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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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隋帝國之我是暴君楊廣!
    七月中旬,隋皇楊堅傳旨江都,命令楊廣帶領賑災抗疫有功人員回京述職。
    既然不能再在江南搞事情,自己看江南官員討厭,江南門閥士族官員看自己嫌棄,而自己又被父皇壓製拿他們怎麽樣,那自己就離開這相看兩相厭都地方吧。
    留下楊素掌兵,代揚州總管,帶走有功之人。
    有功之人?新老科舉取用的,當然都是有功之人,足足有四百多人。這次,楊廣要利用這次大功,把自己的這幫班底人才帶進官場,好好的給門閥士族把持的官場摻摻沙子。
    當然,還有許傑魏宏葛嶺,還盛邀謝家族長謝宏。但謝宏卻以“老朽本來就是朝廷致仕的,再回朝廷做什麽?老啦,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上進。我就在這江南,為王爺奔走做點事吧。”而拒絕。
    四五百號人員,在宇文化及三千虎賁的保衛下,浩浩蕩蕩的向長安出發。
    一路沒有直接沿長江逆流而上,取捷徑而入潼關,反正離著中秋還早。於是,楊廣帶著一群人,出江都而北上,沿著記憶裏的通濟渠道路線,先到山陽,而後沿淮河到泗州,再登岸北上。過宿州,然後宋州汴州到洛陽,然後陝州進入廣通渠,最後才到長安邊新建的都城大興。
    反正隻要八月節趕回京師,趕上一家團圓就行了。
    一路上,楊廣說出了自己胸中開鑿大運河這宏大的構思,讓跟隨者對這種偉大工程各抒己見,同時展開激烈的可行性辯論。同時一路考察地形地勢,每到一處關鍵點,都要想象這裏的困難,想出如何解決的辦法。
    爭論是激烈的,嘴皮子爭不過,那就拳腳見高下。為此,這些文人每天要是不打一架,那都見了鬼了。
    若不是楊廣嚴格約束,隻許拳腳增加辯論力度,不許動家夥,估計到了長安,楊廣帶的四百多號,就要全局覆沒了。
    使用暴力,製止?那是不可能的。不但不加製止,有時候,楊廣還要親自下場,在明令不得辱罵不得人身攻擊之外,那大家打的是一團和氣的熱火朝天。
    懂得水利的馮純誌這日就和同樣懂得水利的二期一個學弟,為了一段河道是利用一條河流還是另辟蹊徑爭的麵紅耳赤。於是,在雄辯不能解決問題的情況下,雙方隻能訴諸暴力來解決爭端了。
    他們這裏剛剛擺開架勢,楊廣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先別動手。”
    阿柔以為這次楊廣總算是做點人事,阻止鬥毆了呢。
    結果楊廣對著遠近人等大吼“我現在坐莊,買馮純誌獲勝,一賠五,下注啦,下注啦,買定離手哈。”
    大家紛紛圍過來押注,一時間場麵火爆熱烈,幾乎四百多人全部參加,就連宇文化及和他的士兵也紛紛參與。
    兩人打鬥的結果,竟然是人高馬大的馮純誌,被瘦弱的學弟一個猴子偷桃,輸了。
    這讓楊廣很是輸了一大筆。
    結果第二天,負責財政的李素同樣跟著輸錢的他,就在路上,狠狠的瞪了馮純誌一眼。
    當時為沒有爭辯過學弟而窩火的馮純誌很不爽“你瞅啥?”
    李素當時怒火中燒“瞅你咋滴。”
    “你再瞅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於是兩個同年從生死好朋友,立刻大打出手,楊廣又搬著馬紮繼續坐莊。這次壓對了,贏回來了一筆。
    隋朝的官員俸祿是豐厚的,比如在這裏的第二期進士,楊廣是按照八品給俸的,年俸祿六百石,核算成後世的是十二萬。
    但這隻是品級錢,還有職務錢,還有冰碳錢,比如葛嶺,隻是一個縣令,他的品級錢是六百石,但其實他的年薪最終達到了二千石,合計人民幣四十萬。
    所以大家有賭資,賭得起。
    就這樣,一路考察,一路規劃,一路爭辯,一路打架,一路賭博,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長安磨磨蹭蹭的前進。
    結果並沒有負責後勤救護保障的阿柔擔心的那樣,大家打架賭博造成離心離德,互相仇恨的現象出現,反倒加深了感情,促進了交流。那真是真理越辯越明,效率越來越高。在加快了效率的同時,大軍到達長安的時候,原先一個個弱不禁風的文人士子,都是身體強健精力充沛的如同小老虎。
    他這種詭異的行軍路線,當然引起了朝堂的關注。
    皇上楊堅詢問“晉王行程目的是什麽?”
    負責沿途接送的內史臣回答“晉王一路上,是考察地形水勢,說是什麽為了溝通南北,要開鑿一條南起江都,北達洛陽,然後再延伸到陝州和通濟渠相連的大運河。以後,江南物資糧食,就可以通過運河直達長安大興,中間節約了運輸費用和損耗,更能大大的提高效率節約時間。”
    聽到這樣的新奇想法,當時楊堅眼前一亮。心急火燎的吩咐“快拿域圖來。”
    太監將全國地圖扛來,攤在了地上,楊堅趴在上麵,開始從江都起,一麵看,一麵詢問內史楊廣的行進路線,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歡喜。天黑了,還舍不得離開地圖,就端著蠟燭,趴在地圖上,反反複複的看,然後還時不時掐著手指計算,嘴中喃喃自語不休。
    在接近十天茶飯不思的最終,楊堅歎息一聲總結“這個工程,將造福萬世,因此工程而一人流芳千古。不過所需過於浩大,動用民力更是難以勝數,執行的人,稍有不慎,在當世將留下罵名,我不為也。”
    太子府裏,楊勇和他老爹一樣,也在看地圖,也在掐指計算,結果越看越驚心,越計算越膽寒。
    然後,緊急召見幾個心腹,緊急商量措施,最終得出一致的結論“開鑿出這樣一條運河來,將是恩澤後世千年萬年,開鑿者必然流芳萬世。如果晉王做成,那對我真的不利啊。所以,這件事必須阻止,必須不能讓他做成。至於我做不做,這種在現在費力不見利的事,再說。”
    如此,一路風餐露宿考察的楊廣還在算計設套,準備忽悠太子老爹呢,結果上麵兩位,都已經打定了主意了。
    但不管怎麽樣,朝堂上對開鑿大運河的利弊,開始了底下私人間的大討論,大辯論。
    而這種爭論辯論,就不可避免的延續到了民間,民間那些有識之士,也開始加入到這種討論爭辯之中,朋友聚會,往往都是這個話題,發表著自己的高談闊論。
    無形中,在輿論上就為楊廣增加了名望,為後來開鑿大運河準備了輿論基礎。
    最終,楊廣隻想忽悠老爹哥哥,自己不親力親為,結果被架在了火上烤,最終不得不捏著鼻子自己上了。
    這叫什麽?這叫作繭自縛,害別人,反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