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湖中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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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秋高氣爽。
雲夢地區山青水秀,人傑地靈,大大小小的湖泊數不勝數,曆來是久負盛名的魚米之鄉。
在那雲夢南方區域,群山之中,環抱著一個小湖泊,猶如一麵平整光滑的小鏡子,照耀著世事滄桑。
小鏡湖周圍種滿了桂花樹,眼下正值秋季,朵朵桂花盡情綻放,那獨特的芬香,彌漫在整個山野裏,令人陶醉不已。
湖泊旁邊,坐落著一個小村子,住著幾十戶人家,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這個村子也叫做桂花村。
一個月前,桂花村發生了一件怪事,猶如一顆小石子墜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波瀾,打破村子以往的平靜生活,引發了一連串的事件。
那天傍晚時分,幽靜的小鏡湖裏麵,忽然浮起了一具男屍,貌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留著一頭另類的短發,全身就穿著一條紅色褲衩,並不是村子裏的人。
村長劉陽得知消息後,立即趕到了現場,安排人手把那少年打撈上來,查探了一下情況,估計是溺水而亡,隻好派人去報官。
人命案子可不是小事,不能隨意處置,要上報給官府來處理。
奇怪的是,官府兵差尚未到,那少年居然又活過來了,一睜眼就歇斯底裏的大喊:有鬼呀……
當時村民還以為詐屍了,可嚇得夠嗆,有幾個小孩子都嚇尿了。
隨後,村長劉陽向少年問話,少年似乎驚嚇過度,支支吾吾的語無倫次,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們……是人還是鬼?
這是什麽地方?是陰間嗎?
什麽?大唐?那現在的皇帝老兒是誰?
……
少年語不驚人死不休,村民們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最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名叫蘇發的少年腦殼有毛病,好像是個白癡,因此村民們稱呼他為小白。
桂花村處於江陵邊陲之地,屬於白馬亭管轄,據傳曾經有一位太子逃亡至此,最終不幸落難,胯下白馬久久徘徊不去,白馬亭由此而得名。
平時村裏出了什麽大事,都是由亭長來處理。
白馬亭長洪斌,聽說桂花村出了人命案,連忙帶著幾名手下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卻發現隻是一場鬧劇,不禁啼笑皆非。
蘇小白人沒死,最多隻能算個流民,他又沒犯什麽事,好像還有點神經病,根本不用理會他,任其自生自滅吧。
洪斌等人白跑了一趟,心裏自然不爽了,最後在村口的小酒館裏,狠狠地宰了村長劉陽一頓,喝得醉醺醺一個方才滿意離去。
這一頓大餐花了三兩多銀子,村長劉陽人老成精,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此事由那個傻小子引起的,既然欠下了酒館的酒錢嘛,當然是要那傻小子去還債。
什麽?沒錢?那就幹活抵債。
村長不由分說,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從此以後,那個瘋瘋癲癲的蘇小白,成了桂花村小酒館的打雜人員。
桂花村比較偏僻,距離附近的大城鎮有點遠,村口前方有一條官道,往左可通江陵,往右可達巴陵。
平時有一些過往的客商,會在小酒館歇歇腳。
村口小酒館是老黃夫妻開的,前兩年老黃的妻子病故了,兒子在外參軍,還好女兒黃鶯長大了,平時也能幫著搭把手,把小店維持了下來。
如今亭長村長吃飽喝足,拍拍屁股走人了,酒錢菜錢沒了著落。
老黃隻是一個升鬥小民,也不敢向他們張口要錢。
對於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百姓來說,村長就是大官了,而亭長承上啟下,管理附近十裏八村的各種糾紛案件,緝拿賊寇逃犯,更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官字兩張嘴,有理也惹不起。
在亭長村長麵前,老黃屁都不敢放一個,幸好有小白這個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啊!
老黃打脫牙齒往肚裏咽,痛並快樂著接納了蘇小白,免不了一頓嫌棄的眼神,暗想著怎麽把本錢撈回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最近老黃心情大好,整天樂得合不攏嘴,感覺像是撿到寶了。
蘇小白不僅幹活有把子力氣,還能燒飯做菜,而且會做各種口味的美味佳肴,即便是開酒館多年的老黃,心裏也不得不承認,小白的手藝真的很不錯,至少比他強多了。
唯一令老黃感到不滿的是,小白做菜花樣百出,不免有些浪費食材,讓一向精打細算的老黃,每每看到都覺得肉疼。
之前說過小白幾次,可是他屢教不改,還扯出一堆大道理。
什麽營養搭配啊,維生素啊,補血補腎的,聽得老黃一個頭兩個大,幹脆懶得管了。
最神奇的是,那傻小子並不傻,仿佛什麽都知道,好像什麽都會幹,而且還會釀酒,他娘的簡直就是個天才。
酒館就是賣酒的地方,釀酒是必須會的技術,隻要有好酒,就不怕沒人光顧。
然而,小白的釀酒技術與眾不同,度數比較高,香醇清冽,口感極佳,讓人喝一口就愛上了,永遠忘不了這個味道,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醉生夢死。
近來這段時日,小白新釀的桂花酒出名了,酒館的生意明顯比以前好了不少,有很多附近的鄉鄰還專門來此打酒,可把老黃樂壞了。
“小白啊!我老了,你小子好好幹,將來我把這酒館讓給你。”老黃坐在酒館櫃台裏,品著小酒吃著花生米,日子好不愜意。
“切!”坐著門口看書的蘇發,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露出不屑的眼神:“老黃,你就省省吧,一個破酒館就想拴住我?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嗬嗬!你是男人,男人嘛!總要成家立業的,隻要你表現好,過兩年我把鶯兒嫁給你,你們夫妻倆靠著這個酒館,賺點小錢養家糊口,完全沒問題。”
老黃破嘴得啵得啵的,繼續給他畫大餅。
“爹!”
正在院子裏洗衣服的黃鶯聽到這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不滿的大喊了一聲,木盆裏蕩起一片水花。
別看老黃長得醜不拉幾的,卻生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兒。
鶯兒這小丫頭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材也前凸後翹的,很有幾分姿色,完全是個百裏挑一的小美人,妥妥的一朵村花,真是歹竹出好筍!
早就有人上門提親了,可老黃不急,想待價而沽。
蘇小白時常懷疑,鶯兒到底是不是老黃親生的?
可沒敢問,怕老黃拿菜刀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