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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說得對，我就是一條狗，一條……不知感恩的狗。”
    霍北恒低低說著，有些沙啞的嗓音，隱隱涔出了一點哭腔。
    “我會配合著你，救出小月亮的……阿箏，我會彌補你，彌補小月亮的。”
    聽著他這般的說辭，喬箏半分不再理會。
    就在喬箏一臉清冷，霍北恒一臉悔恨中，抵達了民政局。
    冬日，早上沒雪，隻是寒風呼嘯，吹在人的身上，冰冷而又刺骨。
    喬箏還沒下車，就在民政局的門口，看到了霍西洲那抹修長身姿。
    咬了咬唇瓣，她努力讓自己看著絕情一些，率先打開了車門。
    下車後，她遲疑了一下，咬牙在霍北恒下車時，牽起了他的手。
    瞬間，霍北恒微微一震，縱是清楚這是在演戲，不是她的真心實意，亦是滋生一抹卑劣的欣喜。
    過去那些年，他有那麽多的機會牽她的手，卻被他一一磨滅錯過了。
    正因如此，現在的感受，才會倍加珍惜。
    他反手握住她，喬箏隻是虛虛牽著，被他這麽一握，下意識想要甩開。
    “阿箏，沐雪妍派了人監視，你忍著點……而且，你要不這樣，霍西洲不會相信的，不是嗎？”
    說這話時，霍北恒也看到了霍西洲。
    沒想到，對方真的沒死，竟然還活著！
    “喬小姐，你所謂……重要的事，就是他？”
    霍西洲一動不動，目送喬箏牽著霍北恒走近，臉色微微泛起蒼白。
    他的視線，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有過一瞬的沉默，卻也輕哂了一聲：“喬小姐，別鬧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好了，等到領證後，我給你賠禮道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不好？現在，過來我身邊，別拿他氣我，我……會吃醋。”
    隨著男人一句一句說出，喬箏幾乎支撐不住，眼圈已經紅了。
    尤其是在最後，昨夜看到了她寫給霍北恒的情書，都不肯承認吃醋的男人，現在主動承認了吃醋。
    喬箏咬了咬腮幫，隻覺咬出了鮮血，卻也沒有走向他，隻是和霍北恒並肩而站：“今天，我確實要領證，但是……霍西洲，不是和你，是和他。”
    “本來，我以為……我不愛他了，愛上了你的！可是昨夜，我仔細想了一下，是我產生了錯覺……我和他的八年，怎麽可能是你寥寥幾個月，就能比得過的？”
    “霍西洲，我怕是又要說一聲對不起，是我混淆了感激和感情……對你，我有的隻是感激，不能代表感情，我無法勉強自己的真實想法，違心和你領證在一起！”
    艱難說到了這裏，喬箏盡量做的決絕，完全是發自真心一般：“正好，北恒過來找我，我和他從前的誤會，現在已經不複存在，我們決定……修複感情，重新在一起，我們已經錯過太多次了，這一次不會再錯過了。”
    “與其嫁給你，昧著良心說愛你，最終活成一對怨侶……倒不如趁早斬斷，對你對我都好，你說呢？”
    在喬箏說話時，霍西洲深淵一般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聽完這些，男人雙手緊攥成拳，臉色愈發蒼白，竭力克製著什麽：“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喬小姐……告訴我，剛剛的這些話，都不是你的真心話。”
    話頓，他伸出手，想要過來拉喬箏，卻被霍北恒阻止：“霍西洲，該說的，阿箏已經說清楚了，你不要死纏爛打！”
    “滾！她是我的，你算什麽東西？”
    霍西洲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對著霍北恒就是一拳。
    霍北恒也有怒火，立刻選擇了還手。
    兩個男人就在民政局前，互相動起了手。
    論身手，霍北恒占了下風，被打了好幾拳……然而，霍西洲心痛發作，在打過霍北恒之後，腳下一個踉蹌，也差一點摔倒。
    最後，還是扶著一側的牆壁，抬手捂在了心髒處，呼吸越來越重。
    “霍西洲……”
    見狀，喬箏瞳孔一縮，下意識要過去。
    卻被霍北恒攥住了手腕，她回過了神，身心幾個顫抖，脫口而出的話語變了樣子：“霍西洲，你夠了！我說過，我發現了還愛他，我不許你……傷害他。”
    話頓，喬箏抬起手，當著霍西洲的麵，撫摸著霍北恒受傷的臉頰：“北恒，痛不痛？”
    霍北恒受寵若驚，縱是清楚演戲，卻也搖了搖頭：“不痛，沒關係。”
    “喬小姐，我很痛，你……不看看我嗎？”
    這時候，側方傳出了霍西洲的輕輕一問。
    從來，喬箏最受不了，霍西洲的每一次示弱，幾乎一分一秒也支撐不住，想要快點過去這一幕。
    她咬了咬舌尖，逼迫著自己狠心，看也不看霍西洲，懨懨落下一句句：“霍西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真的讓人很煩啊？”
    “我說了，我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啊！你就算痛死，和我有什麽關係？”
    “霍西洲，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喬氏千金，未來要繼承喬氏，你呢？你什麽也沒有，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沒有！”
    舌尖幾乎咬出了血絲，喬箏痛得聲音發抖：“霍西洲，我和你隻是玩玩，懂了嗎？你要是覺得不甘心，就報一個數字，我讓北恒把錢打給你，就當是了斷了你我之前……過去幾個月的緣分。”
    適時的，霍北恒添補上一句：“隻要你識相，別再糾纏阿箏，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此言一出，霍西洲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喬箏揪著心，抬頭想要看他。
    “嗬，我是怎麽說的？在你心上，我從來都……不如霍北恒啊！”
    卻在下一刻，聽到了霍西洲輕哂一聲，含著隨風飄散的悲愴。
    “那孩子呢？我們的孩子……”
    他試圖，挽留最後一抹希望，卻被喬箏無情的抹殺：“霍西洲，孩子不是你的，是北恒的！我們沒有孩子，從來都沒有……”
    如果說，剛剛的那些話，霍西洲還能承受，卻是這一句話，完全碾碎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