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你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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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離婚時,被形婚老公按在牆上親!
    見她出來,喬晟禹彈了彈煙灰,落在溫書苡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晦澀。
    “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他問。
    溫書苡緩緩走過來,“還好。”
    她聲音一如既往柔和,像極了喬晟禹記憶中的模樣。
    隻是這雙眼睛……
    卻和記憶中大不一樣。
    沒有她麵對黎澤峰時的溫婉愛意,也沒有她看向自己女兒時的縱寵嘉柔。
    溫書苡並不想去猜喬晟禹在想什麽。
    她猜不透,也不願意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多費心神。
    走到桌邊,她拿起手機。
    用指紋解了鎖。
    目光虛虛落在屏幕上,瞳仁卻沒有焦點,在一片寂靜中,似隨口一提般問了句
    “喬晟禹,你有沒有騙過我?”
    男人手指一緊。
    將落未落的煙灰掉在手臂上,灼燙肌膚的痛感襲來。
    他垂眸掃了眼。
    又很快抬起眼皮。
    幽深的目光直直落在溫書苡身上。
    這句話,她之前問過。
    三個月前的那一天,與之現在同樣的氛圍,她問出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話。
    這一次,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怎麽這麽問?”
    溫書苡回頭。
    徑直對上他的目光。
    燈光下,兩人眼底深處,是如出一轍的冷淡。
    “我討厭欺騙。”她說“討厭一切有目的性的欺騙。”
    喬晟禹喉嚨無聲動了動。
    他想說些什麽。
    某一個瞬間,喉嚨卻仿佛被一團濕棉絮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兩秒後,他無意識看向了床頭櫃旁的那個藥瓶。
    絲絲縷縷晦暗的情緒,在眼底深處攀爬而出。
    慢慢侵占整個眼底,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悄無聲息地吞噬一切。
    ——
    翌日清晨。
    溫書苡從樓上下來時,喬晟禹正在窗前澆花。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臉上是這麽多年熟悉而溫雅的笑容,“醒了?”
    “我看你這段時間狀態不太好,不如我帶你出去度假幾天?”
    溫書苡站在他旁邊,目光越過玻璃看向窗外。
    她沒有拒絕,欣然答應下來。
    “好啊。”
    喬晟禹將水壺放在一邊,拿過剪子,修剪花枝,接著問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溫書苡側過身,定定看向他。
    毫無波瀾的麵色中,給出兩個字
    “江城。”
    “哢擦!”一聲,有些刺耳的聲音。
    溫書苡低眸看去,喬晟禹誤剪斷了一根手指粗細的花枝。
    他捏著剪刀的手腕隱隱帶著顫,呼吸刹那間亂了一瞬。
    但多年曆經風雨的本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了情緒,若無其事地將那根被剪斷的花枝從花盆中拿出來,接著抬頭看她。
    “怎麽想起來去江城了?”
    溫書苡聲色不變,語調很是平靜,但若細聽,能發現其中的冰冷。
    隻是這會兒喬晟禹心神大亂,並未發覺。
    不,或許說他已經發現了,隻是奢求著最後一分幻想,不願相信。
    安靜到死寂的大廳,她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晰至極地鑽入他耳中。
    “異國他鄉漂泊這麽久,我想回屬於我的家。”
    她看向他,再次強調了一遍那個地點,語氣平靜得過分“——江城。”
    喬晟禹眸子黑透,目光緊緊落在溫書苡身上。
    “……你想起來了,是嗎?”
    她並未看他,視線在麵前這盆盆栽上掃過,最後落在窗外。
    “你是想問,我本是澤峰的黎太太,不是你的喬太太;還是想問,我的原名叫溫書慕,從事文物修複工作;亦或者想問,我有個孩子,早已是人母?”
    喬晟禹呼吸滯住。
    好一會兒,嗓音深處,擠出一句
    “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溫書慕唇角多了分嘲諷“最近,從你絞盡腦汁讓我吃那個藥開始。”
    說著,她轉頭看他“那個藥,是抑製記憶恢複的,是嗎?”
    “還有那個什麽血塊,根本不會造成視覺和聽覺障礙,是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打得喬晟禹措手不及。
    溫書慕很聰明。
    國內家喻戶曉的文物修複的天才。
    年紀輕輕就在修複領域創下一個又一個奇跡的國際修複師,怎麽可能不聰明?
    所以在她想起來過往的細枝末節,很多事情,順水推舟,稍微一聯想,就能猜到。
    根本不需要他再為她解惑。
    喬晟禹的視線不自覺落在她身上。
    落在這個溫婉大氣、聰明冷靜的女子身上。
    說實話,她想起來了一切,現在卻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和他談話,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過去這十多年,喬晟禹設想過很多次,她恢複記憶的場景。
    種種猜測,他幾乎全都假想過。
    可從沒有哪一種,如她現在這麽冷靜。
    冷靜得讓人心慌。
    “書苡……”
    他伸手想抓她。
    這個年少成名,在商界被譽為‘鬼才’的領袖者,生平第一次,體會這種深深無力的恐慌。
    溫書慕避開他的觸碰,眉眼冷淡到近乎涼薄。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都裹著冷肆。
    “喬晟禹,我叫溫書慕,不是被你關在籠子裏十三年的溫書苡。”
    也真是難為他,為了將她囚禁起來,還煞費苦心地為她重新安排了一個身份。
    喬晟禹臉色寸寸變得蒼白。
    溫書慕的目光很快從他身上離開。
    這個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男人,她多看一眼,心底的恨意便更深一分。
    “我想知道,當年黎家的車禍,黎澤峰的死,和你有幾分關係。”
    喬晟禹緩緩垂著眼眸。
    垂於身側的手死死攥緊。
    他不答,溫書慕諷刺抬眼,“全部是嗎?”
    “你們喬家——”她語氣驟轉,恨意再也控製不住,“真是好得很!”
    “為了一個五大豪門的虛名,喪心病狂地做出這種害人性命、讓人家破人亡的事!”
    喬晟禹緊抿著唇不說話。
    他亦是無話可說。
    過去的事情,是事實。
    他不辯解,也無從辯解。
    隻是現在,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他本能地抓住她。
    “書苡……”
    “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每一分,都是真。”
    “從未有過片刻的虛假。”
    他執拗地看她“除了過往的身份,除了那些世俗的恩怨,每一分的感情,都不參雜半點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