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長安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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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裏最弱的?!
    “寧先生,不要動怒!”
    姬七奴看了寧晉陽一眼,淡漠道“本座見識過黃小狗的刀。
    雖強卻也不至於無敵!
    帝族內比他強的洞天境宗師,至少有一手之數。”
    說著,他還劍入鞘。
    一道金色長鞭出現在手中“此為姬族懲戒奴仆的準聖兵,本座手持準聖兵,鎮殺黃小狗不在話下!”
    “原來七爺手握聖兵,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寧晉陽見姬七奴居然有這種殺器,臉色稍緩,沉默片刻後又道“七爺可有對付大宗師的手段?
    陳知安死後,陳阿蠻恐怕會發狂。”
    “若是黃老狗敢出手,自會有人將他鎮殺。”
    姬七奴負手道“本座在帝族也是有些私交的,排行第三的姬三奴,是本座至交好友。
    隻是三哥不屑於對大宗師境以下的人出手。
    不然本座何至於和你們廢話!
    自己就出手斬他了。”
    聽到姬七奴還有後手,寧晉陽臉上的擔憂散去,躬身道“七爺,老朽陰神遠遊而至,濟州孔氏太上家主孔時,已經背負老朽的肉身前來。
    此戰,老朽必全力以赴,為七爺砍下陳知安的人頭!”
    “寧老先生有心,本座不會忘記你們今日之付出的!”
    姬七奴扯起臉皮笑了起來,心底卻陰翳無比
    他其實更想在十月初一動手。
    屆時洞天鋪開,七奴同出。
    足以鎮殺世間任何勢力
    可是當他請示姬三奴時,卻被狠狠教訓了一頓,至今身上還背負著鞭痕。
    帝族入世。
    哪怕隻是一重天降臨。
    也不是姬七奴能夠利用的,他們可以出手,但絕不能被人利用。
    姬三奴告訴他。
    想要他們出手,除非死的是姬七奴,而不是什麽豬玀一樣的甄牛
    “今晚未央宮很熱鬧啊!”
    將軍巷青樓,陳知安抬頭看著中央城那恢弘的未央宮笑道“姬七奴敞開宮殿,恐怕要對我動手了!”
    “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柳七幽幽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誰能想到因為一個甄牛。
    那群本來已經死心的世家門閥又看到了曙光。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來看。
    恐怕今夜你和姬七奴,必須得死一個了!”
    “姬七奴不足為懼。”
    陳知安笑道“姬七奴身後的帝族才是叫人頭疼的存在,他們超脫大荒天下,沒人知道藏有什麽樣的底蘊。
    陳阿蠻說他們或許有無缺帝兵,可斬聖人。”
    “既如此,老板如此有底氣,是覺姬七奴沒資格讓帝族出手?”
    柳七眉頭微皺,沉聲道“姬七奴敢擅作主張出手殺你,恐怕在帝族也有倚仗,而且他雖然隻是一介奴仆,可終究是帝族的人。
    他死不死帝族或許不會在乎。
    但如果我們敢殺死姬七奴,便是對帝族威嚴的挑釁。
    恐怕會降下雷霆之怒。
    殺雞儆猴!”
    “老七,帝族比起道門如何?”
    陳知安看著柳七問道。
    柳七微微一怔,不明白老板為什麽會忽然提及道門,沉吟片刻後才道“姬氏雖然傳承五十萬年之久,但論古老和過去的輝煌,還是不能和道門相提並論的。
    道門傳承至今,遠不止出過一尊準帝。
    甚至出過大帝!
    最主要的是,傳說道祖並未隕落。
    而是破開天地去了仙界。
    擺脫了歲月長河,永生不死
    我不知道帝族有沒有聖境強者,但道門內,至少是有一尊聖人的。”
    “那就沒事兒了!”
    陳知安笑道“老七啊,你永遠也不知道,咱們抱了一條何等粗壯的大腿,同境爭鋒或許帝族還有一線機會殺我。
    但以大欺小
    誰來都不行!”
    “老侯爺這麽猛?”
    柳七臉色微變,想到西伯侯府莫名消失的趙無極,震驚道“莫非老侯爺已經躋身了聖境,手裏還有帝兵?”
    “或許吧!”
    陳知安點頭道“總歸一會兒你盡管大開殺戒。
    可惜姬七奴這白癡都不知道再等等。
    時間這麽倉促
    除了雍州之地,其餘地方的世家們哪裏趕得過來送死?”
    長安城,陳留侯府!
    陳阿蠻在舞文弄墨一段時間後。
    終於認清自己隻是個粗鄙莽夫的事實。
    沒再出去浪,近來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宅子裏守著蘭花。
    蘭花現在已經開了第四瓣。
    隨著花瓣綻開,那株蘭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花瓣周遭,更是浮現出四道扭曲的裂痕,仿佛置身於另一座天地
    透過裂痕。
    甚至能看到那座天地內懸崖的輪廓。
    懸崖之上。
    靜靜豎著一座石棺。
    石棺前,也有一株蘭花正緩緩綻開。
    有風拂過時。
    蘭花在懸崖邊搖曳生輝
    陳阿蠻在蘭花前看了許久,忽然開口笑道“知白,聖墟快開了!”
    藏書樓裏。
    陳知白透過窗戶看向那株蘭花,溫和道“家裏我會看著,等弟弟妹妹們大後,我會讓他們來找您和母親的”
    “你呢”
    陳阿蠻抬頭看著藏書樓,問道“知白,你也會來嗎?”
    陳知白握書的手微顫。
    沒有說話。
    陳阿蠻眼裏的光暗淡下來。
    沉默許久後。
    他勉強笑道“從小你就懂事,別的孩子都在玩泥巴,就你一個人孤零零待在藏書樓。
    我甚至沒見你哭過。
    唯一一次,是你娘洞天破碎。
    你哭完後,領著我去了聖墟,將你娘安葬在帝崖上。
    自那之後。
    你便再也沒出過長安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誰。
    本以為成聖後便可以幫你。
    可成聖後。
    發現還是無能為力。
    甚至,
    我連敵人在哪裏都看不見”
    說到這裏。
    陳阿蠻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須臾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準聖不行,我便成聖人,如果聖人再不行,我便成帝!
    總有一天。
    我要站在你身前。
    讓那些欺負你的豬玀們知道。
    陳知白,也是有老子的!”
    “父親”
    陳知白眼角溫潤,低聲道“不必如此,你和母親去仙武天下找爺爺玩吧,我在等能和我並肩而行的人!”
    陳阿蠻微微一怔。
    正感動中。
    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微黑
    陳知白這兔崽子,是看不起他老子吧?
    老子十二歲和陳二牛入聖墟搶仙女兒。
    三百多歲躋身準聖。
    縱觀曆史長河,還沒幾個能有老子猛的。
    居然被這兔崽子嫌棄了?
    “父親,你別誤會”
    陳知白笑了起來,轉移話題道“知安又惹禍了,您得盯著點!”
    陳阿蠻目光眺望北境。
    臉色又黑了幾分。
    怒氣衝衝道“那坑爹玩意兒,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
    整日給他老子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