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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他還記著坦誠相見呢，說好的坦誠相見隻是為了看他的臉，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那個必要了吧！
    她戴上麵具，穿好外衫，歉然一笑，“五皇子，適才我又想了想，男女工浴不成體統，若是傳出去了，對五皇子名聲有損，還是算了吧。”
    “將軍這是要反悔？”
    “我們彼此坦誠相見的誠意已經有了，所謂坦誠相見，圖的不就是這一份誠意嗎？”
    “我不是。”五皇子斬釘截鐵的道，“我說的坦誠相見就是坦誠相見。”
    總不能是因為這張臉找不著女人，現在開始饑不擇食了吧？
    他這趣味怎麽跟祝觀良一個樣兒呢？
    他耍無賴，周樂平也硬氣起來，“錢我方才已經付過了，五皇子可以一個人慢慢享受，我還有事，隻能先行一步了，他日若是有機會，希望我們再見不是在戰場上。”
    五皇子見她態度堅決，小小思慮片刻，終於不再勉強，望住她背影道，“我欠你一頓酒，下次一定補上。”
    周樂平拱手道謝。他又道，“我先前說仰慕你其實應當換做.愛慕來說更加恰當。”
    周樂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不敢回頭應聲，埋頭匆匆離開。
    回去的路上冷風吹醒了腦瓜子，她細細回想五皇子說過的話，再一想之前那位長袍先生說過的話，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
    他兩個都說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話，還跟她說要另擇明主，話說的這麽像，若是沒有關係，說出去鬼都不信。
    五皇子的消息是長袍先生告訴她的，這兩人說話又如此相像，難不成長袍先生就是五皇子拜的那個世外高人？
    他給自己指點，難道就是想讓五皇子勸她為祁國效力？
    恨隻恨自己當時滿腦子漿糊，早知如此就該把長袍先生留下來，直接請他教授機關術不就省了今天這一遭了？
    唉，人生那麽多後悔事，唯獨這一樁讓人頭皮發麻腸子悔青，追悔莫及就差歎白頭。
    不過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這五皇子說愛慕她的事。
    他們之前從未有交集，見麵更是第一次，自己的臉毀成這樣，自己照鏡子有時候都看不下去，他居然還能把“愛慕”兩個字說出口，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人不看樣貌的？
    周樂平回到軍部大營的時候，祝觀良正在抬頭望月，朔風寒冬，他不怕冷似的手裏一把折扇搖啊搖，一聲歎息隨風送到她耳邊。
    “你們讀書人都像你這樣嗎？裝也不分場合的嗎？你要凍著了，軍營裏可沒有多的大夫伺候你。”
    士兵接過韁繩把勝利牽下去喂草料，祝觀良“啪”的一聲合上折扇，問她，“見過五皇子了？聊了這麽久，感覺如何？”
    “出乎意料。”
    “怎麽說？”
    她長歎一聲，搶過他手裏的扇子，也裝一回傷春悲秋的文人，裝模作樣扇兩下，“言談出乎意料，長相出乎意料，心思也出乎意料。”
    “五皇子都跟將軍說什麽了？”
    “他要挖我去祁國，
    說會允諾我做大元帥，隻要我為祁國效力，還說仰慕我......不對，後來又說愛慕，祁國皇室單氏一族，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相貌，可唯獨這五皇子......普通的像大街上走街串巷的貨郎，若不是認得那塊兒玉佩，打死我也不相信他就是五皇子。”
    祝觀良拿回扇子，收起來，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笑意，“看來將軍的桃花還是很不錯的。”
    “不錯個頭，我跟他今天第一次見，他見過我的臉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是真的......”
    “真的什麽？”
    她斬釘截鐵道，“祁國真的很缺將軍。”
    忽又想到什麽似的又道，“還有，上回我遇到的那個長袍先生，他不是什麽騙子，他就是五皇子那個世外高人的師傅。”
    祝觀良扭頭問她，“何以見得？”
    “他們倆說過同樣的話，五皇子的消息也是那先生透漏給我的，可見是有意引我去見五皇子。”忽又衝祝觀良一笑，“你能幫我找到五皇子應該也能找到那個長袍先生吧？”
    祝觀良轉臉目視前方，“想都別想。”
    “為什麽？”
    “五皇子是先生指點迷津外加我歪打正著才找到的，先生既然是位高人，來去無蹤，天下之大，讓我怎麽著？我是大夫，不是專職幫將軍找人的。”
    “你一定有辦法的。”
    “沒有。”他道，“這種事看的就是緣分，何必過於執著，若是有緣，日後自然還會相見。”
    “也罷。”她釋然的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了。”
    兩人並行慢慢往回走，周樂平邊走邊靠近祝觀良身上聞了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身上熏的什麽香？”
    “我從不熏香。”
    “從不熏香？”她狐疑的打量著他，“從不熏香身上哪兒來的香味兒？不像是藥香，淡淡的，沁人心脾......你說了我也不會笑話你，男人熏香的也不少，我隻想找你要個配方。”
    “將軍幾時見過我那兒有過熏香用的東西？況且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若是熏了，我自會承認。”
    “是嗎？”她沒再揪著這句胡問東問西，扯扯唇一句帶過，“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過分了。”
    祝觀良沒接話，話鋒一轉道，“將軍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
    “將軍之前說隻要我幫你找到五皇子就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折扇敲著手心，似乎在考慮，“不知道現在提將軍能不能答應？”
    周樂平倒是忘了還有這茬，支支吾吾，怕他又提上次一樣的要求，隻硬著頭皮道，“你有什麽心願？”
    祝觀良彎腰將臉湊近她，“你緊張什麽？”
    “老子才不緊張，有話快說！不過我警告你......”她咬牙切齒的威脅，“再敢提那種不著調的要求，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將軍放心，這次絕對沒那麽過分。”
    周樂平這回長了個心眼兒，沒立馬就答應他，“你先說，我聽聽是什麽，不過分的話我自然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