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為什麽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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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晌午被送進宮中,一直到傍晚,宮裏來人說以後小主子就留在宮裏在妤夫人膝下照顧了,不回來了。
周樂平頹然歎氣,想著讓冬至留在宮裏一段時間也好,但祝觀良回來沒見到冬至就問起來,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說不上來的怪,也別扭,周樂平不怎麽上心的答了一句,“送進宮了。”因為腦袋疼,便想跌回床上去睡覺,最好睡上一天一夜醒不來。
祝觀良卻變了臉色,“送進宮了?”
她“嗯”了一聲,不想爭論,脫掉外衣坐在床上,兩個眼皮直打架。
祝觀良追到床邊,一隻手捏著她下顎逼她清醒,“誰讓你送進宮的?”
周樂平一下清醒了,皺眉看著他,“他一直哭,也不吃奶,乳娘也束手無策,我哄不好,就想送進宮讓妤夫人看看,可還不等把人接回來妤夫人就派人來說把冬至留在宮裏了,她照顧著。”
大皇妃最後把冬至托付給她照顧,也是出於信任,妤夫人把冬至留在身邊是念想同樣也是為了這個孫子好,她就想過幾天等她傷好了看不出來了再去接冬至,可沒想到祝觀良反應這麽大,這架勢,十足的興師問罪。
“我傷著腦袋不好進宮,等過兩天傷好些了就去把他接回來。”她掀開被子鑽進去,趴在床上,臉轉向牆麵,閉著眼睛,心裏堵的難受。
“大哥臨走前托付我照顧大嫂跟冬至,現在大嫂走了,冬至我得帶在身邊,今後他就是我的孩子。”
有什麽東西從心底騰然升起,她睜開眼,抿著唇道,“我清楚。”
稍頓,又道,“你要是擔心我會對這孩子不利完全沒必要,我還不會喪心病狂到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樂平轉過頭來看他,“你知道的吧?我生不了孩子。”
便不是大夫,不會醫術,這麽長時間也知道了,他們在一起多久了,可一直到現在她肚子都沒有動靜,一開始周樂平還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萬一有了該怎麽辦,結果這麽久了,證明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
她也查過醫書,試著自己給自己把脈,號的不準,自己也無法斷定,想著大約隻是不湊巧罷了,直到後來在祝觀良書房裏發現他也在看這方麵兒的書,找法子治療不孕症。
仔細想想,他好像從來沒在她麵前提起過孩子的事,看來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不提應該是給她留麵子,省的彼此都不好受。
周樂平也很默契的假裝不知道,一直裝到現在,本來沒什麽,但畢竟不是小事,心裏埋下了種子,遲早會生根發芽長大,這種隔閡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
祝觀良身形一僵,過了許久才道,“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否則也不會知道了也一直都不說什麽。
“現在不在乎,將來呢?”她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你總是需要孩子來繼承後
位的,帝王家需要豐碩的子嗣,現在你不覺得有什麽,可總有一天會需要。”
他皺著眉反問,“你什麽意思?”
“趙時謙跟我說過同樣的話,當初說不介意我的容貌,可後來也是他親口跟我說看著當初我的那張臉覺得分外惡心想吐,你所謂的不在乎,真的能一直不在乎下去嗎?”
祝觀良冷笑一聲,“我在你心裏就跟趙時謙一樣不值得信任?”
“你難道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她轉過頭來看他,輕聲歎氣,“世人對女人默認最大的價值便是生兒育女,你可以不在乎,妤夫人可以不在乎嗎?朝臣允許你膝下無兒無女嗎?再過幾年,看見別人兒孫滿堂,屆時你還能做到心境如同今時今日一般嗎?”
從她意識到自己不能生育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在她心頭縈繞,所以在這段時間裏,她盡可能的對他好,以前從沒對什麽上癮過,現在卻對他的好上癮,人都是會被養壞的,習慣了一個人的好,久而久之就會越來越貪戀,越來越患得患失,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她還清醒的認識到她不可能獨自霸占他一輩子這一點,每每想起,便如同針刺穿心過,遍體生疼。
這種不信任感讓祝觀良心裏同樣難過,他直到承諾無用,周樂平清醒著呢,她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清醒,能說出這番話,那肯定是連退路都想好了,他隻是沒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對她,在她這兒還是討不到半點信任。
最後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他咧著嘴,頭腦發昏,捏捏她臉蛋兒問,“你是不是早就這麽想了?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給自己找好退路了吧?到時候想走哪兒去?”
周樂平拿開他的手,“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我沒有要容不下冬至,你可以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我沒有意見,更不會對他不好。”
“那你呢?”
“我不會照顧孩子,更沒有給人當娘的天分,但我也會努力對他好,你要是等不及可以明天一早就把他接回來,回頭我進宮去跟妤夫人請罪。”
還是不怎麽能看出他的情緒,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低頭來吻她,周樂平向後躲,被他扣住脖子動彈不得,等他得逞饜足,聽見他道,“冬至也是我單家血脈,嫡長孫,即便我沒有孩子,也不用擔心單家絕後。”
但他這麽想,妤夫人未必會這麽想,第二日祝觀良進宮接冬至,妤夫人便問起周樂平,“話說你們成親也有這麽長時間了,周樂平這肚子怎麽到現在都沒動靜?”
祝觀良想接著瞞下去,可到底紙包不住火,便是瞞又能瞞多久呢?一年?兩年?既然遲早要知道,趁著這個話頭,那不妨就都說了吧。
“她生不了孩子。”淡淡一句話,仿佛這壓根兒就是什麽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妤夫人啞然,後驚道,“怎麽......為什麽生不了呢?”
他道,“早年間中過毒,她之前做的那行營生,舊傷加上積勞成疾,又久不重醫,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