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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二狗，又要被你媽打了？”路過巷子，一個頭上頂著圍巾，手腕挎著竹籃的婦女看到小孩被他母親拽著，扯著大嗓門喊道。
    心裏麵不由得感慨二狗實在太調皮了，對比一下還是自家的那個要好一點。
    二狗翻了個白眼兒，衝她吐了吐舌頭。
    “這小孩太皮實了，一天不打跳的慌。”假笑著說完，大力推開已經掉漆的木門，把人帶進去後，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好奇的視線。
    “說，是不是王昌帶著你們幹的？有什麽好處？”知子莫若母，別看這家夥小，沒有點好處，他才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好處就是一人一根冰棍兒，我們把傳單發完。”堅決不提錢的事兒。
    “嗬，一根冰棍兒就收買到你了。那平時老娘在家裏麵做給你吃，做給你穿。地上的油瓶倒了，都不見你扶一下，外麵的都是香的？”提起這破孩子就來氣，在家裏懶得要死。
    “媽媽，別生氣，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背。為了照顧我，媽您辛苦了。”二狗討好的笑著，機靈的跑到母親身後，給她捏著肩膀，嘴裏的好話一陣輸出。
    “老實交代，到底是誰讓王昌帶你們幹的？你這死孩子。你是不是偷偷跑去街尾玩了？”
    她轉過身，怒目而視。
    “沒有，今天我和王昌他們一起玩，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姐來找我們，給我們一人買了一根冰棍兒，拜托我們幫她發傳單。”
    “嗬，滾房間去做作業，今天要是再跑出去，腿都給你打斷。”她站起來，明顯沒有相信兒子的說詞。
    “啊，好好好，媽，要不您陪我一起吧，遇到不會的，我好問。”二狗很順從，而且還討好的笑著，讓他母親心裏咯噔一下，這麽乖？一定有詐。
    平時叫他做點什麽事兒，總愛拖一拖，抵兩句嘴，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很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他一下，跟著他去房間裏，看著他做作業。
    二狗悄悄鬆了口氣，老實巴交的做作業。
    同樣的事情，不同情況在四個地方上演著，胡天柱家裏，他被父母混合雙打下，承受不住壓力，老實交代，並且把那一塊錢給上交了。
    “這錢，我們明天給人送回去吧！”民風淳樸，總覺得拿了人家東西不妥。
    “行，那明天你陪我去，我一個人可不敢。”
    胡天柱被勒令呆家裏，胡母出去賣豆腐。
    要到晚飯時間了，二狗母親過來買豆腐，“柳美，給我來一塊豆腐！”
    “好嘞！二狗媽。”
    因為小孩子總在一起玩，兩家是認識的。
    柳美給她裝好豆腐，笑眯眯的接過錢。
    “對了，二狗說和天柱幾人一起給人發傳單，這個事兒你知不知道？”二狗媽壓低了聲音問。
    “嗯，知道，我已經教訓過那家夥了。不經過大人的同意，擅自收人家的錢。”柳美點頭回答。
    “錢？什麽錢？”那家夥果然有事瞞著她。
    “天柱說了，請他們發傳單的那個女孩兒，給每人一塊錢，外加一根冰棍，我和孩子他爹準備明天去看看，順便把錢還給人家。”這年頭，誰都不富裕，這一塊錢，都夠她賣兩斤豆腐了。
    “噢噢，那你們去的時候叫我一聲。”她也好奇，那個常年累月荒蕪一片，又邪門的地方，誰那麽大膽子會在那裏開店。
    “行！”人多了，膽子都要大些。
    二狗媽回到家裏，黑著臉進了二狗房間，不由分說就揪住他的耳朵，“好啊，不老實。把錢交出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老娘不是經常和你說，不要亂拿人家的東西，你咋就是不聽呢？”
    “媽，我沒有亂拿人家的東西，這是我的勞動所得，是我用勞力賺來的。”二狗很不服氣。
    “嗬，現在的人哪是那麽好心的？你也不想想街尾那是什麽地方？我跟你說，你錯在哪兒了……”
    ……
    時羽這邊，幾人又折了很多金元寶，弄了上百件的紙衣服，基本上是時羽剪好版型，紅翠上色。
    顏料幹了之後，再掛到貨架上去。
    天快黑了，時羽打了招呼便回家了。
    “鍾哥，你說明天開店會順利嗎？”時羽做的這些東西，以她做鬼的眼光來看，一點也不差。
    特別是那個紙紮的豪宅，她也想要，等以後去了地府，可要讓時羽給她燒一些。
    “會，你要相信時羽。”這東西不是日常必需品，沒有生意紅火之說。
    “嗯。”
    次日，時羽來得早，她剛走近，便看到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不遠處等著了，對著房子指指點點。
    距離開店都還有一個小時。
    時羽沒有理會這群人，打開了大鐵門，推著自行車進去。
    “呃，我沒有看錯吧？難道這家店鋪是這個小姑娘開的？”
    “我倒是傾向於是這小姑娘的父母開的。不過不得不說，這一家人的膽子真大。這個地方，可是死了五條人命的。”
    “你們一會兒敢進去看看嗎？”一個黃毛看了身邊的幾人道。
    立馬就有人回答：“當然要去，來都來了。怎麽？難道你不敢去？”
    “笑話，我可不是嚇大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過來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平常時間，一個人根本就不敢在這裏逗留。
    尤其是夜晚，陰風慘慘的，點子不好的，還會聽到淒厲的叫聲，哭聲。
    時間一到，時羽便拿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鞭炮，點燃引線，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紅紙被炸得在濃煙中起飛。
    “紙紮店開業，各位請隨意參觀，有想要買東西的，選好後找我。今天本店物品，一律買一送一。”
    很奇怪，時羽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時羽姑娘，等一下！”時羽轉身要進去，劉仞拿著花籃大步趕過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恭喜開業！”說完，送上花籃。
    “謝謝！裏麵請。”時羽笑著，把兩人請進去。
    “走，我們也進去看看。”平時不敢來的，今天人多，人氣旺。
    有人踏進去，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前麵庭院打理得很舒適，花開得豔。最主要的是，根本感覺不到以前那種壓抑與害怕。
    這裏，真的不同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