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陰陽他兩句
    一行人進院子後，應姒姒指揮道：“放這兒吧。”
    老太太湊近道：“姒姒，這是化肥？弄這麽多啊？”摞院子裏，多招眼？
    她家雖然沒什麽人願意來串門，但隊裏會下通知。
    今天早上，小隊長還上門知會她明天上工的事。
    “多有多的好處，阿奶，這肉你先放好，再給幾位大哥倒些涼茶，大家渴一路了。”應姒姒把手裏的臘肉，塞到老太太手上。
    “誒。”老太太進屋，放好肉，卷芭蕉葉盛水。
    大家道謝，喝完水應姒姒為幾人結賬。
    老太太眼睛放在應姒姒付出的錢上，等他們走了，她拉著應姒姒一旁道：“姒姒，化肥多少錢？光送貨就給人五毛，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
    “三塊錢一袋，多少錢你自己算。一袋一百斤，他們從化肥站推到這，好幾個小時的路程，五毛錢不多啊。我還覺得給少了。他們自己要的五毛，說是站裏頭規定的。”應姒姒道。
    老太太輕點她腦門：“你呀，對我真舍得。”
    “也不完全為了你。”應姒姒更多的是考慮自己，隻不過不損老太太的利益而已。
    老太太認定應姒姒為了自己考量，種莊稼辛苦的多，從種子下地到收成，幾乎每天都需要人盯著。
    何首烏她沒有種過，但那些東西能夠在山裏野蠻生長。種植應該比種莊稼輕鬆些吧？且她不用擔心收成問題。“小沈，你該管管你女兒了，花錢大手大腳的。”
    “她不是小孩，怎麽管？”沈豫天不願意管，自覺沒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他確定周圍無陌生人，從屋子裏走出：“就這麽放院子裏嗎？”
    應姒姒：“我們回京之前搬屋子裏，沈叔叔，這兩天，麻煩你負責阻止別人靠近這院子了。”老太太一介孤家寡人，被人家知道藏了這麽多的肥，吃大戶咋辦？
    為以防萬一，她拿出批條：“阿奶，這個你收好，如果用肥料的時候我不在，別人質疑你化肥的來處，你把這個交給村長。”
    老太太接過，眯著眼睛看上麵的字。
    沈豫天眼底閃過驚訝：“你連批條都有。”他家姒姒，竟有些人脈在手。
    “沒有怎麽拿貨？”應姒姒甚至想說，我需要藥材的批條，你能不能拿到？
    話在喉嚨邊繞一圈，還是咽了下去。
    他若幫她辦成了，她不認他，說不過去。
    不蒸饅頭爭口氣。
    她寧願多吃點苦，也不能認他。
    否則如何捍衛媽媽的名譽？
    她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你，沒有秦家，辦不成事？”
    “我沒那個意思，你可別冤枉我。”沈豫天怕了她對他的質疑。
    應姒姒傲嬌冷哼。
    場麵一時冷滯。
    老太太為緩和氣氛，轉移話題：“外麵跑了一天，餓不餓？累嗎？要不要洗澡？”
    “鄉裏吃過了。這會兒不想洗。”應姒姒進屋。
    拿出小本本，劃掉已經完成的事情。
    還剩一件藥材采購的事，完成便可以安心回城了。
    她剛把本子收好。
    老太太匆匆進門：“姒姒，丁霞來了，咱們大門透縫，關著她也能看見院子裏的情況，我怕自己攔不住她，這該如何是好？”
    “我迎一迎她。”應姒姒淡定踏出房間，在距離小院不足十米處，和丁霞麵對麵。
    前天見到丁霞，形容枯槁，今天再見，連一絲生氣都沒有。
    但她再不複從前對其的疼惜。
    “姒姒，王誌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丁霞抹眼淚：“那個挨千刀的，居然背著我，和我大堂姐亂來，還被人逮個正著。聽說.你當時也在。”
    “跟我有關嗎？”
    “沒，沒關。事情被揭穿後，他破罐子破摔了，說不想跟我過了，嫌我醜，嫌我寒酸，姒姒，你幫幫我。”
    應姒姒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憶一遍，確認沒錯，簡直感到不可思議。
    王誌堅偷人，還有理？
    有臉嫌別人醜。
    “怎麽幫你？”她相信了丁霞一次又一次。
    對方存在她這裏的信譽，已經消耗殆盡。
    她不會再上當了。
    “我我想跟你一起進城，除了你，我不知道跟誰。嗚嗚.”丁霞又哭了。
    應姒姒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你爹媽你不跟著，跟我？我是有家室的人。帶阿奶進城，勉強可以和公婆說是自己的長輩，帶你，如何交代？你怎麽不想想我的處境？
    王誌堅對你不忠不義，這種男人一腳踹了就是，你躲著他幹嘛？”是不是演苦肉計，準備坑她？
    丁霞抿唇：“我我爹媽嫌我丟人，不讓我在家。”
    “這種爹媽斷絕關係算了，這麽大的村子，難道沒你的容身之處嗎？這次回來，我聽說胡知青回城了，青年點，應該空出一間房吧？那是我們村裏的房子，你直接進去住就是了。哪個不允許你住，你便去誰家住。你有臉害我，這點小事應該不在話下。”應姒姒順勢揭穿丁霞先前的行為。
    丁霞瞬間無地自容：“我，我走了。”
    應姒姒叫住她：“等等，我還有幾句話沒說，以前的你，漂亮精神，如今的你，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臉頰凹陷，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王誌堅簡直就是吸人精氣的妖怪，他克你啊，趕緊離開他。”
    “不是誰都有你的運氣，能找到一個城裏男人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丁霞跑了。
    應姒姒笑了。
    氣的。
    她就不該勸！
    老太太呸一口：“不識好歹。”
    應姒姒附和：“就是，什麽人啊，我不答應，立刻變臉。”她返回家中，喝水降火。
    沈豫天道：“姒姒，想吃兔子肉麽？今晚帶你打獵。”進山跑一跑，她的心情或許能好些。
    否則哪一刻不高興了。
    指定會陰陽他兩句。
    應姒姒正要拒絕，忽然想起老太太吹過的牛：“可以。”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打獵的好手。
    兔子晝伏夜出。
    她小時候和外公抓野兔，不帶兩條狗，根本追不到。
    她不信他跑得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