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被暴君強搶的炮灰臣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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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炮灰她總遇到病嬌偏執狂!
尚書府的大堂內,下人正要將白布掛在唐堂內,卻被一身酒氣的陸子吟給阻止了。
他將那下人剛掛上去的白布給扯了下來,十分用力的塞回了那兩個下人的手裏。
陸子吟喝了一些酒,渾身酒氣,臉上帶著怒色的趕著他們。
“出去…都出去!不許在府中掛白布,我不準!”
“是…是!”
那兩個下人倉皇的點頭連忙退出了大堂。
他們隻以為是陸子吟和夫人感情深切,就算是夫人故去了也不肯接受事實,所以才不讓他們在府中掛白布祭奠。
實際上沒有人比陸子吟更清楚,他的夫人根本沒有死,但卻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邊。
陸子吟疲憊的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堅硬的檀木椅子,雙手舉著一酒壺仰著頭喝著。
祁鬱以他剛喪妻情緒悲痛為由免了他一個月上朝,他已經在府中連日消沉了好幾天了。
“讓開!讓開!”
“小姐,您不能進去啊!”
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葉飛霜不顧著兩個家丁的阻撓硬是闖進了大堂內。
她神色慌張,見到陸子吟之後這才緩和了一些。
“陸子吟!”
陸子吟依舊癱坐在地上,聞言隻是抬頭看向了葉飛霜,隨即便對那兩個家丁隨意的說道
“你們下去吧。”
“是。”
家丁走後,大堂內就剩下了癱坐在地上麵色毫無生氣的陸子吟,還有雙手插腰站在他麵前的葉飛霜。
葉飛霜看著陸子吟居然喝起了酒,她記得他認識他以來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喂!陸子吟,我爹說他看見陛下親冊的皇後娘娘長得跟你夫人一模一樣!”
陸子吟握著酒壺的手一頓,又頹廢的仰著下巴喝了一大口酒,他不愛喝酒,但現在他隻想麻痹自己。
“哦……”
“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啊!是真聽不懂我說的意思嗎?!”
葉飛霜雙手插腰有些氣憤的喊道,隨即蹲下身子來對陸子吟說道。
“你那位夫人沒死,她搖身一變成了皇後了!”
“與你何幹。”
陸子吟的語氣冷淡,他心情鬱結並不想應付葉飛霜。
葉飛霜一噎,後知後覺明白了陸子吟是知道的,她眼裏流露出對陸子吟的憐憫,隨即又說道
“陸子吟,我爹要給我議親了,但我不想嫁給我不認識的人,你之前不是還想娶我嗎?現在正好你恢複單身了——”
“我隻要我夫人一人。”
陸子吟打斷葉飛霜的話說道,葉飛霜今日來的最大一個目的就是想讓陸子吟娶她。
首先陸子吟是她認識的人,對她也有好感,並且他長得也不賴,官職也高,尤其是性格很好。
葉飛霜覺得自己與其聽從葉將軍安排嫁給一個不認識也不了解的人,還不如嫁給陸子吟,正好他不是也喜歡她嗎?
葉飛霜聽著陸子吟明晃晃的拒絕不由得有些惱火。
“你那位夫人攀龍附鳳,如今都進後宮了,你還想著她幹嘛?”
陸子吟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帶著怒意的對著葉飛霜怒斥道
“我夫人才不是這樣的!我不許你詆毀她!”
葉飛霜被陸子吟突然的憤怒給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怔怔的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陸子吟。
“陸子吟,你居然凶我?”
她記憶裏的陸子吟從未對她這樣凶過,他一直都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連罵人都不會。
葉飛霜哼了一聲,氣鼓鼓的瞪了陸子吟一眼隨即便轉身跑著離開了。
陸子吟無力的靠著椅背滑坐了下來,手裏的酒壺也喝得幹幹淨淨了。
他不甘心,還是不甘心,他要進宮,他要見她……
清晨,雲嫵是被知秋給喚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昨夜她本來一個人睡得好好的,祁鬱批改完折子已經很晚了,卻還要鑽進她的被窩裏抱著她睡。
盡管他已經很輕手輕腳了但還是多少會發出一點聲音,她好不容易的困意被他弄清醒了一些,之後昏昏沉沉了好久才終於睡著。
“娘娘,娘娘醒醒……”
知秋的聲音有些急切,雲嫵撐著手肘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烏黑的秀發從肩頭滑落。
“知秋,怎麽了?”
“是陸大人,陸大人他進宮來了。”
知秋神色複雜的說著,雲嫵眼裏的困意頓時煙消雲散,麵露擔憂的抓緊了知秋的手臂。
“他去找陛下了嗎?”
“陸大人現在還跪在禦書房門前不肯走,娘娘……娘娘還是去勸勸他吧。”
知秋微蹙著眉頭唉歎了一口氣說著,她知道雲嫵和陸子吟已經再無可能了,但怕陸子吟惹了祁鬱不快要掉腦袋,還是雲嫵出麵比較好。
待雲嫵換衣洗漱完還未走到禦書房前的時候,在長廊處便看見了那門外青石路上跪著的一抹身影。
是陸子吟。
他跪在那裏一動不動,腰背挺得直直的,看著清瘦了許多。
“臣懇求陛下開恩!”
陸子吟高呼道,他自然是求得陛下開恩,將他的夫人還給他。
他的聲音足以讓禦書房內的祁鬱聽見,但仍舊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但陸子吟依舊長跪不起,陰沉沉的天空很快就下起了朦朧細雨,雨水漸漸打濕了他的衣衫。
然而下一秒他的頭頂便多了一把油紙傘擋著,眼前的視線裏多了一雙玉頭鞋,還有繡著海棠花樣式的裙尾。
陸子吟怔怔的抬起頭,眼前正是雲嫵。
她穿著繡著鳳凰樣式的衣裙為他撐著傘,容貌如玉和從前並沒有什麽分別。
“陸子吟……”
“夫人!”
陸子吟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頭發已經被打濕了一部分,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雲嫵本以為自己想落淚會難受,但真正到了陸子吟眼前,她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認命般的歎息。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他臉上的雨水,眼裏帶著釋然。
“你快走吧,以後……以後就當我已經不在了。”
“夫人……”
陸子吟怔怔的看著她,她的眼眶微紅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釋然的笑容。
“看來我們今生真的是有緣無分,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既已無力回天,我便選擇接受這一切吧。
你替我和陸伯父道一聲謝吧,我……大抵是再也見不到伯父了。”
“有緣無分……”
陸子吟低聲呢喃著,一陣陣的失落感在心頭不斷橫衝直撞著。
“我知道的,我知道夫人對我其實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意,或許曾經夫人也希望是,但是我一開始沒有好好珍惜你,抹滅你最初的期待……”
“剛和你成婚那會兒,我無數次想過和你舉案齊眉的畫麵,但也確實……失望了。”
雲嫵輕聲說道,淅淅瀝瀝的雨聲並不吵人,她撐著一把油紙傘似乎回憶起了剛和陸子吟成婚的時候。
“後來你說你想好好和我過日子,我點頭了,原本以為自己會在和你的朝夕相處中有了愛意,但還沒等到那個時候便遇上了祁鬱……”
她唇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握著油紙傘的手微微捏緊。
“事已至此,我會好好的待在宮裏,這樣也算保全了知秋的命,保住了你和陸伯父的命,也就不會讓更多人掉了腦袋。”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
陸子吟神色愧疚悲痛難忍,但雲嫵隻是寬慰般朝他搖了搖頭。
沒人比雲嫵更了解祁鬱,如果沒有發生陸子吟入獄的事情,她還是會被他纏上,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這時候曹全撐著油紙傘快步走到了雲嫵的身邊。
“皇後娘娘,陛下在裏頭等著您進去呢。”
雲嫵輕聲歎了一口氣,那像是告別了前半生一般的歎息被淹沒在了滴答雨聲中。
她將油紙傘塞到了陸子吟的手心裏。
“我要走了,保重……”
雲嫵的聲音細弱如遊絲,隨即轉過了身去,曹全在身邊恭敬的為她撐著傘。
陸子吟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心中無比的清楚,從今往後他與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他後悔自己當初和雲嫵新婚的時候一味的抗拒,而選擇用冷漠的方式傷害她。
她當初一定滿心歡喜的期待過自己的夫君,是他親手將她的期許澆滅,後來又想盡可能的彌補她想要讓她對他產生情意。
如果他在新婚之夜沒有故意喝得醉醺醺,沒有遷怒於她,而是認認真真的掀起了她的紅蓋頭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