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堵塞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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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隋帝國之我是暴君楊廣!
    楊廣再回到泥土大堤,泥土大堤上無數的百姓在歡呼慶幸。
    大家見到楊廣到來,這裏的河工民夫和百姓,似乎早就忘記了就在不久前,這個殘暴的家夥,命令人阻擋屠殺他們逃離大堤,無不跪倒在泥水裏,磕頭高呼“晉王公侯萬代,晉王萬家生佛。”
    看著眼前的愛戴,聽著身後當塗大堤上震天的百姓士紳哭喊咒罵,真的冰火兩重天。楊廣不由感慨,對與錯、惡魔與菩薩之間,就在這一線之間,毀譽也在一念之間啊。
    想象一下當塗泄洪區那在滔天大水中哭喊掙紮求生的人,再看看遠處那一片片雖然泡在積水裏,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村鎮,在未來雨停水退,依舊恢複安詳太平,依舊是魚米之鄉的場景,最終楊廣認為自己舍小顧大,雖然遭遇一些罵名,但會有更多的人,為自己正名而心中愧疚略去,良心稍安。
    就在糾結中,不知不覺間,風住了,雨小了。
    由於當塗泄洪,下麵的長江水麵降低不少,這裏以下。千裏江堤,保住了。
    安撫了堤上百姓,囑咐那個縣令不要掉以輕心,繼續抗洪搶險,楊廣吩咐“備舟船,我們過江去丹陽,組織丹陽百姓堵住決口,絕不能讓江淮洪水合流。”
    然後吩咐二叔江寧總管楊建“二叔,你立刻返回江寧,籌集物資,收集糧食,準備後續救災。”
    楊建一臉陰沉,悶聲不響的拱手而去。
    調集了舟船,帶著宇文化及三千虎賁,斜江而過,來到了丹陽。
    丹陽決口處,滾滾洪水怕破堤而出,無拘無束的向北灌過去。
    滿大堤絕望的河工民夫,張著嘴,眼神空洞的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洪水衝毀,一個個都無力的躺到在大堤上,麵對楊廣的到來,沒有人站起來跪拜迎接,而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怨毒。
    高高在上,身負殘暴之名的晉王,是不能反抗的,在一絲怨毒,這些人,依舊隻有茫然絕望與麻木。
    泥猴一樣的丹陽郡守魏宏和丹陽縣令葛嶺一見楊廣,哭的跟個孩子一樣,跪倒在地,抱住楊廣大腿“王爺,丹陽城完啦,丹陽郡完啦,王爺啊——”
    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洪水,還有在那無邊無際的洪水裏掙紮的百姓。楊廣拉起兩個人“我來了,丹陽不沒有完,丹陽不會完,我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後命令三千虎賁“放下兵器,卸掉甲胄,堵口子。孤王下死命令,今夜之前,不將這段決口堵死,我帶領你們一起跳進當做麻包土石去堵口。”
    將士們深知王爺的冷酷無情殺伐果斷,那還說什麽,放下武器,脫下鎧甲,加入了堵口子的民夫河工大軍之中。
    生力軍的到來,將士們奮不顧身的舉動,立刻讓絕望的百姓再次鼓起了勇氣,他們高呼著“王師來啦,晉王來啦,我們幹啊。”
    早就癱倒在地,陷入絕望的所有人,都爬起來,奮不顧身的撲向了大堤決口。
    決口太大,單靠麻包石塊不行,那東西丟進去,轉眼就被洪水衝走。
    “魏大人,工地可有鐵匠?”
    “有。”
    “立刻將三千刀槍盔甲熔煉,打造鐵籠,裝填石塊堵口。”
    魏宏和葛嶺就猶豫了一下“損毀軍械,死罪啊,臣等——”
    楊廣將隨著他南征北戰,殺敵無數的寶刀,丟進了兵器甲胄堆裏“趁著上遊洪峰沒來,趁著當塗泄洪,今晚一定要把決口堵上,否則一切就都晚啦。為了堵口,損毀軍械之罪,這是孤王的決定,本王一力承擔,與你等無關,開爐。”
    工匠鋪子裏,爐火再次燒旺,鐵匠們,將晉王心愛寶刀,毫不吝惜的丟進了融爐,將花費無數匠人心血打造的,一件件鋒利的刀槍,一幅幅精美的鎧甲,一頂頂堅固的頭盔被丟到熔爐裏,化作了鐵水。
    再出爐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根根醜陋的鐵條。
    有工匠立刻將還燙手的鐵條拿過去,緊張編製鐵框。
    隻要一個鐵框編製好,無數的麻包石塊就被填充進去,然後上百民夫士兵,喊著號子抬上大堤,發一聲喊,丟到決口裏,激起巨大衝天的水花。
    看著漸漸縮小合攏的決口,楊廣總算是鬆了口氣。天黑前,決口一定能堵上了。
    “兩位大人,能不能給本王弄點吃的,從早到現在,我還粒米未進呢,餓的都眼冒金星了。”看到堵口有望,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楊廣訕訕的請求。
    一個王爺,未來的暴君混到要飯,是不是慘了點。
    魏宏和葛嶺趕緊施禮“屬下這就派人去為王爺準備膳食。”然後為難的看看,大堤內外茫茫一眼望不到邊的洪水“隻是,還要請王爺忍耐一會。”
    楊廣一笑“還那麽費事做什麽,工地有什麽吃什麽嘛。”說著,推開還要阻攔的兩人,直接鑽進了公棚夥房,掀開鍋蓋,愣住了。
    清鍋冷灶,鍋裏隻有半鍋黑乎乎的樹葉野菜湯。拿起勺子攪拌,裏麵泛起不多的米粒,還是半生的。
    楊廣皺眉“怎麽回事,你們給民夫們就吃這個?早期撥付的糧食柴草不夠嗎?”
    魏宏苦笑“半月奮戰,撥付的糧食早就吃光了,而一月大雨,沒有多少幹柴。所以,我們隻能吃這些煮的半熟不熟的野菜粥。”
    楊廣皺眉“那我看看你們的夥房。”
    兩個人大驚失色,趕緊阻攔。
    結果他們越阻攔,楊廣越認為兩人有鬼,堅決要去。最終怒吼“如果你們再敢阻攔,我動尚方劍殺了你們。”
    這位主的暴脾氣,大家都是領教過的,殺人是常事。這下,兩個人才不敢再攔了。
    進了官員的小夥房,猛的掀開鍋蓋,楊廣再次愣住了。
    鍋裏空空如也,隻有半鍋清水,摸一摸鍋,竟然冰冷如冰。再看桌子上,碗筷歪斜,一把生野菜攤在那裏。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上麵不是足額撥付糧草了嗎?怎麽還會這樣?”
    一個主簿哭訴“上麵撥付的糧草,名義上足額,但按照規矩,要扣除損耗兩成。然後押運到工地,又要扣除運費兩成,而出庫的時候本來就不足,這樣,運到工地就不足規定的四成。
    我們家兩位大人還不敢向河督理論,隻能幹吃啞巴虧。
    但又怕激起民夫怠工嘩變,就自己做表率,吃比民夫更差來平息民怨。這麽多天來,我們家大人和堤上的官吏,都是靠生吃野菜樹皮度日,才感動的民夫不散賣力啊。”
    楊廣的眼圈紅了,走到兩個人麵前“辛苦委屈你們兩個了,你們是清官,好官。”
    然後再拍拍兩人肩膀“我留下兩千五百虎賁繼續堵口子,我帶五百虎賁,去江寧,給你們討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