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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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和可是姓蘇啊?”李慎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蘇和。
    “屬下姓慕容,蘇和是我的名。”
    李慎點頭,料想兩人不會在這種事上隱瞞自己。
    “那比試吧。”
    蘇和道,“我與小兄弟從前就交過手,兵器她不如我,騎射我不如她,請太子明示,此次比試什麽?”
    “先兵器,後射箭。”
    兩人也不推辭,各選兵器,圖雅選了長槍,蘇和隻選了普通的樸刀。
    兵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蘇和故意讓了圖雅兩分。
    兩人鬥在一處,倒是十分精彩。
    可李慎的心思根本不在比武上。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圖雅的身姿。
    雖麵上戴著麵具,可在他眼中卻是圖雅本人。
    “宇文?圖雅?名字不好。”李慎低聲自語。
    她這般高冷,如天上月可望不可及,該換個名字。
    圖雅跟本不敢硬接蘇和的劈砍,靈活閃開,好在她體力與敏捷都與蘇和相當。
    一時難分上下。
    見一直鬥下去沒什麽意思。
    圖雅見蘇和再次劈下一刀,剛猛無比,將槍身一橫擋在跟前,硬生擋下一刀。
    “當”一聲世響,槍身被砍出一個豁口。
    圖雅虎口發麻,接著蘇和第二刀已至。
    力道太大,槍杆從手中脫離,掉在地上。
    圖雅認輸。
    “承讓。”蘇和一抱拳,閃身走到一邊。
    他胸中湧現萬般情緒,強行壓抑,連抬眼看圖雅也做不到。
    他愛慕圖雅年深日久,早成了習慣。
    可他自認為配不上她,他又是圖雅的義兄,這種愛慕是不恥的行徑。
    他不能有任何表示。
    圖雅與他交過手,反而更高興,蘇和與從前幾乎沒有區別,身體恢複如初。
    對於他們這些從小刀尖上賣命活下來的人,沒有什麽事比身體康健更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慎的隨行公公上前耳語了幾句,李慎突然大起興致,揮手,“快快快,叫進來。”
    隨之進來的是自軍營中出來的徐從溪,因有事要回太子,被告知太子去了仁和殿,便尋到此處。
    他一進場,圖雅便認出了這便是那日在校場上格外引人注目的小將。
    “從溪,來得正好,這裏來了個高手,我正愁無人替我考較,你來了便替我下場與他鬥上一場,如何?”
    從溪看了圖雅一眼,拒絕道,“臣比這小侍衛高出一頭多,壯上一圈,這不是擺明占人便宜嗎?贏了也不光榮,還是饒了臣吧。”
    那日獵場,從溪沒參加,隻聽說了李仁、李瑞兩人的侍衛打架的事。
    他沒在意,傳聞在宮中本不值錢。
    “太子的臣下總是這般小瞧人嗎?”圖雅起了好勝心。
    那日見從溪武功高強,當時便手癢想比,今天得了機會,怎能放過?
    “我方才輸給太子的侍衛,如果你輸給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更比不過太子殿下的侍衛?”
    她大大方方口出狂言。
    這是徐將軍,未來的襲爵的國公繼承人。
    誰敢不敬?
    從溪並沒聽聞侍衛是女子之傳聞,隻以為誰家毛頭小子有兩手功夫便不知天高地厚。
    他瞟了眼李仁。
    李慎意會,徐從溪怕自己打得對方找不到北,傷了五皇子的麵子。
    男人家起了勝負心,總有些幼稚。
    從溪老成,不願牽涉進這些紛爭之中。
    圖雅輕身一躍,穩穩落入場中,和方才同蘇和爭鬥完全不同。
    她槍尖如蛇,微微一抖,雙腿下沉,紮了個極穩的馬步。
    眼神銳利散發殺氣,盯牢了從溪,口中喝道,“此時認輸,便饒了你!”
    徐從溪都快氣笑了,哪裏來的不懂規矩的野小子,在宮裏撒潑?
    他抱臂冷笑,“我說了,不會和你比試。徐某人從不占人便宜,贏了也不光彩。”
    “敢小看我!”圖雅生氣了,“那你可敢與我馬上較量?”
    “這裏太小騎不得馬,我們到大校場。”
    徐從溪越發不願理,回頭要走,圖雅搶上一步,舉槍就刺。
    從溪聽到身後疾風,向左一側身,卻不料圖雅“刺”是假動作。
    用槍杆“打”才是真的。
    她非小人,不會背後傷人。
    這一下打到從溪,把徐從溪脾氣也打上來了。
    “不知好歹,一會兒被我打哭可沒人管你。”
    圖雅掃視一圈,卻見一群人裏隻有她個子又低,身材又單薄。
    女子中她已算得高了,可和這些習武之人站在一處,卻如個沒長成的孩子。
    難怪從溪不願理會她。
    李慎叫來夏公公,讓他把馬場清空,不許旁人圍觀。
    隻這幾人進去。
    走前他懶懶問,“你們不賭個彩頭?”
    李仁心力交瘁,他雖多智計但隻要沾上圖雅,一點使不上力。
    聽得此話,便知有坑,出言道,“不過比武,何必下注?”
    “我沒什麽想要的。”從溪不急不緩,雖被圖雅的無禮激怒,仍彬彬有禮。
    “我要贏了,便要你的槍法。”
    徐從溪差點失態,他家的槍法自家人也是傳男不傳女。
    倒不是看不上女子,而是女子出嫁,怕槍法外泄。
    這和武功秘籍一樣,哪有出口就索取的。
    其實圖雅的確不清楚那套槍法的價值。
    她自山野中來,習慣直來直去說話,也不講禮法。
    從溪看了李仁一眼,“五皇子的侍從需調教啊。”
    “我幫從溪要個彩頭吧。”一直看戲的太子突然出口。
    大家都不作聲,太子悠悠道,“小侍衛若輸了,取下麵具,讓大家認識認識你,並且自此不許在宮中戴麵具。”
    圖雅啞火,半天不聲響。
    許多雙眼睛看著她。
    這倒讓從溪奇怪了,莫非小侍衛臉上有傷,或生得奇醜不願見人?
    他報著同情勸說,“男子漢行走江湖,不靠臉隻靠人品,生成什麽樣都是老天給的,你又何必在意?”
    心內卻想,怪不得行為如此狂悖無禮,想是受人欺負太多故而性子乖張。
    便又多說一句,“但凡看人相貌的,隻是淺薄之徒。放心,我們不是那樣的人。”
    此話一出,場上皆默然。
    圖雅聽了眼神閃爍似有感觸。
    牙一咬,朗聲說,“我答應了。”
    所有人以太子為首,一起向校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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