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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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帝王君在臣下!
雖然十字軍的進攻大大減少,但圍城帶來的壓力還是讓城市開始陷入了困境,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何乘不得不將大量市民編入軍隊以充實城牆的防禦,並且頻繁更換城門守衛和改變巡邏路線以防止有可能的叛變。
最後雖然瘟疫和饑荒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為此何乘恢複了之前的大逆法並頒布了一係列嚴苛的戰時法令以盡量維持城市運轉最低的需要。
任何違反法令的人都可以被視為“褻瀆了羅馬人的尊嚴”而直接判處為大逆罪。
很快,一封指控財政大臣紮咖利亞斯的舉報信送到了何乘桌上。
雖然不辨真假,但何乘還是順理成章的將紮咖利亞斯逮捕,在查士丁尼廣場上以大逆罪刺瞎了他的雙眼並將其囚禁了起來。
隨後何乘將這些拒絕參加城市防務,忠誠度極度值得懷疑的“人上人”趕出了君士坦丁堡,讓他們返回自己的封地守衛帝國的疆土,其中也包括赫爾鬆將軍約塔耳涅絲。
城外圍城的十字軍打算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中段修一座堡壘用來封鎖海峽,城內的市民憂心忡忡,再次懇請求何乘出戰擊敗十字軍,但這一次何乘拒絕了,說什麽也不會出戰。
為了安撫民心,他隻能告訴市民們援軍已經在路上,並且很快就會趕到。
但其實何乘自己也不知道援軍到底在什麽時候會來。
圍城一直在持續,狄奧多西城牆內外的兩方除了時不時發生的小摩擦外都各自相安無事,雙方都在這場看似沒有盡頭的圍城戰中筋疲力盡。
起初每當運輸船隊進入博斯普魯斯海峽時,十字軍都會派出艦隊進行阻攔。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無所謂了,甚至希臘人出城覓食他們都不想去管,因為瘟疫和饑荒同樣困擾著他們,不久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堡壘就被十字軍自己放棄了。
這樣“和平”的日子足足持續了一年,十字軍的主力現在都到達塞爾迪卡和斯特裏蒙的山區裏去對付在巴爾幹堅持戰鬥的羅賓與蒂諾基斯去了。
在君士坦丁堡城內,亞曆姍德那又回到了她的布雷契奈宮,不過宮外的花園因為戰時法令被改成了小麥田,由尊貴的攝政和仆役們一同料理。
在嚴苛的法令下巴賽麗薩的生活標準幾乎被降到了平民水平,所有的酒都被沒收送給守衛城牆的士兵,那是很不錯的慰藉品以及療傷藥。
這一天中午亞曆姍德那拿起了手中的刀叉看了看坐在她對麵的何乘,在得到對方的同意後將目光對準了餐桌上的一盤兔肉,也是桌上唯一的肉食。
今天是她一周一次的“肉食日”,這也是她現在與城內的市民為數不多的區別了,當然兔子最好的部分理應奉獻給偉大的巴賽麗薩,所以她有先動刀叉的權力。
但是如同前幾次一樣,兔子堅實的肌肉和骨骼如同城牆一般擋住了刀叉的進攻,即使用餐刀也不能完全的將那兔肉切開。
於是亞曆姍德那遵循千百年來羅馬人的傳統,將刀交給左手,伸出右手向兔腿抓去,但在半空中卻被何乘用那冰冷的目光硬生生的阻止了。
無法,亞曆姍德那隻好悻悻的收回刀叉,將主場交給了坐在對麵的何乘。隻見對方手中的木棍上下翻飛,一隻兔腿就被扯了下來,然後將兔腿放到了女孩麵前的麵包之上。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一年了朕還是學不會這個,還有你那愚蠢的弟弟什麽時候能帶著援軍過來,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整整一年了,朕受夠了。”
亞曆姍德那一邊抱怨一邊拿起一旁的空酒杯,想象著裏麵裝滿了甜美的葡萄酒,然後將“酒”倒在了兔肉上,嗯,作為貴族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不然和粗俗的平民有什麽區別。
“之前召集軍隊的時候花了太多時間,前幾天有消息說他們已經到達了克裏米亞,想來很快就能到來了,還有酒這種東西陛下還是不要碰的好。”
何乘風輕雲淡的說道,他可不想眼前的少女變成一個酒鬼。
“葡萄酒是羅馬人的血液!”
亞曆姍德那無能狂怒著,現在這座城市連同她自己都要仰仗何乘的船隊運輸物資。
他還和東方的突厥領主以及賽裏斯傭兵們關係匪淺,靠著倒賣武器盔甲以及萬惡的奴隸貿易聚斂了大量財富,救援首都的援軍就是靠他的威望募集的,現在的自己還得罪不起他。
“據說在阿基坦和伊比利亞的海岸上出現了數以千計的奇異船隻,大量穿著羽毛與白骨裝飾的怪異盔甲的士兵登上了陸地。
他們摧毀城鎮,將裏麵的人殺死,以鮮血祭祀他們的神靈,現在基督領主們對十字軍的援助大大減少,這對帝國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似是安慰一般的,何乘將自己剛剛得到的來自西方的消息告訴了亞曆姍德那,然後又往她的麵包上放了一塊兔肉。
“或許吧,你這人真是嚴苛,連雞都被你劃入了戰略物資,不過為什麽,城裏的市民對你還是那麽信服?”
亞曆姍德那一邊說著,一邊用刀叉狠狠的撕扯麵包上的兔肉,仿佛那是何乘本人一般,要知道以前尊貴如她是不屑於吃麵包的,那是貧窮的小貴族和騎士們吃的東西。
“因為陛下在這裏,所以我們堅信最終的勝利會是我們的。”
“那朕還真是榮幸。”
聽到何乘難得講了一次自己的好話,亞曆姍德那對兔肉的“虐待”稍微放緩了些,而就在這時黑人宦官哈弗基姆走了進來。
“陛下,攝政閣下,很抱歉打擾到二位,金角灣前出現了好幾艘懸掛青龍旗幟的船隻。”
“喔,那不就是攝政的船嗎,放下鐵鏈讓他們進來就是了。”
亞曆姍德那滿不在乎的回答道,何乘的船隊經常往返於君士坦丁堡和亞速海之間,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知道哈弗基姆這次為什麽會來打擾她。
“可是,後麵還有一支船隊掛著我們沒有見過的旗幟。”
“嗯?”
聽到哈弗基姆的話亞曆姍德那手中的刀叉一頓,看了何乘一眼,見對方一臉輕鬆的樣子大概猜到了那支艦隊是什麽身份,她對何乘說道
“何乘,隨朕去看看吧。”
“等等。”
何乘叫住了跳下椅子的亞曆姍德那,將一旁的紫袍披在女孩身上,撫平裙擺,將王冠戴好後牽著女孩的小手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