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那我們就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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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甯點點頭,“是,當時他就是個窮酸書生,進京趕考落得個身無分文的下場,我見他可憐,就讓他入府做了個文書,也沒什麽事,權當我做善事了,可沒想到他竟有些才華,後來居然真的高中,一路高升做了如今的吏部侍郎。”
    說到這兒又不禁後背一涼,“老五啊,你有事不妨直說,你這樣我心裏沒底,後脊發涼心慌的不行。”
    正說著,薑軾從裏麵出來,他雙頰泛紅,一隻手捶著胸口一隻手扶牆,一副要嘔又嘔不出來的樣子,出得殿門看見祝觀良跟單甯一愣,正準備扭頭離開,單甯叫住他,“怎麽喝了這麽多?也沒個奴才攙著,你去哪兒?”
    “臣喝多了想吐,兩位殿下慢聊,我......”他捂著嘴,含混道,“我忍不住了。”
    他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殿內出來,身邊沒有奴才,外麵下了雪,地上又滑,單甯正好酒醒了,就過去攙他,“你再摔了,罷了罷了,我同你去吧。”
    祝觀良望著兩人互相攙扶離開的背影斂了眉,叫兩個太監跟上去看顧著,自己又轉身回去了。
    回到席上,雲輕一直看著他,那眼神分明是有話要說,端起酒杯隔空對他一舉,雲輕也舉杯向他,喝完一杯酒,雲輕還是盯住他不放,祝觀良隻當沒看見,繼續吃他的酒。
    對麵丞相大人也在看他,表情是欲言又止的,他擰住兩條眉毛,望向殿外風雪,驀的又站起來。
    身後跟著個小太監,一手提著燈籠一手舉著傘,小跑著追上他,問他要去哪兒,他沒回話,接過燈籠讓人回去,匆匆趕到瑞春宮,看見亭子裏站著一個人,正踮著腳尖伸手去夠紛紛揚揚的雪花,他扔了燈籠,兩步上前,從身後抱住她,臉埋在毛絨絨的圍脖上,長出了口氣。
    周樂平弓起腰,腳還墊著沒放下來,腳脖子酸的撐不住,一下從他懷裏滑出去。
    祝觀良把她撈起來,再重新緊緊抱住,“冷不冷?”
    “你不是在前麵吃酒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問你冷不冷?”摸到她的手,送到唇邊哈口氣,搓了搓,搓熱了,放在手心裏捂著,“想見你就過來了。”
    周樂平在他懷裏轉個身,用腳尖踢踢他,“放開我,好好說話。”
    “不放。”
    “那你鬆點兒,勒的我腰疼!”她不滿抱怨,腰快斷了一般,這個姿勢真是別扭又難受。
    祝觀良稍稍把她鬆開一點,咬開圍脖,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我們回家吧。”
    周樂平脖子癢癢的,往後縮了縮,捂住他的嘴,“宴席還沒結束呢,大皇妃都還沒走呢,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急。”他迫切去尋她的唇,“很急。”
    他在她唇上啄了下,得逞了,拉著她的手就往回走,外麵風雪更急,他半摟著她幫她擋風,遇見來尋他的太監,接過判遮住周樂平,讓太監去回話,就說周樂平身子不舒服,他們就先回去了。
    周樂平出聲抗議,“我沒有不舒服,我好的很,憑什麽拿我做借口。”
    “咱們兩個一起離開,說我不舒服你不覺得怪嗎?”
    “有什
    麽怪的?”
    “你說呢?”
    周樂平看著他,祝觀良目光灼灼,很明顯是話裏有話,她視線順勢向下,也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怎麽,臉跟耳朵紅的通透,竟十分好看。
    “不夠回家看。”
    周樂平被他一拽回過神來,齜著牙道,“祝觀良你能不能有點兒人性?”
    “我還不夠有人性?”他揮手打發太監離開,附在她耳邊小聲叨咕了一句什麽。
    周樂平臉更紅了,伸手就給了他一拳,“你敢!”
    “現在知道什麽才是沒人性了?”
    她安靜下來,乖乖被他牽著走,等上了馬車,出了宮,臉上呆呆的表情才有所緩解,“你這一天一夜都去哪兒了?”
    “大理寺,刑部,吏部,挨個兒跑了一遍。”
    “因為玉嬌的案子?”她佯裝不經意道,“查出什麽眉目了嗎?”
    他道,“有一些。”又盯著她笑,“因為玉嬌的事你對我好像怨念深重,這不像你,按理說你這麽大公無私,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斤斤計較才對。”
    她端坐著,看起來端莊又穩重自持,“我不是斤斤計較,隻是好奇而已,日子太無聊了,遇上這麽大個案子,當然要多上心了。”
    “是嗎?”
    “不然你以為呢?”
    馬車在風雪中徐徐前進,周樂平很想裝作什麽都不在意,但越是這樣想她就越是放不下,於是時不時就看祝觀良一眼,看又什麽都不說,就更顯得欲蓋彌彰了。
    祝觀良目的明確,一到家就直奔臥房,但是周樂平心裏有疙瘩,就不情不願的,又是推又是擋,就是不讓他得逞。
    祝觀良又不能真的跟她動手,就當鬧著玩兒似的那麽亂,就算占了上風也因為不敢用力而屢屢被她逃脫,幾回合下來,他不得已喘著氣停下來,眼裏的火險些噴薄而出,“我不想弄傷你,你乖一點,過來。”
    “我們先聊聊天,你跟我說說案子的事,我想聽。”
    “不耽誤,一邊來一邊說也行。”
    周樂平卷起袖子亮出拳頭,“那我們就耗著。”
    祝觀良無奈苦笑,捏捏眉心,在屋內嗅了嗅,“我怎麽好像聞到了一股醋味兒?是不是誰家醋壇子打翻了?”
    “你少來!”
    “你為什麽就這麽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委?真的是好奇?”
    “當然!”
    祝觀良搖搖頭,走到桌邊倒杯涼茶灌下肚,“真的不是因為玉嬌?”嘖嘖兩聲,“同樣都是女人,你看看人家,舉起來梨花帶雨,笑起來燦若桃花,你再看看你,撒嬌屬於百年一遇,別的女人是春水,你就是冬冰,我費大勁把你捂化一點,轉頭你就又凍上了。”
    周樂平肅起眉毛,“她那麽好你去找她,猴急猴急的拉著我往房裏鑽什麽?不怕被我凍死?”
    他搖搖頭,長長歎氣,“沒辦法,誰讓我好這口?咱倆一冷一熱簡直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