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第一次做,沒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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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隱居地球,鎮諸天神魔!
雲想衣拉著許仙的手在逛街。
自從電影院出來,雲想衣就沒鬆開過許仙的手。
許仙有一種感覺,雲想衣不是在逛街,而是在“逛許仙”。
嗯,不能用“遛許仙”這個詞。畢竟我是偉大的先天神明,不是一條狗。
雲想衣非常非常非常開心,就像那天生日舞會時一樣開心,她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自己的歡喜。
她拉著許仙的手從這逛到那,又從那逛到更遠,漫無目的,就專往人流多的地方走。
始終跟在他們身後十米左右的保鏢成哥忍不住問旁邊的搭檔道“蔣婕,想衣小姐這是在幹什麽?也不進店,也不買東西,就是瞎遛。”
蔣婕瞥了瞥自己這個做事一板一眼絕對靠譜但不解風情的搭檔,有點鄙視道“你這個鋼鐵直男哪裏懂女孩子的心思。想衣小姐這是在宣示主權,想告訴更多人許公子是她的男朋友呢。”
成哥雙手交叉,一副恍然大悟狀,道“這個我怎麽就不懂了?不就是像老虎和狗到處撒尿標記地盤一樣嗎?”
這麽美好的事到你這怎麽變成動物世界了?
蔣婕無語,翻白眼道“真不知道嫂子怎麽會嫁給你的?”
成哥憨憨笑了笑,道“你嫂子那叫慧眼識人,就像想衣小姐一樣。這個許公子三年前法國餐廳初見時,我們誰不以為他隻是個不得誌的落魄小藝術家,和想衣小姐的身份差距何等巨大。偏偏想衣小姐死皮賴臉貼上去要和人家交朋友,被人家拒絕了好多次還百折不撓的。結果真正成了朋友後,才發現這個許公子真真了不得,他在法國往來的那幾個人,哪個不是世代勳貴?小姐還不讓我們告訴雲家主。還好家主也是個懂得識人的,一直以禮相待。”
蔣婕橫了他一眼,道“什麽叫死皮賴臉!你就不能多學點成語嗎?想衣小姐這叫惺惺相惜,獨具慧眼。光許公子那鋼琴水平,我聽來都不比小姐的導師齊默爾曼先生差了。小姐當時是欣賞許公子的才華,想幫幫許公子,順便和他交流切磋。”
成哥撇了撇嘴,道“我看小姐她是饞許公子的身子,你又不是沒見她第一眼看到許公子時兩眼放光的樣子。”
“……”
既饞許仙身子,又饞許仙才華的雲想衣終於鬆開了許仙的手。
沒有辦法,吃飯時總不能手拉手吧。
看了3個小時的電影,又遛了許仙一個小時,也是到午飯點了。
吃飯的時候,雲想衣並沒有坐到許仙對麵,而是和他坐在了一起。
她現在就想離許仙更近一點。
雲想衣特意挑了一家法國餐廳吃午餐。
她品嚐著美食,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歡快的光芒。她的左手不忘時不時地握握許仙溫暖的手,偶爾也會輕輕蹭一蹭許仙的肩或臉,就像一隻粘人的小貓。
許仙望著餐廳角落裏的一隻小提琴,閑聊道“我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我在地下鐵拉小提琴,你每天都安排不同的人給我的化緣帽裏塞上五十或一百歐元。”
雲想衣怔了一下,疑惑看著他道“你怎麽知道的?我都刻意沒出現。”
她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好奇地睜大後,就特別美麗可愛。
許仙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柔笑道“你這傻瓜!你安排的人是不是多了一點?哪有人在地下鐵拉提琴平均一天能收一千歐元的?我拉了三天,都收到三千歐元了。頂上正常法國工人一個月工資了。”
雲想衣臉上泛出紅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第一次做,沒有經驗……難怪你三天後就不在地下鐵出現了!”
她頓了頓,調侃道“現在想來,倒是小女子好心辦壞事,打擾許公子您體驗生活了。”
許仙搖了搖頭,淡淡道“並非如此,我當時不是在體驗生活。”
雲想衣滿臉好奇地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許仙講述道“有一次我偶然路過那個地下鐵,發現那個街頭藝人拉的小提琴非常好聽。我站在他麵前聽了半個小時,就把身上的一千兩百歐元現金全給了他,又給他介紹了一個去巴黎愛樂樂團麵試小提琴手的機會。他很高興,但又怕自己麵試不上,然後擔心自己去麵試的三天這個長期地盤給人占了。我就答應他幫他占著拉三天。”
雲想衣回憶了下,恍然大悟道“難怪我當時看他們錄回來的視頻,你又是大墨鏡又是圍脖的,原來是在扮他。那他後來肯定麵上了吧?你都覺得非常好聽,那他肯定是很厲害的。”
許仙點了點頭,道“他現在是巴黎愛樂樂團的首席小提琴家。”
嗯?這個故事怎麽感覺有點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雲想衣忽然想起了什麽,她眼睛立刻睜得大大的,看著許仙忍不住高聲道“你說的這個人,難道就是貝爾?那個聲名鵲起,被法國媒體譽為本世紀最優秀小提琴家的貝爾先生?”
許仙點了點頭,平靜道“嗯,就是他。他後來還重回地下鐵,參加過一個有趣的實驗。”
雲想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驚異,但還是有些興奮道“我也知道這個有名的電視實驗,我印象很深刻。”
半年前,在法國某一個地鐵站裏,一位男子用一把小提琴演奏了6首巴赫的作品,共演奏了45分鍾左右。
他前麵的地上,放著一頂口子朝上的帽子。
顯然,這是一位街頭賣藝人的人設。
沒有人知道,這位在地鐵裏賣藝的小提琴手,是貝爾,世界上最優秀的音樂家之一。他演奏的是一首世上最複雜的作品,用的是一把價值350萬歐元的小提琴。
在貝爾演奏的45分鍾裏,大約有2000人從這個地鐵站經過。
大約3分鍾之後,一位顯然是有音樂修養的中年男子,放慢了腳步,甚至停了幾秒鍾聽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繼續趕路了。
大約4分鍾之後,貝爾收到了五塊錢歐元。一位女士把這張錢丟到帽子裏,她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6分鍾時,一位小夥子倚靠在牆上傾聽他演奏,然後看看手表,就又開始往前走。
10分鍾時,一位3歲的小男孩停了下來,但他媽媽使勁拉扯著他匆匆忙忙地離去。小男孩停下來,又看了一眼小提琴手,但他媽媽使勁地推他,小男孩隻好繼續往前走,但不停地回頭看。
其他幾個小孩子也是這樣,但他們的父母全都硬拉著自己的孩子快速離開。
到了45分鍾時,隻有6個人停下來聽了一會兒。大約有8人給了錢就繼續以平常的步伐離開。
貝爾總共收到了45歐元。
要知道,兩天前,貝爾在巴黎一家劇院演出,所有門票售罄,而要坐在劇院裏聆聽他演奏同樣的那些樂曲,平均得花200歐元。
其實,貝爾在地鐵裏的演奏,是法國《費加羅報》主辦的關於感知、品味和人的優先選擇的社會實驗的一部分。
實驗結束後,《費加羅報》提出了幾個問題一、在一個普通的環境下,在一個不適當的時間內,我們能夠感知到美嗎?二、如果能夠感知到的話,我們會停下來欣賞嗎?三、我們會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認可天才嗎?
最後,實驗者得出的結論是當世界上最好的音樂家,用世上最美的樂器來演奏世上最優秀的音樂時,如果我們連停留一會兒傾聽都做不到的話,那麽,在我們匆匆而過的人生中,我們又錯過了多少其他東西呢?
我們總是在不斷的趕路,不斷的前行,以至於我們沒有留意沿途美麗的風景,以至於我們幾乎忘卻了最年少時的夢想。
我們像個陀螺一樣旋轉,我們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這樣的生活是否是我們想要的?
生存很簡單,生活很難。
我們忘記了為何而出發,活在自己的設計的未來中,忘記了生活中除了工作和財富,還有家庭、健康、快樂、朋友等等,如果我們把工作和財富當成了生活的全部,那我們就錯過了太多太多
想到這些,雲想衣用法語說出了《費加羅報》最後的總結“我們總是在不斷追趕,卻不知遺漏了什麽。”
與此同時,許仙也用法語說出了法國作家羅丹的名言“美到處都有。對於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
兩人不約而同用法語開口,雖然語速不同,但又幾乎同時說完,也都清晰聽到了對方在說什麽。
於是許仙和雲想衣彼此對視,笑意同時在兩人的臉上、眼中、心裏綻放開來。
同君一笑,便忘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