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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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顧梔微自己說的那樣,要帶俞韓重新熟悉校園,他就真的從早上開始就沒再見到人了。
“你姐呢?”大清早韓旭柏一起來,就沒看到隔壁的人,推開門的時候,人早早的就不在了。
尋風做好日常工作,跨上小背包,同罐子裏的花姐打了個招呼,“大早上說是帶著俞哥去學校附近的包子鋪來著。”
說的人漫不經心,聽的人洶湧澎湃。
“俞哥?”
“他說話還不怎麽利索,不過因為姐總是鼓勵他,今早能說句完整的話了,大姨都感動哭了。”在尋風看來,普通人的情感對於他來說,有些不容易懂,不知道為何一點點小事就能感動成那樣,所以難免會跟親近的人分享。
可在韓旭柏看來,這簡直就是氣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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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小公園裏,顧梔微和俞韓坐在一起,兩人的話都不多,這會已經深秋,天氣有些涼,樹葉卷落一地,隨著微風四處奔波。
俞韓的語言功能已經恢複個七七八八了,隻是因為長時間沒開過口說話,說的多了嗓子有些難受,這會一開口有些沙啞。
“我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是有什麽事嗎?”
俞韓的長相,在顧梔微看來,幾乎沒有什麽印象,在尋風解釋過那些以後,她甚至好生回憶過,即使麵容有些模糊,可那些有記憶的畫麵,大概都是韓旭柏吧。
顧梔微苦笑,總不好直接告訴這個人,有人在過去冒充過你,而我明知而為,就為了讓那個人自己坦白。
起身又半蹲著替俞韓拉好腿上的蓋毯,“醫生說,最好不要受涼了,對恢複沒有好處,這邊我也已經聯係好物理康複中心,等到時候你跟你母親住過去就行。”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不過,謝謝。”
兩人離的很近,這個位置,仿佛是顧梔微故意的一樣,透過窗戶,韓旭柏正好能看見,眉頭緊鎖,表情更是臭了幾分,整個辦公室的氣壓異常冷峻。
正在尋風挪腿打算逃離的時候,韓旭柏出聲了,“上哪兒去?”
尋風抱著平板,咽了咽唾沫,“學校要這次檢查的報告,我……”
“不能發郵件?還得你親自丄門去送?”
這氣撒的過於明顯,尋風摸了摸鼻子,自認倒黴,又坐了回去。
“要不我幫你查查俞韓的來路……”啪,尋風自打嘴巴,真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俞韓是什麽人,韓旭柏不比別人更清楚嘛。
不說還好,一說韓旭柏更是生氣的捏緊拳頭,這種事,在尋風這裏,幾乎每過一個輪回,就會遇到一次。
“其實,俞韓對於姐來說,至少比那個周賀好多了,不是嗎?”
韓旭柏當然明白,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很不爽,他在顧梔微千百次的輪回裏,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往她的軌跡,讓她像個普通人一樣的活著。
如果不是這一次意外來的太快,或許他們並不會像現在這樣相處,是他奢求的太多了,以為可以緊緊抓住。
拳頭緊了又鬆,尋風知道他聽進去了,可他沒告訴韓旭柏,這一次情況不同,畢竟這一次,另一個主角,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還有多久。”
簡單的四個字,尋風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回道“現在,或許再晚點,如今跟以往不同,你不能突然離開,不給她適應的空間,或許……”有變數也不一定。
尋風也累了,他想停下來休息休息,他知道韓旭柏也孤獨了千年,一個人是怎麽用二十年的回憶,來度過這漫長又孤寂的長生,他真的很不理解。
“總歸要適應的。”這話像是在回答尋風,其實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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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旭柏到家的時候,顧梔微早早的也回來了,前廳放了很多紙殼箱子。
“姐這是?”尋風用食指推了推箱子,沒推動,還有點重的感覺。
顧梔微笑著把補品給俞韓手裏,又開始翻紙箱,“托司機給我帶了點東西過來,過兩天俞要去康複中心,需要的東西很多,我怕阿姨在醫院住不習慣,所以在附近買了套房子,這不在裝修,過幾天才能搬過去。”
買了套房子?
“你因為這事買房子?”
顧梔微沒有抬頭看他,而是時不時跟俞韓對視一眼,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全都看在另一個人眼裏。
“我爸正好有個認識的叔叔移民了,這不房子空下來了嘛,我就隨手買了,俞說那個裝修風格有些太豪華了,我就給簡單的改改,不是什麽麻煩事,不過就是還得麻煩在你家多住兩天了。”
尋風撓撓頭,看了看韓旭柏,“這……”倒不是多住幾天的事,而是……
“你不找人了?”尋風企圖提醒某人。
顧梔微假意難受低眸,隨後輕輕呼出一口氣,“俞的記憶還是有一些偏差,所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慢慢來吧,這些事急不得。”
顧梔微幾乎是每句話都離不開俞韓,韓旭柏是越聽越上火。
“來來來,你們都忙一天了,我看冰箱裏菜挺全的,就給你們簡單的做了點。”俞母從廚房出來,這才讓韓旭柏差點出口的話,收了回去。
硬邦邦的坐到桌子上,看著顧梔微和俞韓坐在一起,尋風眼力價還算不錯,幫著俞母一塊上好菜。
席間一直是俞母在說話,韓旭柏那形如爵蠟的表情,對麵的人權當沒看見。
“你多喝點湯,對嗓子好,醫生說辛辣刺激的少吃。”顧梔微在照顧人方麵,真是親力親為。
俞母更不用說了,看著有人對自己兒子那麽好,簡直是樂開了花,那眼神就跟瞅兒媳婦似得,“微微啊,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的好。”
“阿姨,咱先把身子養好,剩下的事,以後再說,未來的時間長著呢。”
啪。
筷子打在桌子上,韓旭柏看不下去了,他們已經在談未來了,明明在自己家,可自己活脫脫的跟個外人似得,“你們吃,我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