,昨晚又灌了兩碗醒酒湯,這會兒倒不覺得十分難受了。
    望了眼案幾上的藥羹,陳諫元努力醒了醒神,隨即將藥羹端了過來,不過片刻那碗便見了底。
    放下碗時,李執明顯鬆了口氣,他看著陳諫元道:“方榮的案子確實拖了許久,起初學生去查問時,方榮一直咬死不承認那些事是他所為,可前兩日學生又去看了他一眼,他竟......”
    “什麽?”陳諫元臉上並無過多的神情,隻是淡淡追問道。
    李執眼睫微顫,麵帶一絲疑惑道:“方榮竟說是漠北的人一直威脅著他,要他替漠北的人辦事才能保住性命。”
    “可......”
    李執對此確實想不通,但他的話剛一出口,陳諫元便一臉平靜道:“你是想說,為何漠北的人會突然盯上方家?”
    李執一愣,點了點頭。
    陳諫元的神色中閃過幾分微妙,他看著李執,“方家今年進京,得陛下厚恩,但方元齊那人不懂變通,隻一味曉得居其位謀其政,無形之中自然會得罪人。”
    “但凡旁人藏有私心,又哪裏找不到除朝廷以外的人去對付他。”
    他雖對方元齊這人有些無奈,好在方元齊那顆心是純正的,所以有些時候他一定會護住他。
    但方元齊那兩個兒子實在不讓人省心,若他不提以費嬌嬌去救方霖的名頭,方榮現在隻怕還打死了都不承認那些事是他做下的。
    方霖蠢笨如豬,當初竟異想天開的去找了寧家想謀一個官位。
    寧家是什麽人,哼!
    陳諫元不禁心中冷哼,若不是他早已察覺到寧鴻有異心,他又怎會容忍方霖在鵲樓見到寧程。
    如今寧家賣官鬻爵的事情敗露,陛下一定會查到寧鴻的身上,而寧鴻的那名妾室......
    陳諫元忍不住皺了下眉,想起了那本所謂的賬本。
    寧鴻的妾室姓趙,名柔安,二十年前他也曾見過,舉止間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但自做了寧鴻的妾室後,不僅先後讓寧鴻遣散了所有其他的妾室,更是連正室都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來。
    偏偏寧鴻很是寵愛這個趙柔安,即便正室受盡欺負,寧鴻也隻偏心這個唯一的妾室從未替正室說過半句話。
    後來趙柔安生下一子一女,反倒收了些氣焰,對正室的態度有所變化。
    趙柔安有手段,他確實是小瞧了,但他昨日才從那賬本之中發現,這個手段了得的趙柔安竟不止一次出入過鵲樓。
    要知道鵲樓並不是什麽尋常地方,更沒有理由能讓一個女人進去。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趙柔安與鵲樓有什麽關係!
    陳諫元目光灼灼,心神一刻都沒有放鬆過,李執看著,眼中也多了絲擔心,“方榮即便是被漠北人威脅,但按罪論處,隻怕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如今方霖又腦部受傷未曾醒過來,方長史怕也操心著吧。”
    “方榮這條命還是能撿回去的,但方霖那......”陳諫元歎了口氣,終還是有些不忍心讓方元齊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語氣沉重道:“費嬌嬌既來了趟京都城,不如就讓他去看看,就當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李執一雙眼輕顫了顫,旋即又平複下來,他應道:“方霖能醒過來自然對整個案子有益,隻是不知道費神醫會不會答應。”
    說起費嬌嬌時,陳諫元便不由得想起費嬌嬌那張喝了酒紅通通的臉以及故意裝醉套他話時的神情。
    他覺得有些好笑,費嬌嬌不涉朝堂,自然不知這裏邊的水有多深,即便他告訴了費嬌嬌,也不過是讓費嬌嬌徒增煩惱。
    費嬌嬌那麽一個悠閑自在又無憂無慮的一個人,他又何必讓他牽扯進朝局裏尋這一絲不痛快。
    “病人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樣,不過就是看他的心情好壞而已。”陳諫元此時才微微鬆了些心神,語氣裏也多了絲輕快。
    李執垂首片刻想了一陣,最後咬了咬牙朝陳諫元揖了一揖便往定國侯府去了。
    費阿爹自然不知今日有人專門為他而來,隻是此刻裴景年已經醒了,他那顆心倒終於放了下來。
    “景年多謝費阿爹相救之恩。”
    裴景年兩手交握正站在桌案前,此前因為受了傷,所以看上去顯得清瘦了些,但少年雙眸明亮有神,身姿俊挺的立在那。
    饒是費阿爹見慣了年輕男兒,也被裴景年這一身掩都掩藏不住的貴氣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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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斂了些神色從容進屋,清了清嗓道:“也是裴小郎君運氣好,不光有人送來烏蒙丹,更是遇著了我這般優秀的大夫啊。”
    “若不是老頭子我,小阿枕中的那毒我看這京都城怕是沒幾人能解!”
    他這話倒也不是吹牛,畢竟連太醫院都對那漠北的毒藥纏離子少有記載,這京都城裏的大夫就更沒有幾人知道此毒了。
    連他,也是當年機緣之下才見識此毒,這才能將小阿枕救下來。
    “阿枕......”
    裴景年神情帶著幾分焦急,“阿枕中的毒可是已經解了?”
    費阿爹淡聲頷首,還沒來得及等他回話,門口便響起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溫枕的毒解是解了,可這會兒忽的說心口有些疼,不知是不是毒素滲得太深的原因。”
    顧珩進來時,麵色倒是極為冷靜,可這話剛停,裴景年的臉色便陰了下去。
    他相信費阿爹的醫術,對顧珩的話更不會起疑心,所以他唯恐相信溫枕確實犯起了心口疼。
    顧珩早已察覺出他與往日極大的異樣,唇角一笑,眼睜睜就看著裴景年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幾乎飛一般的就衝去了海棠苑。
    “瞧著是比往日健步如飛了些。”顧珩咧嘴哈哈大笑,望著裴景年很快消失的背影還不忘分析了一句。
    費阿爹看了顧珩一眼,也跟著咧嘴,“你們這些年輕人哪,可真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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