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9章 天道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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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王死了一次之後,氣度倒是比之前更甚了,有點意思。”
徐半卷空洞目光看向皇甫明鏡的背影,世人眼中的天才,在他眼裏卻是一座囚籠,囚籠裏鎮壓著一尊魔主,而現在那尊魔主身上的道則鎖鏈,已經崩開了兩道。
“天道榜第五出來了! ”
眾人還在震撼於皇甫明鏡的死而複生時,天碑上又有一個名字緩緩浮現。
“大荒夏無憂!”
“夏無憂是誰,誰是夏無憂?”
眾人交頭接耳,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大荒天下這一代天才凋零,就連當初備受矚目的三帝子都隕落,如果不是陳知安挑起大梁,幾乎要全軍覆沒,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大荒竟還有個夏無憂。
不止別處天下,就連大荒天下修士都滿臉茫然。
“夏無憂,是大荒人皇帝族,夏氏子弟!”
徐半卷平靜道:“此人修為不過化虛,曾與神秀戰過一場,以神秀十世積累之深卻也隻能勝他半籌,如果不是逐鹿道則針對大荒修士,他應該不會落敗。”
“堪比佛主轉世身,大荒...”
李青白臉色微動,忍不住感歎道:“如果陳知安不死,天道榜前十之列大荒必然能占據兩個名額,誰能想到,大荒貧瘠之地,竟也藏龍臥虎,妖孽橫生!”
天道榜羅列天下最有可能成帝的前十人,按理說以仙武天下的底蘊,怎麽也應該有幾人上榜才對,可如今已經出現了五個名字,前五中竟無一個仙武天才,就連道種仙蓮的澹台明月都沒有入榜。
仙武青黃不接。
便是以他這白玉京代掌教的氣度,也不禁感到有些難堪。
“大荒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
徐半卷空洞目光看著天碑,幽幽道:“我在夏無憂身上看到了夏皇的痕跡,夏皇之資震古爍今,雖不如太虛和荒古兩位大帝,在帝境中卻也是頂尖那一類存在,若夏無憂真是夏皇轉世,未來超越神秀也不是不可能。”
“夏皇,他竟有可能是夏皇轉世...”
李青白微微一怔。
夏皇雖不是大帝,在人族史書上卻也留下了濃重一筆。
他是人皇後裔,先天皇體,天資非凡,自降生以來便一路高歌猛進,與之同代的天才無可望其項背者,他驕傲又自負,目中無人,喜怒無常,禦下更是嚴苛到了極點,其時人族對他的評價並不算高。
甚至有人皇宮長老祭天告祖,要廢去他的人皇之位,他手起刀落,砍了一顆又一顆頭顱,被稱為暴君!
然而就這麽一個喜怒無常暴虐無道的帝王,在神魔萬族卷土重來時卻半寸山河不讓,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禦駕親征,親自扛起人族大纛,獨守逐鹿天下近八萬載,直到戰死沙場都沒有回到大荒。
他死後,數座天下億萬人族皆望逐鹿而跪。
至他之後,夏氏一族永為人皇。
如果夏無憂真是夏皇轉世,那他排在天道榜前五,其實都有點低了。
李青白沉默許久,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麽,疑惑問道:“排名前五的幾位,莫非...”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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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半卷露出滿口爛牙幽幽笑道:“元歸,姬無敵,神秀,皇甫明鏡,夏無憂,他們的來曆都非同小可,一個比一個恐怖,當今這天地啊,亂得徹底嘞,歲月長河如一團亂麻,過去的存在一個個都在這一世顯化,大爭之世,不知有多少傳說中的存在重返天下,又不知有多少天驕隕落......”
李青白道:“大爭之世...他們,到底在爭什麽?”
“誰知道呢,或許是為了前往大道盡頭的彼岸,成為不死不滅的永恒存在,亦或者是天地將有大變,他們不得不從歲月長河出走,親自下場博弈!”
李青白抬頭看著那正在緩緩浮現的第六個名字,感歎道: “歲月悠悠,大道三千如麻,能入天道榜的卻全是舊人,難道今人就一定不如古人麽...”
“倒也不是,他們順著歲月長河而下,曆經數十萬載而沒有被徹底磨滅,本身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強大,當世又有誰能比他們底蘊更深?”
徐半卷笑道:“那天道榜第六,就是純粹的今人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
隻見天碑上那個名字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第六人,澹台明月!
“是明月...”
李青白臉上終於浮起笑意,仙武天下要是再沒有人上榜,他這白玉京代掌教都沒顏麵繼續待在這裏。
澹台明月道種仙蓮,踏入通玄境後更是以三十三片花瓣映照三十三重天,無論是殺力和道境都屬於最頂尖的妖孽之列,仙武天下年輕一代沒有人比她更天才。
如果連她都不能上榜,仙武天下怕是真的完了。
徐半卷看了李青白一眼,幽幽道:“澹台明月悟性極高,道仙之體,氣海天生通透,無塵無垢,如果不算那些來曆莫測的幾個妖孽,她應該算是天下第一人...”
“不過在狩獵戰場她敗在陳知安手中後兩人攜手同遊,無漏道心有了痕跡,此去大荒,無論是否尋到陳知安,她的道途大概都會生些波瀾!”
李青白微微一怔,隨即輕笑道:“多謝閣主提點,不過女大不由娘,別說她是前往道門觀摩‘太上經’,便是真的有意尋找陳知安,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道門行走,出世入世皆是修行。”
說到這裏。
李青白忽然問道:“說起陳知安...這天道榜上除了元歸和神秀,竟好似每人都曾敗在他手中過,他莫非也是?”
徐半卷從搖頭道:“老朽不知,他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不過如今連現在都沒有了,好像不存在於這個世間!”
“那大概是真的隕落了,可惜...”
李青白緩緩歎息一聲,臉上難掩可惜。
身為趙白觀開山大弟子同時還是李純陽後世子孫的李青白,他雖然修為隻是返真境而已,但胸懷和氣度絕非一般人可比,不可能和一個晚輩計較。
更何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黃大德和師父真正的交情有多深。
如果陳知安未死,澹台明月真要和陳知安發生些什麽,他倒也樂見其成。
“或許吧,隻是像陳知安那樣的人,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死去...”
徐半卷想到當初在逐鹿原煮酒論英雄的那個少年,忽然笑了起來,幽幽笑道:“要說關係,這第七人也和陳知安羈絆很深。”
“哦?”
李青白抬頭向天碑看去,隻見那天碑上一個陌生的名字映入眼簾。
大荒道門,李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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