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被染黑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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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凡遊戲!
    深林麵積之廣,讓從遠處路過這裏的少許人們看不見深林中央處赫然站立著的巨大樹人。
    若是久久的遙望,也隻能發現它的模糊身影。
    更別不用說,巨大樹人的不遠處前,站在一顆顆樹木頂端之上的楊蘊與梁曉聲的身影了。
    他們二人各自站著一顆顆粗壯高大的樹木頂端,微風拂過,輕輕搖晃了他們身上穿著的黑色兜帽長袍,隱約露出了兩隻白皙的手臂。
    呂良站在巨大樹人的肩膀上,他也是平靜的看著他們二人,漆黑眼眸裏有著絲絲死寂之色。
    像似被黑暗侵蝕了內心,被孤獨藏埋了心靈。
    梁曉聲看著呂良那秀氣到有些泛白的臉龐,他麵具之下的嘴角在微微上揚許多,他輕聲開口道:“你剛才問我知道你一些什麽,又了解你一些什麽吧?這個問題雖然問得有些無聊,我但現在在這裏就可以明確告訴你。而且假如你沒有故意隱藏著什麽,那麽你這十幾年的大大小小生活經曆我應該都了解都差不多了。”
    他的輕聲話語隨著飄過來的微風,緩緩向四周飄散著,落入了呂良與楊蘊的耳廓之中。
    楊蘊臉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梁曉聲在現實世界裏的背景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點的。
    在江南市,後者背後所站著的現實勢力微微往地麵一踏,還是能夠讓江南市抖上一抖的。
    “是嗎?”呂良聽聞這句話後,他臉頰之上還是那副表情。隻是他還是有些地方產生了變化,就比如說大部分的眼眸視線此時都落在梁曉聲的身軀上。
    他的黑發在微微晃動,猶如在等待著後者開口道一般。
    “呂良,男,年齡十九歲零四個月。小學四年級隨著其父的生意一家人轉移到鄰省成遠市之中。兩年後因為其父生意趨勢越做越大轉入了當地最有名的貴族學校,之後因為暴發戶的緣故被同班同學嘲笑欺壓,甚至任意侮辱長達三年,期間因為被同學們辱罵父母的原因而一氣之下抓傷了一名同學的臉頰,自己也被打到重傷。懷揣著父親對自己關懷的幻想告訴了他,沒想到卻又被自己親生父親又再次狠狠打了一頓,並且之後被托著來到了那名臉頰被抓傷的同學家裏,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才得以讓那名同學的父親原諒。而這中間你父親也是賠了不少笑,賠了不少禮,終於是保住了你父親的生意。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你父親對你的關心與疼愛也漸漸遠去,其實這樣的愛對你而言原本也就沒有得到多少而已。”
    梁曉聲麵具下的俊逸臉龐在微笑著述說。
    天空之中從遠處飄散過來的微風也未結束。
    楊蘊一雙漆黑眼眸平靜的看著呂良那秀氣的臉頰,他也是在聽著一片梁曉聲的講述著。
    而呂良沒有說些什麽,他臉色平靜著,隻不過他在梁曉聲身上的眼眸視線開始變得晃散了。
    梁曉聲微微停頓了少許之後,又開始輕聲緩緩講述著他的過往人生,“你在欺壓與侮辱之中長大,變得孤言,你父親的野心也在逐漸擴張。幾年之後,你的父親在當地已經是一名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你那任勞任怨的母親也在這幾年之中失去了光彩,你的父親也開始經常帶一些妖豔女子回來,而且還時常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打罵你母親,甚至甚至拳腳相向。已經長大懂事的你自然是明白了什麽,所以你去找你父親理論,卻被他揚言說沒有你這個兒子等一些難聽至極的話語。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我就不依依說出,總之你的母親因為遭受到你父親每天每時的拳腳相向,讓神經係統受到了一些損壞,自然而然的也就被離了婚。然後你們母子被趕出了家門,輾轉旅途回到了江南市中,你的母親也因為受不了這一打擊而變得有些癡瘋,再加上神經係統的受損讓你母親一病不起,被醫治起來後也是變得人不像人,時不時啃咬醫生以及一些病人。甚至回到家中也是如此。而我相信你身上現在都有著被你母親啃咬過的痕跡。而這故事的最後,也就是在超凡遊戲降臨的那一漆黑夜晚,你親手殺死了痛苦無比的母親,了結了她悲慘的一生。你的心靈也早在轉入那所學校的時候便陷入了無比的黑暗之中。”
    梁曉聲輕聲開口,語氣緩緩的述說著。
    他在陳述著,一個人過往的黑暗。
    此時天空之中懸掛著得烈陽變得不再那麽炎熱,像似被什麽冷卻了下來。
    呂良的漆黑眼眸此時已經是晃散無比,他抬著頭的視線甚至都不自覺微微低了下去。
    梁曉聲所講述的話語,變為了一幅幅刺眼的猩紅畫麵,在他腦海裏緩慢放映著。
    楊蘊臉色平靜的聽著屬於他的故事,他猩紅花紋麵具之下的眼眸裏閃爍著一些微弱光亮。
    這樣的悲慘故事聽起來似乎是有些遙遠,但的的確是隨時發生在這個世界裏的某處角落。
    歲月最能改變的,便是當初對未來種種的雄心壯誌、和對心愛戀人甜蜜真摯的山海誓言。
    看似外表滿不在意的人,有時候脆弱到能被一兩句輕易擊得支離破碎。
    “而超凡遊戲降世的許多天後,你那瀟灑的父親以及他新結婚的年輕妻子突然人間蒸發,同時還包括著成遠市一些上流社會家庭中的兒女兒們,巧合的是,這些人都是你曾經的校友以及同班同學。”梁曉聲想起了什麽,又開口笑道,他麵孔下的眼眸閃耀著妖異光芒。
    呂良低看著他不語著,他一雙漆黑眼眸裏悄悄流露出了一縷有些帶有深深黑暗之意的情緒。
    “這便是我所了解你的一切,便是我所知道你的一切。”梁曉聲漸漸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也正是因為我了解你的一切,所以我才明白你的痛苦,了解你的痛苦。因此我才能深深體會到你內心的感受,而你根本也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行屍一樣的活著,你隻是缺少一個方向,一個信仰。一個可以改變如今世界的方向,一個可以改變如今世界的信仰。所以,你才需要加入我們的組織,向改變世界的方向與信仰所靠攏。我想,你心裏究竟想要的是什麽,隻有你自己一個人比較清楚吧?”他語氣輕聲夾帶著笑意,緩慢的給遠前的呂良講述著。
    一旁楊蘊的眼眸視線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梁曉聲後,隨後也是落在了呂良的身軀之上。
    站在巨大樹人肩膀上的呂良微微低著頭,他充滿死寂之色的眼眸裏突然閃過了一縷縷光亮。
    這種光亮,就像幹枯的土地遇見清澈的水滴。
    一點一點的緩緩灌輸到了他的內心深處之中。“方向…………信仰嗎?”他的內心響起了一種不屬於他的輕微聲音,而這樣的聲音細微至極,就連他自己都隻能聽見微微一些。
    片刻之後,呂良緩緩抬起了頭,他充滿死寂之色的眼眸裏,隱約有了一絲不一樣的光亮。
    就像似生活在漆黑地底裏的人,第一次抬頭仰望了明亮的湛藍天空。
    他看著遠處樹木上的楊蘊與梁曉聲,原本散去的視線再一此凝聚了起來,他的雙手突然也再一次合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道輕微的聲響。
    “讓我所信仰的東西以及方向是需要足夠的實力。”呂良臉色平靜,雙手突然合在了一起。
    “樹人之術!”他隨後輕聲開口說了一句。
    隨即,楊蘊與梁曉聲腳下所踩著的粗壯樹木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下一秒,一道道破土聲音響起瞬間響起,他們二人的左右兩側突然出現了兩個長達二十幾米的巨大樹人。
    那兩隻樹木巨人揚起了右拳,正帶著劇烈呼嘯之聲,向楊蘊與梁曉聲二人所在位置落下。
    兩隻巨大樹人從出現到形成的過程一氣嗬成,沒有呂良剛才召喚出第一隻樹人時那般緩慢。
    “真是自討苦吃呢。”梁曉聲猩紅花紋麵具下的俊逸臉龐洋溢出了燦爛陽光般的笑容。
    他自然是明白呂良那話語裏麵包涵著的意思。
    他身軀開始眨眼般向後麵迅速的跳躍而去。
    楊蘊的身軀也是在巨大樹人呼嘯著狂風右拳所快速落下時,而向後麵迅速的跳躍而去。
    他右手之中握著的黑布唐刀在閃閃發出光亮。
    “巨象之力!”梁曉聲輕笑開口說了一句。
    那不久前出現的綠色光幕便瞬間包裹著了他的身軀,隨即像似綠色火焰的巨大虛影凝聚在光幕之外,緩緩纏繞著他的身軀,不過少許便形成了一道像似人類身影的巨大虛影。
    表麵之上還有著模糊的古代戰甲式裝飾。
    而這次出現的綠色虛影已經是形成了完全體的樣子,就連雙腳都被具現化了出來。
    其高度與巨大樹人相差無幾,甚至還要高上一點,虛影雙手上握著兩把許許閃耀的光劍。
    梁曉聲身穿黑色兜帽長袍的身影便凝立在巨大綠色虛影之中,位於胸膛上的位置。
    他心中念想微微一動,像似人類模樣般的綠色虛影便抬腳往前走了一步,一些粗壯的樹木頓時被它踩踏倒地,隨即濺起了一層淡薄的灰塵。
    “來吧。”梁曉聲微笑輕聲著開口說了一句。
    他麵孔下的一雙漆黑眼眸注視著遠處的呂良。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他轉過頭來看著另一邊的楊蘊,笑道:“這裏就交給我了吧,你就先好好休息一會,等會還要去尋找第二個目標呢。”
    不遠處的楊蘊見到他的這一行為,便是沒有什麽動作,他靜靜的站立在一顆粗壯樹木之上。
    黑袍下右手握著的黑布唐刀也是消失不見。
    楊蘊看著包裹著梁曉聲軀體的巨大宛如火焰般的綠色虛影,正向遠處的呂良漸漸走去。
    身為梁曉聲的同伴,他自然是知道這“巨象之力”技能所強悍到什麽樣的地步,甚至就連他四級雷刃技能都無法刺穿虛影表麵上的戰甲。
    而那雙手之上握著的兩把光劍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在與一次超凡遊戲玩家對戰中,光劍還沒有觸及到那名玩家的保護罩時,便怦然破碎。
    那名玩家的身體也是被一斬變為兩半。
    隻是越強悍的技能,所消耗的體力與精神力便越是許多。
    他深深明白這一點,就像似他的火龍之術與空間撕裂技能,雖然威力驚人,但一天也不見得能施展許多次。
    還必須把握關鍵的施展時機。
    一旦不成功,便相當於無形之間降低了自己的戰鬥力。
    超凡遊戲玩家之間的戰鬥,不是靠著誰的技能強悍以及威力無比便能夠輕而易舉獲勝的。
    這裏麵牽扯的,往往是雙方的各自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