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脈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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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鉞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如今宛若廢柴的周樂平手上,當然周樂平對於自己真的能殺了姬鉞也是心存疑慮。
“你怎麽......”姬鉞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那把匕首,心中憤憤難平,“這怎麽可能?”
周樂平鬆開匕首,姬鉞順勢倒在地上,她猶自納悶了一陣,而後忽然扭頭看向祝觀良,頓時心中開闊。
姬鉞方才用的都是尋常的武功招式,並且十成力氣最多使出來五成,開始的時候還讓人招架不住,但是到了後來就越來越使不上力,這也是為什麽周樂平能這麽輕易殺了他的原因。
祝觀良上前來,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姬鉞,再看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鮮虞士兵,淡淡開口,“你們若是現在動手便是跟祁國為敵,下場跟你們家將軍一樣,若是現在回去報信,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一個士兵壯著膽子站出來,“我們要把姬將軍帶走!”
音罷,一支箭射在他腳下,士兵被猛然一嚇縮了縮肩膀,不自覺又退了回去。
他們這麽多人,對方夥同侍衛加起來一共不到十個,一起上,怎麽也能為姬將軍報仇了吧。
可方才祝觀良跟周樂平的身手他們都見識過了,雖然不知道姬鉞為什麽忽然之間變得這麽弱,但是周樂平能殺了姬鉞說明實力也不容小覷,況且,那些侍衛手上還拿著機弩,真的打起來,他們這幾十人也未必是對手。
“我耐心有限,若等我反悔,你們可就都得葬送在這兒了。”
為首的幾個士兵麵麵相覷一眼,最後十分不舍與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張著嘴還吊著一口氣的姬鉞,調頭跑了。
“你......你們......”
或許是不相信自己帶出來的士兵關鍵時刻會棄他而去給氣的,又或許是不相信自己會死在周樂平手上,反正這句話說完,他就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雲輕上去檢查了姬鉞的屍體,檢查完了擦擦手,冷冷道,“死了。”
周樂平歎出口氣,看著祝觀良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以牙還牙罷了。”
這樣做雖然很周樂平先開始想的不一樣,但倘若沒有他這麽做,自己方才還真的贏不了姬鉞,更別提親手殺了他報仇了。
“那剛剛為什麽要放那些人離開?”
“回去報信啊。”他道,“祁國與鮮虞本無太大仇怨,犯不著在此時分出精力去幫趙國對付鮮虞,殺姬鉞是因為你,他是自願赴約,生死由命,是自己找死。”
周樂平從把匕首從姬鉞胸口拔出來,順便在他身上擦幹淨了然後才收入鞘中,別在腰間,翻身上馬,“不管怎麽說,今天這件事我還是得謝謝你。”
她是真心感謝,自從他把她從秀山救回來之後,她這還是第一次發自肺腑的跟他說感謝的話。
“倒是難得。”他騎馬趕上,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手腕那一圈縫合過的傷口紅彤彤的,她拉著韁繩的手微微也有些抖。
“疼嗎?”
r/>????周樂平摸摸手腕,搖搖頭,“不疼。”
不疼是假的,一招一式都扯著筋,不疼才怪,隻不過這種疼尚且能忍。
她要強,疼也說不疼,祝觀良伸過手,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腕輕輕按摩打圈,後又掏出一顆藥丸喂給她,“不用逞能,疼便是疼,說出來不丟人。”
勝利十分自覺的往祝觀良的馬那兒靠了靠,兩匹馬並列而行,迎著傍晚夕陽緩緩向前。
周樂平咽下藥丸,藥丸微苦,不難下咽,“這是什麽?”
“放心,不是害你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害我的,你說......”她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你說我既然是你徒弟了,那你的畢生所學肯定都要教給我,什麽時候也來教練我用藥行醫吧,醫者,遊遍天下都不怕,學會了能保命。”
“之前巴巴兒的想學機關術,怎麽如今又想學醫了?”
她垂頭喪氣“嗐”一聲,“你一直讓我畫圖畫圖,究竟機芯是何原理,又不肯告訴我,反正我一天大半時間都閑著,多學點總是沒錯的。”
她敏而好學,且十分有天賦,不過他這一身本事若是都傳授給她,不學個幾十年恐怕難有所成,就算幫她打發時間也行,反正總要傳授與她。
“徒兒如此上進,為師哪有不滿足的道理,既然你想學,那我當然要傾囊相授。”
“還有一件事。”
這件事她百思不得其解,“你們......不對,是我們門派究竟叫什麽?從我拜師開始,師門規矩一直都是你嘴上再說,我從未見過有什麽書冊上寫過,師徒相戀自古以來便是大忌,我就是好奇究竟什麽門派,師徒也能成婚相戀?”
祝觀良在她手腕按摩的手一頓,對她笑笑,“師門規矩其實隻有一條,就是以師傅說過的話為尊,師傅說什麽就是什麽。”
周樂平開始跟著一起笑,可聽完他的話,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那之前跟我說的都是假的逗我玩兒的?”
“拜師那天我就已經告訴你了,師傅說的話一定要聽,要以師傅為尊,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我......”
這個她反駁不了,的確是答應過他,可當時她是迫切想要知道裏機關術的秘密,所以才委曲求全答應下來的,誰知道他口中所謂的師門規矩居然隻有那一條,那豈不是他今後隨心所欲想在規矩裏怎麽加都可以了?
“那請問師傅,我何時才能出師呢?”
“咱們師門向來是一脈單傳,你想要出師怎麽也得把為師的本事都學會了才行,少說二十年吧。”
二十年,二十年後她都人老珠黃了,出師後也是個老姑婆了,那時出師還有什麽用?
祝觀良攤開她無指,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兩人十指交握,身後影子被夕陽拉長重疊在一起,祝觀良聽見她無語又無奈的一聲輕歎。
“二十年......”這二十年可以是白駒過隙眨眼一瞬,也可以是滄海桑田漫長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