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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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嬰寧想的很簡單,先假裝跟周樂平做姐妹,給祝觀良一種兩人關係很好的錯覺,然後再挑個祝觀良不在的時候把周樂平帶出去,用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把她送出城去,自己在假裝被她襲擊,這樣一來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周樂平送走了。
她前後仔細想了好幾天,確定這個計劃沒有漏洞了才來找的周樂平。
至於後果,她從小到大做事從來不計後果,反正凡事都有人給她撐腰,幫周樂平離開這件事更是從沒往叛國上想過。
就這麽個看似完美的計劃其實漏洞百出,周樂平都不好意思去指出來,怕傷她自尊。
章嬰寧沉默了,沉默過後又是深深的不甘,“那你就一直待在這兒不走了?”
“我還能走哪兒去?在這兒孤獨終老挺好的。”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她伸個懶腰走到床上躺下,翹起二郎腿,好不享受,“我也想過享福的日子,累了,也想停下來歇歇。”
那就是想賴著不走了,章嬰寧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還敢說你不是叛國賊,趙國攻定州的時候死了多少人,現在趙國腹背受敵,能撐多久還未可知,你的將士們在拚命,可你卻在這兒享福,你對得起他們嗎?”
她眸光一閃,臉上神情微動,不過眨眼,又是滿不在乎無所謂的神情,“我除了眼睜睜看著能有什麽辦法?武功盡廢,手連劍都拿不起來,去送死?”
然後看著章嬰寧道,“你先是討好我讓我答應你,現在又使激將法來激我,話裏話外的意思擺明了就是竄搗我逃跑,可你又明知道我逃不出去,哦......我明白了,你想用這種方法來害我對不對?”
“不知好歹,我想幫你你卻以為我要害你,隨你怎麽想,愛走不走,反正要滅的不是我的國家,反正我也不是趙國人,我又不用擔心無家可歸。”
周樂平滿不客氣道,“那你大小姐還待在這兒做什麽?請回吧,別耽誤我睡覺。”
章嬰寧氣鼓鼓的離開,門摔的哐當響,飯桌上也差點分裂成為兩個人,一半溫溫柔柔嬌嬌弱弱是對祝觀良的樣子,一半怒火滔滔暴跳如雷是對周樂平的樣子。
飯後祝觀良也沒來問她跟章嬰寧都說了什麽,不過就算他不問,周樂平也十分肯定她們之間的對話祝觀良一定都一字不差的知道了。
她也不想太現,他問她就說,不問就不說,沉得住氣才能拿住主動權。
因為盯著祝觀良關門弟子的頭銜,她現在也能沾光跟祝觀良出入織造院了,祝觀良也開始教授她機關術,他在這方麵是個很嚴厲的師傅,因為畫圖這事兒,周樂平已經挨了他不少板子了。
周樂平從小不喜歡讀書,但對畫畫卻很熱衷,畫畫還算能拿的出手,但是風景人物跟他那些用長尺比著量著的一天天線終究不一樣,她最頭疼這些線,總是畫不準確。
“錯了,用尺子量著都能畫錯,手伸出來。”
她認命的伸出手,祝觀良戒尺敲在他手心,雖然沒下狠手,但還是很疼。
拿了一上午的筆,她手再次不受控製的抖起來,祝觀良輕聲歎氣,“罷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
“別啊。”她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幫忙穩住右手,徒弟倒顯得比師傅還認真,“我還能畫,不管幹什麽都沒有半途而廢的意思,你這師傅做的也忒不稱職了。”
“做什麽都不是一蹴而就一下就能學會的,手抖成這樣,畫也畫不好,與其畫了作廢,還不如來日再說。”
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說出口的事基本上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周樂平被強製放下筆,趕出了書房,外頭陰雨天,她捶捶隱隱作痛的兩條腿,歎出口氣。
不知不覺已經七月底快八月了。
“我叫人準備了藥浴,這種天氣,還是泡泡比較好。”
有的傷能治好,治好之後跟沒受傷一樣,可不代表治好了之後病根也能全消,如有的老人靠腿疼來預知陰雨天,她也有這個本事,陰雨天潮濕,每到這時,她的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走的艱難異常。
祝觀良從她身後繞過來,把她抱起,大步穿過回廊到她房間。
外麵雨落屋簷啪嗒啪嗒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也隨著雨勢漸重變得臉色蒼白,渾身冰涼。
祝觀良把她放下後為她把脈,再探她額頭,擰緊了眉毛,“下雨這兩天哪兒都別去了,好好在床上躺著吧。”
外頭婢女進來幫她更衣,帶她沐浴,祝觀良就在一扇屏風外站著,忽聽見婢女慌慌張張的聲音,忙闖進去。
“殿下,你看......周姑娘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出這麽多汗?”
不止出汗,她唇色發白,但麵色紅潤,脈相時急時緩,出汗不像是出汗,更像是有人接了水從她臉上往下倒。
“去取我的藥箱來。”
婢女匆匆忙忙跑出去,祝觀良把她從浴桶裏撈出來。
“別動我......”周樂平強撐著僅剩的一點意識推開他,“出去,我自己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逞強。”
“出去!”她態度堅決,縮在浴桶裏,在深褐色水下浮動的身體顫抖著。
“也不是沒見過,都這樣了就別矯情了,回頭你淹死了可就太丟人了。”
他不由分說把她抱起來,衣服胡亂往她身上一套,把人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婢女取來藥箱,他在她身上幾處穴位一紮,又喂她吃了兩粒藥,待她漸漸的恢複過來了,一顆心才算落下。
“以後藥浴還是要天天泡,否則每次舊疾複發都是生不如死。”
周樂平現在就跟死過一次沒什麽兩樣,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睜眼閉眼的力氣都像是借的,喘氣兒都費勁。
“我睡會兒......”她緩緩閉上眼,“你先出去吧。”
“睡吧。”祝觀良隔著被子拍她兩下。
身體是最難調理的,尤其她對自己身體是好是壞還不是十分在乎,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也沒幾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