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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祝觀良喜歡聽的精彩的片段。
    周樂平喝完碗裏的粥，帕子擦擦嘴，站起來，“世上又不是隻有這幾個男人，我就不能選別人嗎？”
    趙鄧道，“我隻是說個假設，那假期這世上隻有他們這幾個男人呢？”
    周樂平開始認認真真死看起來，“那我......”
    趙鄧沒由來的緊張期盼，“選誰？”
    “我選擇......”這個問題無聊又沒有任何意義，她吊足了趙鄧胃口，淡然一笑道，“孤獨終老。”
    趙鄧掃興的揮揮手，“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哪能一個人都不選，你不會真的打算孤獨終老吧？”
    她想起上回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選夫”事件，趙時謙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再加上昨晚......她雖然鬧不懂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成親嫁人，這些於現在的她來說都太過遙遠。
    “可能真的會孤獨終老也說不定，如果能嫁人的話......”她想了想道，“找個差不多的能過到一起的人了卻殘生也不錯，我哪還能挑別人，有人不嫌棄我就行了。”
    趙鄧聽她這麽說忽然覺得心酸，“你這話說的，什麽時候也輪不到別人來挑你，隻有你挑別人的份兒，實在找不到......”
    他仗義的拍拍胸脯，“我娶你！”
    “你？”她笑了，“你要是娶我，你那一院子的妻妻妾妾可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斷袖了，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沒可憐到那個份兒上吧？我活著就非得嫁人？不靠男人我就活不了？”
    “不是活不活得了的問題，你不覺得孤單嗎？”他歎口氣，“一輩子說長也不短，你總需要一個人陪你，你一個人太孤單，現在正年輕或許不覺得，等再過幾年，身邊人都成親了，有了孩子，剩你一個人還天天跟刀槍劍戟作伴，你肯定會難受。”
    以後的日子她還真的沒想過，不過聽趙鄧這麽說，如果那真的是她的下場，好像是挺慘的。
    不過她從來就不是個悲觀的人，片刻晃神，便已經釋然，“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活不到那天就死在戰場上了呢？”
    “呸呸呸！說話這麽不吉利，什麽死在戰場上，你的大名說出去，誰聽了不抖兩抖，誰有本事殺了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殺了我的人肯定有，我都不忌諱王爺也不用這麽大反應，為將者，戰死沙場是很光榮的一件事，也是避免不了的。”
    她背著手，語氣老成，“這些年見慣了生死，其實也就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沒什麽好怕的。”
    趙鄧悠悠歎氣，“你說這些，我聽了心裏難受。”
    “我都不難受你難受什麽。”她安慰的在他肩上拍兩下，“王爺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讓曲曇看見你了，又要哭濕我一件衣裳。”
    她送趙鄧出門，出門右轉，看到祝觀良領著小宛在逗早上舔她的那隻哈巴狗，此情此景，不知為何看的她心裏膈應非常，於是迅速轉開視線。
    祝觀良倒是主動打起招呼，不過不是對她，是對趙鄧。
    趙鄧招呼小宛過來，變戲法似的產出兩顆糖放在她手心，“真乖，拿去吃吧。”
    然後無限憧憬的對周樂平道，“如果騫騫也能生一個像
    小宛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說到小宛，周樂平又道，“聽說內閣大學士在京城設了個學堂，我與他不太熟，能不能請王爺跟他說一聲，我想把小宛弄進去學學讀書識字。”
    在趙國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種說法，雖然不說不許女子讀書的，但能上的起學堂的也都是家底殷實的富貴人家。
    內閣大學士在京城中開辦的學堂更是隻收貴門官家子弟，小宛如今頂著將軍府四小姐的頭銜，去上個學堂怎麽也夠格了。
    趙鄧喜歡閨女，看小宛可愛，心裏也歡喜，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這都不是事，我去說，回頭東西我都幫她置辦齊全，到時候你隻管把人送去就行。”
    周樂平立馬道謝，又叫來小宛，“快謝謝王爺。”
    小宛看了眼祝觀良，怯怯的躲在祝觀良身後不說話。
    祝觀良把她牽出來，“謝謝王爺。”
    小宛這才道，“謝謝王爺。”
    趙鄧奇怪的看向周樂平，周樂平裝眼瞎，引趙鄧從另一邊離開。
    “小宛不聽你的，怎麽這麽聽祝觀良的話？”
    “不知道，可能他長的像周錚吧。”
    “哪兒像了？長相上差了十萬八千裏呢，而且我看你們倆之間......好像也有那麽點不對勁兒。”
    周樂平心裏一慌，麵上強裝鎮定，“哪兒不對勁兒了？”
    “說不上來，剛剛人家一直看你，你怎麽對他愛答不理的呢？”
    “我就非得搭理他才行？”
    還急了，不過這樣一來，趙鄧愈發肯定他們倆之間有事了。
    送走趙鄧，周樂平打算再去找小宛說說上學堂的事，穿過長廊，看到小宛追著哈巴狗到處跑，祝觀良坐在亭子裏磨藥，時不時看過去一眼，倒真的挺像父女倆那麽回事。
    “小宛......”她招招手，“過來。”
    小宛停下來，朝她跑過去，“將軍。”
    “剛剛我已經跟王爺說了，過幾天送你去上學堂好不好？”
    小宛猶豫了，扭頭看著祝觀良。
    祝觀良背對著她們，“上學堂是好事，我教不了你多少，你若是上出了學問，將來也能像我一樣做個大夫。”
    什麽時候他都成了小宛的榜樣了嗎？要論收買人心，還是他有一套。
    小宛果然很聽祝觀良的話，點點頭道，“好，我去學堂。”
    “真乖，對了，哈巴狗哪兒來的？”
    “撿的。”
    “小心點兒玩兒，別讓狗咬了。”
    “不會的，平平很聽話的。”
    “平平？”
    小宛點點頭，“是祝大夫幫它取的名字，平安的平，我還會寫呢！”
    平安的平，也是她周樂平的平。
    “這個名字不好聽的，咱們給它改一個，不如就叫......”她想了半天才道，“叫它祝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