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夢中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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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回眸萬花殘,青古悠悠恰人間。
那個青色的側影再次出現在眼前,絲帶飄飛,輪廓模糊。張雲山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天女?,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夢經的力量將其帶來的?夢經和遺世空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不知是真是假,早已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張雲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呆呆的站在那裏,天地間隻剩下了一片青色。
這一切也隻有擂台上的張雲山能夠明白,眾人隻見到他站在台上,神情呆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模糊的身影隻是靜靜的浮立在前方,沒有說話,寂靜詭異的氛圍彌漫四方。水琉璃閉目誦經,全身籠罩著一團光暈,夢境的力量越來越強,仿佛快要將張雲山吞噬殆盡。
“你到底是誰!”
張雲山沉喝一聲,但卻無人回答。青色的身影忽然抖動了起來,緩緩轉過頭,一張淒美的麵容再次出現在張雲山眼前,目光茫然,神情悲愴。那種悲和苦讓人不忍心直視。
“你叫花青主!你來自何方?”
無人回答,女子的臉龐開始模糊了起來,轉瞬之間變成了薑憶雪的樣子,沒過多久忽然又變成了林妙妙的樣子,張雲山所認識的人都一一出現,從小到大的一生完全被映照了出來。
“你認識我?你知道我的過去?”張雲山此時已經完全糊塗了,看著這奇奇怪怪的場景,完全沒了辦法。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張雲山仿佛已經陷入夢境不可自拔,十八年來所發生的人和事不斷在眼前浮現,喜怒哀樂,眾生沉淪,萬象成境,夢回天地,這就是夢境的力量,神秘古老,讓人無法抵抗。
身影再次變化了起來,逐漸變成了水琉璃的樣子,魅惑聖潔的氣質不斷的轉化,一雙明亮的眼眸盯著渾渾噩噩的張雲山,說道:“這便是夢經的力量,張公子可體會到了!眾生皆苦,不如永世的沉入夢境之中,享受極樂世界,從此便可永生!”
話語傳入張雲山的耳中,不斷消除著張雲山今生的一切,仿佛要斷去因果,將其放逐於這個世間之外。
張雲山雙目呆滯無神,一直在不斷的自語:“我是誰?我來自何方?我又將去哪?”
“你是夢中人,你來自懊糟的紅塵俗世,將要去往那完美的夢境世界。來吧,和我一起,我將陪伴你一生!”
“夢中人,夢中人,這就是我嗎?”張雲山神情扭曲,眉宇間流露出痛苦之色,雙手抱頭,不斷的自言自語。
“這,這是怎麽了?”不明所以的眾人望著張雲山那淒厲駭人的樣子心中發涼。兩人沒有動手,一人盤坐閉目誦經,一人單膝跪地,場麵極其詭異。
這是張雲山有史以來第一次這般痛苦,身體上的倒還可以承受,但這般的心靈折磨卻足以讓人發狂。麵色慘白,汗如雨下,沉入夢境無法自拔。
此刻,城門上白一行遠遠望著張雲山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小山子性子跳脫,是個性情中人,此番陷入夢經所營造的夢中世界,恐怕難以全身而退。一個不好還可能道心破裂,道基被毀!這可如何是好?若真是如此,我又該如何向他那父母交代呢?哎,小山子,你可千萬要挺住了!”
白一行眼睛撇了撇不遠處的陽帝,隻見其一臉微笑,樣子別提多高興了。在會武之時,名次越是靠前,對宗門和修士自己都有莫大的好處。聖女若是能夠將玉清的第二天才弟子擊敗,那小組第一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陽帝又怎會不開心了。
此刻,其他的玉清弟子都齊齊矚目著張雲山的戰局,心中都為其捏了一把汗。張雲山臉色越來越差,身體抖動的更加劇烈,如瘋如魔,陷入了癡狂。
“這就是夢經!霧裏花海的鎮宗古經就這般難以抵抗嗎?張雲山,你的不屈劍意呢?”劍西來也在台下一直關注著,此刻心中也為張雲山緊張起來了。
“啊啊啊!”
張雲山仰天怒吼,情緒被壓到了極點,此時若是醒來,還可以破除困境,若是醒不來,那就隻有道基被毀,道心撕裂的結局了。仿佛是知道了張雲山的困境,靈戒中的竹蕭緩緩發出了熒光,一陣陣的簫聲在張雲山身上響起,蕩起心湖的漣漪。
幽靜寧遠,似夢如幻,蕭聲突然驟起,曲調悠揚,彌漫在這方夢境之中,不斷的撫慰著張雲山心中的痛苦和迷茫。
“昨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今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夢中又如何,永生又如何,我不稀罕!”喃喃的自語從張雲山嘴裏傳出,額頭漸漸抬起,眼神逐漸清明,“想要將我放逐夢境空間,永世沉淪,想要毀我道基,破我道心,水琉璃,你真的好狠啊!”
看著張雲山已經醒轉,水琉璃臉上終於流露出一抹驚色,聽到那若有若無的竹蕭之聲,腦中頓時炸開,再也難以控製自己心中的情緒,駭然道:“滄笙踏歌,亂世簫音!你怎麽懂這首曲子?不對,你身上有那把竹蕭,你,你是破世人!”
水琉璃話音顫抖,仿佛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驚懼不已。
“嗯?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麽,還想搞花樣,小爺不會再給你機會了,哼!”張雲山想不到水琉璃居然通過簫聲就能猜出竹蕭在自己身上,雖然心中疑惑她是怎麽知道的,但眼下也沒有承認。打起了精神,戰意衝霄,不屈劍意透體生發,天雲翻浪,夢境退散,天光再現。
張雲山直起了身子,黑發飄散,激起了全身的道力,向著水琉璃一拳轟出。水琉璃早已被張雲山的事情衝擊的心神失守,還沒緩過神來,眼下見其攻來,隻有荒忙應戰。
兩人肉身激戰,打的難分難解,水琉璃一身紫群被張雲山撕的破破爛爛,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秀發淩亂不堪,再也沒有了聖女的模樣。
“你,你這個無恥小人!”水琉璃氣的渾身發抖,但也無可奈何。
“哼,怎麽了,這點都受不了!你居然敢毀小爺我的道行,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張雲山還怎麽在北境混!”
張雲山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流氓手段都使上了,將水琉璃逼得步步維艱。
“好,這是你逼我的!”水琉璃拿出了銀色長戟,運轉全身的道力,帝兵瑟瑟長鳴,帝威四散開來。
一擲而出,衝著張雲山飛去,整個天地間就隻剩下了一道銀色流光,氣勢駭人。帝兵之威,無人可當,整座白玉石台劇烈晃動,仿佛快要承受不住這等大帝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抹絢爛的流光中,時間仿佛停止,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不好,二師兄身上好像沒有帶帝兵,這銀色長戟是帝尊之物,更是帝兵中的佼佼者,二師兄該怎麽抵擋啊!”玉清眾人又開始為張雲山擔心起來了,個個神情凝重。
“真是個瘋女人!哼,幸虧小爺早有準備!”
帝兵之力可以毀天滅地,水琉璃雖然全身道力都被吸逝一空,但也隻能發揮出長戟的百分之一的威力。張雲山本來不打算再將竹蕭拿出來,可眼下隻能如此了。
左手在靈戒上一抹,一把墨綠色的竹蕭忽然出現,周身暗沉,模樣普通,沒有一點神兵該有的樣子。
“去!”
張雲山隨意的將竹蕭拋出,台下眾人見到竹蕭衝向神威赫赫的長戟而去,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把破竹蕭有什麽用,能否抵擋住帝兵一擊。
“轟!”兩件神物相撞,長戟神光耀天,長鳴不斷,好像因為遭到抵抗而憤怒起來,想要將冒犯自己威嚴的東西刺個粉碎。竹蕭顯得平常無奇,每一個孔空中都在緩緩吸收著長戟的帝威和力量,竹蕭抵著長戟,讓其難以前進半分。
“那是何物,可以和帝兵爭鋒!”
“觀其樣子,好像是幽陵神竹!”
“什麽!居然是禁地之物,天皇陵墓的守護道樹!”
一些大勢力的長老見到此物都興奮了起來,雖然還不能確定,但隻要是關於傳說中的神秘禁地天皇陵墓的東西,就足以讓人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