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座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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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座位之爭
    陳知安不在乎和昆侖仙山結仇,隻是不願錯過白安貧這個朋友。
    不過現在看這情況,白安貧大概是在昆侖山被嫌棄了,他覺得有必要讓某些人知道,自己雖然打開了大荒通道,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小爺隻是開門做生意,顯得脾氣好了些,又不是他娘的死了。
    想要在大荒耀武揚威,他們還沒有資格。
    至少眼前這位所謂的諸天返真境第一人,沒有這個資格...
    陳知安的無視固然讓白樂道不滿,但陳知安和自己兄長相談甚歡更讓他心中生出幾分妒意,那座遺跡前白仙歌的話仿佛又在他耳邊響起。
    為什麽?
    我四十九歲踏入返真境,是諸天最年輕的大宗師,卻始終得不到你們的認可?
    天下行走,掌教繼承人,這個身份,本就是屬於我的...
    白安貧,他算什麽!
    憑什麽你們都對他寄予厚望,就因為那癡心妄想的仙魔道種麽?
    看著和陳知安相談甚歡的兄長,白樂道眼底的風輕雲淡漸漸散去,手中茶盞更是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捏出了指印。
    然而就在他妒意狂生,心中風波未止時,忽然看見陳知安那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這位...這位雷兄,你坐的,好像是本王的座位...”
    此言入耳。
    白樂道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隻見陳知安那清秀麵容上掛著兩個小酒窩,一臉和善,口中的話卻是如此冰冷!
    你的座位?
    逍遙宗執事迎自己落座的地方,會是你的座位?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將茶盞端在唇邊,故作風輕雲淡道:“陳留王,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本王從來不開玩笑。”
    陳知安目光平靜地看著白樂道,緩緩道:“不然你可以問一問範前輩,本王是不是在開玩笑!”
    範遙自入大殿以來便一直安靜的有些過分,甚至用眼神製止了王琉開口,站在暗處看著大殿內的風波詭譎,不料陳知安此時一席話,竟瞬間將他推了出來。
    陳知安身為大荒陳留王,在這大殿裏當然是有資格落座的。
    而且就在最上首。
    隻在身為東道主的王琉之下。
    隻是範遙清楚,陳知安現在看上白樂道的座位,自然不是隻是真的想要坐,而是在用這種方式打白樂道的臉。
    而這個耳光。
    陳知安想要自己來打,此舉誅心呐...
    白樂道是昆侖仙山親傳,而且躋身了返真境,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任掌教的天驕,身份自然尊貴到了極點,不然也沒有資格坐在靠前的位置。
    如果他現在已經是昆侖仙山行走,或者那位白仙歌已經躋身準帝,他的位置甚至能再往前挪一挪。
    可和陳知安比起來。
    白樂道身上這些耀眼的光環似乎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哪怕遲早有一天逍遙宗和陳知安會成為敵人,但在大荒天道未崩,氣運未徹底斷絕前,他就不能把陳知安當做一個真正的洞天境修士。
    如果惹怒了陳知安。
    .
    範遙甚至懷疑自己這下宗今日到底還能不能立的起來。
    幹笑兩聲。
    範遙從陰影中走出,看著白樂道緩緩道:“白小友,那把座椅的確是陳留王的,時間倉促放錯了,這是鄙宗的疏忽,還請小友見諒!”
    此言一出。
    白樂道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滿座賓客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詭異起來,一如先前落在白安貧身上的那般。
    在座的修士或許算不上聰明,但絕不是白癡。
    什麽時間倉促放錯了,誰不知道你範聖行事謹慎,長袖善舞、做事滴水不漏,怎麽可能犯這種錯。
    分明就是接過了陳知安遞出的刀,狠狠插進了白樂道胸口。
    白樂道打臉不成。
    被陳知安反手一個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那一道道目光刺的白樂道生疼,手中茶盞更是被他捏的粉碎,猛地起身,返真境修為毫不保留傾瀉而出,浩瀚威壓直指陳知安,神色鐵青道:“陳知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麵對白樂道身上那浩瀚威壓,感受著隱隱要複蘇的聖兵法袍,陳知安嘴角掛起兩個小酒窩,一臉驚訝道:“什麽欺人太甚,雷兄誤會了,你偷了本王的座位,本王不過讓你還罷了,雷兄為何如此激動,竟似乎要殺人,真是好可怕!”
    說著他回頭看著範遙,幽幽道:“範前輩,你可要護住晚輩,諸天最年輕的大宗師要殺我,我哪裏有活命機會,這事兒想想都恐怖...大宗師啊!”
    他嘴裏說著害怕。
    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眼底的嘲諷和挑釁。
    滿座賓客也覺得牙疼無比,甚至忍不住想要罵娘,隻覺心中那道孤獨而偉岸的背影轟然倒塌了!
    這位名動天下的陳留王自從一頭紮入聖墟後,留給諸天修士的印象就是凶殘,單人仗劍,從虛神境戰場一路殺到聖境戰場,死在他手中的修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隻身轉戰三萬裏,一劍曾當百萬師。
    那是何等鐵血壯闊的廝殺,又是何等孤獨而決絕的登天路!
    甚至諸天宗門無數劍修都將陳知安視為劍道的前行者,無數人以生子當如陳知安來激勵後輩。
    在他們看來,大荒陳留王當然應該是個冷酷無情的劍客,殺人之前從來不會多說哪怕一個字,比如像先前白樂道那風輕雲淡的嘲諷,在他們看來大抵應該問劍一場,讓這大殿之內劍意四起了!
    誰曾想真正的大荒陳留王,竟是個厚顏無恥之徒。
    那清秀麵容上掛著的嘲諷之意,更是叫人忍不住想要拔劍殺人...
    滿座賓客如此。
    身為當事人的白樂道更甚。
    隻見他身上那件紫色法袍風雷漸起,雙眸之中充斥著怒火,殺意毫不掩飾,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陳知安撕成碎片,那劍眉星目的俊美麵容更是變得有幾分猙獰。
    “範前輩,你看他真的要殺我呢,好嚇人...”
    陳知安饒有興致地看著麵目猙獰的白樂道,口中說著嚇人,眼底卻是躍躍欲試,負在身後的劍匣響起清脆的機括聲!
    然而就在他劍匣中劍鳴剛起時。
    安靜站在角落的白安貧忽然出現在他身前,脊背佝僂著,仿佛低到了塵埃裏,愁苦麵容上掛著祈求。
    陳知安看著他,輕歎一聲,劍匣中劍鳴頓歇。
    當初在狩獵戰場,麵對數座天下茫茫多的修士,看似軟弱的白安貧便是這般站了出來,和陳知安並肩而立,雖然最終被皇甫明夭一刀戰敗,但他終究是站了出來...
    陳知安劍鳴頓歇,白樂道卻不然。
    此時他身上的聖兵法袍已經徹底複蘇,化為一道道雷霆纏繞在他身上,將他青絲都轉成了紫色,仿佛一尊執掌雷霆道則的神祇。
    隻見他雙眸中蘊含雷電,神色冷漠,殺意冷冽:“白安貧,你要叛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