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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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一天,單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準人打擾,算是獨個兒待了一天,大皇妃放心不下,一早醒來就端來了早飯來叫人。
    一連敲了幾次門都沒人開,大皇妃心裏擔憂又著急,叫人把門打開,屋裏空無一人,床鋪鋪的整整齊齊,一側窗戶開著,屋裏涼嗖嗖的,大皇妃放下東西,心裏沒由來的焦躁不安,忙命人去找。
    下人走後她六神無主,正想著要不要進宮去看看,眼角瞥見枕頭下露出來的紙角,抽出來一看,是一封信。
    信封上四個字:吾妻親啟。
    大皇妃顫顫巍巍的打開信封,總共就一頁紙,開頭先表述心跡,說娶妻如此,乃夫一生之幸事,字字箴言,句句肺腑,言辭懇切,雖然令人感動,但大皇妃卻隱隱嗅到了大事不妙的氣息。
    果然,不枉費他們這麽多年的夫妻,後麵的內容很快看哭大皇妃。
    信上寫:江繁案是我大意疏忽,當日證據確鑿自然也有早早結案逍遙的心思,所以並未確案就蓋棺定論,以至江家九族百餘口慘死,時至今日,每每回想起來仍舊抱罪懷瑕於心不安,更因此事未能深入調查令桐城百姓於水深火熱中痛苦煎熬,被薑相有機可乘,謀逆一事我亦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思來想去,內疚神明,如何補償都為時已晚,遂願交出兵符官印卸職自懲,唯願遁入佛祖坐下,食齋念佛自贖其罪,為因我疏忽之責慘死之人念經超度,我知此舉拋妻棄子亦令人不恥憎惡,但唯有如此才能使心安之。
    枕頭底下還放著兵符跟官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大皇妃通篇看完腳下一軟,腦袋一空,跌坐在地上,頓了半晌沒反應,等婢女回來尋她,她才有了反應,兩行清淚落下,埋首痛哭出聲。
    “你怎麽忍心......你怎麽忍心拋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自己離開?”
    婢女拾過信一看,也跟著舉起來,“皇妃,殿下......殿下出家了?”
    大皇妃捶著地,哭聲撕心裂肺,“媳婦兒不要就罷了,你連兒子都不要了,單甯,你好狠的心,你也知道自己自私,前日還抱著我說永不離開,今天留下一封信就當說自己遁入空門了,那我們算什麽?你說不要就不要,你憑什麽!”
    婢女把大皇妃從地上扶起來,“要不進宮告訴聖人跟夫人吧,殿下應該沒走遠,現在追,說不定還能追回來。”
    大皇妃擦幹眼淚,也顧不得此刻儀容整不整了,讓人備車,帶上信跟兵符官印就往宮中趕。
    聖人早朝未下,妤夫人先看了信,看完就哭,眼淚斷了線的一顆顆往下掉,“好我的兒,就這麽走了,你讓做娘的怎麽辦?老大身體不好,他哪受得了這個苦,錯是有,錯了改了就好,又不都是他的罪,為什麽非要這麽做!”
    叫來侍衛,又吩咐,“快去請你們五殿下,讓他派兵去找,無論如何也得把人給我找回來。”
    侍衛提醒,“五殿下在朝中,還不到下朝的時辰呢。”
    妤夫
    人一拍桌子道,“那就你們出去找,本宮使喚兩個人還使喚不動嗎?現在就去!馬上去!”
    侍衛道是,但畢竟妤夫人收下能調派的人手有限,誰都不知道單甯往哪個方向去了,出了城門四通八達,這麽找等同於大海撈針。
    周樂平姍姍來遲,一進門就聽見大皇妃跟妤夫人在哭,她在門口躊躇,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她知道單甯是昨晚祝觀良送走的,也知道單甯的去處,但她不能說,可看著她們哭她又怕自己忍不住,門口猶豫許久,最後妤夫人身邊的宮女出來見著她了,她才不得不進去。
    妤夫人伸手拉她,哭的可憐極了,“你一定有辦法,你懂兵法,做過將軍,找人的事肯定沒少幹過,你一定有辦法把老大給我找回來對不對?你快想想辦法,你覺得老大會去什麽地方?”
    周樂平麵對著兩雙哀傷且期待的眼睛實在招架不住,隻得隨口道,“既然信中說是出家了,那就去寺廟裏尋吧,不知殿下走時騎馬了沒有?”
    大皇妃搖搖頭,“馬廄裏的馬沒少,沒有騎馬。”
    “那走著腳程不會快,殿下走的時候悄無聲息,應該是後半夜,人都睡深了才離開的,算起來距今不過幾個時辰,讓人看看哪幾處寺廟離帝都近,派人去半路蹲守,說不定能夠找到殿下。”
    兩個女人哭起來六神無主,但好在還有一個清醒的,妤夫人仿佛忽然被人點醒,讓人把先前的侍衛叫回來,重新吩咐了,又開始焦急不安的等待。
    周樂平覺得單甯這麽做其實沒什麽不可的,對大皇妃跟妤夫人而言,說他出家比告訴她們他死了要容易接受的多。
    就算見不到,但隻要知道他活著,這就是希望,兩地相隔可比陰陽相隔要好出太多了。
    聖人跟祝觀良一散朝就被匆匆請到了瑞春宮,妤夫人捶著聖人抱怨,“都怪你,若不是你逼的這樣緊揪著這件事不放,老大也不會被逼出家,現在好了,人走了,你滿意了吧!”
    祝觀良坐著一言不發,周樂平輕輕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祝觀良回握住她。
    聖人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再看一眼祝觀良,收了兵符官印,長歎口氣,“也好。”
    妤夫人瞬時瞪大雙眼,“什麽也好?老大出家了你說什麽也好?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這件事如他所說,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這麽做朕對百官,對百姓也好有個交代,出家不是什麽壞事,佛祖坐下弟子,若是能悟得一點都是他的造化。”
    大皇妃哭的更厲害了。
    周樂平卻從聖人臉上看到了同祝觀良臉上一樣的哀傷,隻是在極力克製壓抑,或從眉梢眼尾能窺見一星半點悲傷情緒。
    聖人扶額閉上眼睛,頓了頓,一拍桌子站起來,“行了都別哭了,隻是出家了又不是死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人逼他,眼淚擦幹都該幹嘛幹嘛去,老五,你跟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