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竹穀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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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清流身為霧裏花海三傑之一,自幼便在穀中長大,拜夢穀大長老李牧為師,修為自是不用多說。也許是性格使然,從來不願去爭那世外浮名。不知為何,張雲山始終覺得華清流身上總是有著一種天然的憂傷氣質,仿佛心中一直隱藏著心事一般。
    華清流聽到了張雲山的感歎,難得的笑了笑,說道:“少帝之名我不去爭,你不就又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哎,我確是不如你呀!無法做到這般逍遙自在,要是我撂挑子不幹了,我那父母還不拿著棍子打斷我的腿啊!”
    張雲山苦笑了一聲,卻惹得薑憶雪說道:“師傅哪有你說的那般,她老人家可是為了你好。”
    “嘿嘿,我自是知曉的,不過雪兒你可千萬別和我母親說呀。”
    “我才不會呢!師兄是把我當成了妙妙了嗎?”薑憶雪瞥了一眼,掩麵笑道。
    “哈哈,那就好。還是雪兒對我最好!”
    汴玉京看著張雲山春風得意的高興模樣,忍不住調侃道:“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在這裏打情罵俏了,當我們不存在嗎?”
    張雲山倒是厚臉皮,沒覺得有什麽,倒是薑憶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嘿嘿,上次你說我張雲山要是帶來了意中人,你華清流就把竹葉青的不傳秘方給我,不知你這話還算不算數?”
    張雲山一臉壞笑,將往日的約定又重提了起來。華清流聞言,笑罵道:“好你個張雲山,原來你來看我是假,討要秘方是真呀!”
    “嘿嘿,都有都有!”張雲山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一觀這不傳之秘,好自己回去釀造美酒。這樣一來倒是不用再跑到這穀中蹭酒喝了。
    “我華清流說話算數,給你就是!”倒也沒有推脫,隨手便將一張褐色紙條遞了過去。張雲山連忙接住,看了一眼後便鄭重的收入了靈戒。
    “哈哈!真是好兄弟,果然信守承諾!”
    張雲山終於討到了想要的東西,高興異常。汴玉京看著兩人,掩嘴輕笑:“這下清流算是真正的自在了,再也不用擔心你來他這兒討酒喝了!”
    眾人歡聲笑語,一時間氣氛融洽之極。
    過了一會兒,張雲山忽然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的對著華清流說道:“你們向來喜好音律,對這北境之中的諸多古樂器都有研究。今日我有一物,不知你二人想不想看?”
    “你張雲山什麽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賣起關子來了。別廢話了,趕緊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了不得的玩意兒!”華清流麵色平靜,壓根兒就沒想過張雲山會藏著什麽好的樂器。
    “哼,居然看不起小爺!你等著,這次我定要讓你開開眼!”說完便從空間靈戒中拿出了那把竹蕭,捧在手上。
    “唰!”的一聲,華清流猛然起身,一把將竹蕭搶了過來,神情嚴肅,仿佛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沉默良久。
    “喂,你怎麽回事呀?你倒是說話呀,這把蕭如何?”張雲山有些不自然,心中忐忑。
    忽然,華清流雙眼直直的看著張雲山,問道:“你從何處得來此物?”
    張雲山一臉茫然,想也沒想便脫口道:“從幽蘭石殿的遺世空間中得來,有什麽問題嗎?”
    幾人看到華清流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都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心中很是好奇竹蕭的來曆。
    盯著竹蕭看了好久,華清流仿佛更加確定了一樣,緩緩開口道:“這根竹子是幽陵神竹,不會錯的!此乃天下至堅之物,原本存在於傳說之中,想不到會在今天親眼見到,真是不可思議!”
    “你怎麽曉得是幽陵神竹的?我都還沒說呢!”張雲山撇了撇嘴,感到有些掃興。
    華清流沒有理會其他人,沉思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素喜綠竹,因為它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堅韌氣質,象征著高雅,不媚流俗,有著君子美譽。我種竹,砍竹,用竹子做各種器具,著實因為心中喜愛,才會花時間和精力去研究。”
    “哎呀,你倒是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啊!說那麽多廢話幹嘛!”張雲山一臉猴急的摸樣,華清流倒是也沒再賣關子,繼而又道:“這大陸上記載的有關靈竹的事跡我幾乎都曾有過了解,包括其中的一些不傳之秘,亙古秘辛。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一本孤本中見到了幽陵神竹的圖繪,印象深刻,所以才會看出這把竹蕭的材質。當然,這些都不算是什麽,但在這本古籍的末頁卻還提到過一把用神竹做成的長蕭,所描繪的樣子與你這把倒是極為相似。”
    “什麽!這可是真的?你快點詳細講來!”張雲山忽然站了起來,將眾人嚇了一跳,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激動。
    “幽陵神竹傳說是生死禁地天皇陵墓的守護神樹,古籍中記載,在遙遠的時代前,有一尊絕世強人從墓中走出來過,其有著毀天滅地的神鬼之力,禍亂了整個浮空大陸。甚至還有傳言此強人乃是一位在亙古時代便已死去了的生靈,本不應該再存於世間,一些人更是聲稱見到過此人腰間曾今插著一把竹蕭。”
    華清流目光飄飛,好似回到了遙遠的時代。一口氣說完後,聽得眾人眉頭皺起,沉思良久。
    “那華兄可知道此人是誰?古籍中可曾記載過其姓名來曆?”將憶雪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
    “沒有,後來我也曾查閱諸多古籍,詢問過很多熟知北境曆史的老輩修士,但都沒有探明緣由。也許是時間太過久遠,導致此人事跡的記載都湮滅在了曆史長河之中。不過北境之外的其他地方說不定會找到有關此人的傳說。”
    張雲山詳細的聽完了華清流的講述,腦海之中卻不斷浮現遺世空間中那個如夢似幻的青紗天女的身影,“花青主,花青主,難道她就是從天皇墓中走出來的那個強人?”暗自下定決心,張雲山想著日後若有機會,定將有關神竹和天女的事情搞個明白。
    華清流將竹蕭還給了張雲山,鄭重道:“雲山,此物非同一般,來曆頗為神秘。雖然很少有人能夠看出其來曆,但你還是盡量少拿出來為好!”
    張雲山點了點頭,將竹蕭收了起來:“你這麽喜歡此物,難道不想要?”
    “既然從幽蘭石殿中得到了此物,便是你的機緣,本就屬於你,旁人是無法拿去的!”華清流端起酒杯,望著那滿山翠竹,忍不住幽幽歎息道:“這世上的事其實早已注定,所謂的天道也好,氣運也罷,歸根結底都是一種嘲弄。我們都是那籠中之鳥,被束縛於這方天地之間,有些人自以為得到了自由,其實不過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冥冥之中,流水殤殤,結局依舊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