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真正的情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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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隱居地球,鎮諸天神魔!
    這裏荒蕪寸草不生
    後來你來這走了一遭
    奇跡般萬物生長
    這裏是我的心
    ——《沙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李紅妝的臉上,李紅妝緩緩睜開了雙眼。
    許仙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原本溫暖的右手邊隻剩下冰涼的床單,大床上空蕩蕩的。
    原本扔在臥室地上的男人的衣褲和腰帶,床頭櫃上那塊許仙常戴的手表,也都不見了。
    李紅妝知道男人應該是走了。
    她不禁想起昨夜與許仙的纏綿,那些溫存的瞬間如今化為空氣中彌漫的淡淡寂寞。
    女人瞬間覺得世界也空蕩蕩的。
    李紅妝緩緩從床上起身,她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和沉重。
    她挑了一件柔軟的棉質睡衣穿上,走進主臥衛生間,開始洗漱。
    邊刷著牙,邊看著鏡子中自己孤清的臉,女人忽然覺得很委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難過,心裏荒蕪,寸草不生,有種想哭的衝動。
    說好的纏著我,一大早就跑了……
    一個人打拚了多年的李導終於還是克製住了這種小女人的脆弱情緒,安靜刷完牙,洗完了臉。
    然後她向外麵走去,尋思著做點早餐。
    走過書房的時候李紅妝隱約聽到了廚房的一些動靜,女人立即加快腳步,然後轉頭,看到了在廚台前正切著菜的高大身影。
    李紅妝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明亮燦爛起來,心裏奇跡般萬物生長。
    帶著歉疚、柔情和歡喜,女人輕輕走到許仙身後,貼在許仙背上,溫柔而依戀地環抱住了他。
    隔著寬鬆的睡衣,許仙清晰感覺到了後背的豐盈柔軟、香香暖暖。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放下廚刀,然後轉頭看向貼靠著自己的女人。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李美人的臉上,使得她的側顏顯得更加明淨和柔和。
    而李紅妝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充滿了濃濃的柔情和依戀。
    許仙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柔軟的情感。
    他微笑著,聲音溫暖道“早安,李美人。”
    李紅妝眼神歡喜,聲音輕快道“早安,許帥哥。”
    說著,她微微踮起腳尖,嘟起了紅潤的雙唇。
    許仙看著她這個調皮可愛的動作,微微失笑。
    他寵溺地低下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輕聲問道“吵到你了嗎?”
    李紅妝輕搖了搖頭,柔聲道“沒有,到點了,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許仙輕拍了拍她依然環抱著自己的雙手,溫聲道“我在做菜呢。”
    李紅妝又把臉貼在男人厚實的肩膀,微閉著眼睛,撒嬌道“我就再抱一會。”
    許仙雖然有點意外平時那麽幹練的李導現在這麽小女人,但是又覺得她現在這樣很是可愛,於是也不管她,繼續切菜。
    李紅妝又抱了男人一會,充分吮吸了下許仙的氣息,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他。
    “需要我幫忙嗎?”李紅妝走到邊上,問道。
    “不用。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看著冰箱裏的食材,煮了蓮子百合紅豆粥,蒸了幾個發糕和包子。等下我再做兩個煎餅果子。你看夠了嗎?”許仙和顏悅色道。
    “夠了。”李紅妝親了一口許仙的臉頰,問道,“那我能幹什麽?”
    許仙看著女人,露出些許壞笑,道“你可以收拾一下昨晚的犯罪現場,把床單、被套和枕套扔進洗衣機。”
    他凝視著有點羞紅臉的李美人,有點賤兮兮道“當然,如果你想留下來做紀念,也是可以的。”
    李紅妝忍不住白了壞男人一眼,“哼”了一聲,但還是乖乖清理觸目驚心、荒淫無道的犯罪現場去了。
    等李紅妝把東西扔進滾筒洗衣機攪拌,許仙也已經擺好了早餐和餐具,幫她舀好了蓮子百合紅豆粥,李紅妝洗了個手,便特意靠著許仙坐了下來。
    “今天不用上班嗎?”許仙邊喝粥,邊閑聊道。
    李紅妝輕搖了搖頭,道“上午調休。不過下午要過去,晚上也要加班。周末兩天的直播,還有許多內容要進行剪輯和在各平台宣發。《轉角遇到愛》每一期都是周六周日直播,周一周二剪輯再宣發,周五又籌備新一期的,因此節目組的同事每周大多都是周三周四休息的。”
    她頓了頓,看著許仙,狀似隨意道“我也是周三周四休息。”
    許仙點了點頭,問道“這期有什麽亮點嗎?”
    李紅妝咬了一口煎餅果子,覺得味道很是不錯,笑眯眯道“亮點就是你身份的曝光,直播彈幕一半的內容都和你有關。有觀眾說你這個素人偽裝嘉賓真能演,有觀眾說神仙哥哥實在太牛了,還有好多女觀眾說要去魔都大學圍堵你……節目組這邊反正是賺翻了流量關注。”
    許仙一臉淡然,平靜“嗯”了一聲。
    “不過劉弈菲和全智閑的退出采訪也挺有亮點的。”李紅妝品嚐著美味,看著男人,表情有點奇異道,“我們打算明天再剪輯放出,繼續炒一波,為下期預熱。”
    “哦,她們的采訪有什麽亮點?”許仙漫不經心問道。
    李紅妝觀察著他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暫時保密,明天你看娛樂新聞就知道了。”
    許仙本就不太好奇,如果不是涉及劉弈菲,他甚至都懶得問,因此他淡定從容道“我從不看娛樂八卦,我覺得那純粹是浪費時間和生命。有那工夫,我還不如多看看好書或者看看藍天白雲、山川星辰呢。”
    李紅妝裝模作樣輕歎了口氣,道“還好你這樣的人不多,否則我們這些做綜藝節目的不就失業了?”
    “沒關係呀,你失業了的話,我養你啊。”許仙看著故意唉聲歎氣的女人,很自然接話道。
    李紅妝怔了怔,眼神發亮。
    女人迅速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給了許仙一個獎勵的親吻。
    “話說回來,我一直很好奇,”李紅妝發完獎勵,看著男人,問道,“劉弈菲、全智閑和春曉三人中,你最喜歡哪個?”
    李紅妝故意漏掉了慕解語,作為一個聰明的女朋友,和男朋友在一起時,最好盡量還是不要提起他的其他女人,否則會使男人尷尬、愧疚和不安,很影響兩人相處時的氛圍。
    這也是為什麽雲想衣、慕解語、葉玥、秦嬈、燕雨微她們幾乎都不會在許仙麵前聊對方的原因。
    畢竟許仙不可能講對方的壞話,也不好在此女麵前講彼女的好話,那麽話題就很容易陷入僵局和不快。
    因此,知道而不去談論,才是最合適的相處之道。
    此時麵對李紅妝這條送命題,許仙放下筷子,仔細看著女人,平靜認真道“我喜歡你。”
    話出口的同時,許仙心裏對神仙妹妹默念了個“抱歉”。
    李紅妝嘴角和眼睛裏都是笑意盈盈,嘴裏卻不屑道“油嘴滑舌!我覺得你最喜歡的是劉弈菲,全智閑你連禮物都沒送過,春曉的禮物也不貴重,隻有劉弈菲的禮物最為珍貴。”
    許仙也不去爭辯自己昨晚送李紅妝的禮物更貴重。畢竟自己確實很喜歡神仙妹妹,沒必要在這裏哄騙李紅妝,否則到時候李紅妝要是知道了自己和劉弈菲的事情,指不定怎麽找自己算賬呢。
    許仙隻是笑了笑,給李紅妝遞了一個包子。
    李紅妝也適可而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吃完早餐,李紅妝主動收拾清洗碗筷,許仙也沒有攔著搶活。
    許仙走進李紅妝的書房,從書架上挑了本《沈從文書信選》,走了出來。
    整個民國時期文壇大師璀璨若繁星,但若論寫情書誰最強?徐誌摩隻能屈居第二,沈從文才是民國第一情書高手。
    兩人都是感情豐盛的詩人氣質,寫情書的水平也差不多都是讓人歎為觀止的。
    但以結果論,徐誌摩給林徽因寫了那麽多情書,最後林徽因也一直都隻是他的“白月光”而已;沈從文卻真正愣是以編號為“癩蛤蟆13號”的鄉下小子身份,寫了四年情書,終於打動了名門閨秀張家三小姐張兆和,抱得了美人歸。
    張兆和什麽家世?祖父是兩廣總督張樹聲,父親張武齡是合肥遠近聞名的大地主和教育家,母親陸英亦出身名門望族。
    包括張兆和在內的合肥四姐妹,知書達理,氣質出眾,品行端莊,兼學中西,當時名聲之大僅次於“宋氏三姐妹”。
    葉聖陶曾經感慨地說“九如巷張家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都會幸福一輩子。”
    而沈從文隻是一個湘西農家子弟,性子還自卑怯懦,相貌也絕對算不上風流倜儻,和徐誌摩的光彩鋒芒,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原本是完全沒可能娶到張家的才女的。
    而結果是徐誌摩至死還念著林徽因,也是因為趕著去聽林徽因在北平的演講才遇到飛機失事的;沈從文則愣是靠著一封封情書完成了難度極大的挑戰,與張兆和喜結良緣。
    可以說,沈從文是真正的情話大師。
    更加有趣的是,沈從文和徐誌摩還是很好的朋友,徐誌摩也是沈從文的貴人。
    徐誌摩非常欣賞沈從文的文字,他帶著初出茅廬的沈從文頻繁出入各種圈子,接觸許多聲名顯赫的大佬,沈從文的寫作生涯從此進入了快車道。
    任何人想要成功,最關鍵的問題便是進圈子。
    隻有進了圈子,結識圈中大佬,才能得到很多業內資源,從而迅速提高。所有進不了圈子的人想要成功都會困難重重,比如王小波,比如査海生(海子)。
    當時進了圈子,沈從文也就明白了,很多所謂大佬都是浪得虛名之徒。
    實誠的沈從文毫不謙虛地說“說句公道話,我實在是比某些時下所謂作家高一籌的。我的工作行將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會比這些人的作品傳得更遠,播得更久。”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1988年,沈從文已被選定為諾貝爾文學者獲得者了,然而在那年,他溘然長逝,神州與諾貝爾獎繼續無緣,直到莫言2012年補上。
    許仙愜意地靠坐在晨光拂照的沙發上,翻開了這本《沈從文書信選》。
    書裏有很多勾劃,顯然李紅妝是認真讀過這本書的。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
    “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發。”
    “三三(張兆和)乖一點,放心,我一個人在船上,看什麽總想到你。我快樂,就想應當同你快樂,我悶,就想要你在我必可以不悶。”
    “離開你一個禮拜了。這一禮拜來,我不為車子所苦,不為寒冷所苦,不為飲食所苦,可是想你太苦了。”
    “一個人心中倘若有個愛人,心中暖得很,全身就凍得結冰也不礙事的。”
    “我每天可以寫四張,若寫完四張事情還不說完,我再寫。這隻手既然離開了你,也隻有那麽來折磨它了。”
    “我原以為我是個受得了寂寞的人,現在方明白我們自從在一起之後,我就變成一個不能同你離開的人了。”
    “別人對我無意中念到你的名字,我的心就抖,身就沁汗。隻有在那星子的夜裏,我才敢低低的喊叫你的名字。”
    “如果我愛你是你的不幸,那麽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樣長久的。”
    “我喜歡你,你的聰明像一隻鹿,你的別的許多德性又像一匹羊,我願意來同羊溫存,又耽心鹿因此受了虛驚,故在你麵前隻得學成如此沉默。幾乎近於抑鬱了的沉默!”
    “山水很美,我想你一同來坐在艙裏,從窗口望那點紫色的小山。我想讓一個木筏使你驚訝,因為那木筏上麵還種菜!我想要你來使我的手暖和一些。”
    ……
    此時李紅妝已經做好了衛生,她走過來,輕靠坐在許仙身邊,問道“你也喜歡情話大師沈從文?”
    “沈從文是一個純粹的真人,也是一個多情的人。”許仙親昵地揉了揉李美人的頭發,平靜讚美道,“眾人總是會看向最熱鬧的地方,可沈從文不是,他會把頭偏開,自顧自地做自己,就像一個邊城浪子。然而他對眾生、山水和萬物又懷著善意的柔情,他的文字裏可見流水、天地和一顆赤心。”
    李紅妝溫順的把頭枕到許仙肩膀上,微笑道“這種情感細膩、敏感而豐沛的文化人,一旦愛慕上一個女子時,都會變得很瘋狂摯烈,能寫出極好的情書和情詩。”
    她頓了頓,笑容斂了下來,惋惜道“可惜情書雖美好,沈從文和張兆和婚後的生活卻並不是很幸福。”
    許仙合下書頁,點了點頭,輕歎道“門第差距大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沈從文終究太浪漫天真了。而現實裏人是不能靠吃情書過日子的,看完美麗動人的文字,還是要買米下鍋的。”
    出身於湘西鄉下的沈從文愛聽儺戲,出生於合肥名門的張兆和偏好昆曲。
    張兆和熟讀四書五經,英文流利,通音律、習昆曲、好丹青;沈從文卻文化程度不高,隻上過小學。
    這些還隻是興趣愛好方麵的矛盾,更要命的兩人對婚姻生活根本理念上的差異。
    沈從文始終浪漫詩意,張兆和卻是一個務實且賢良的女子。
    沈從文的這種浪漫做派,包含著文人式的“清貧到底”他們之間的浪漫愛情絕不能受到一點來自物質的玷汙。為此,他拒絕了張家給妻子的豐厚陪嫁,讓張兆和的出嫁變得寒酸無比。
    婚後,張兆和迅速適應了柴米油鹽的生活。從一個名門千金大小姐到一個湘西農家才子的妻子,在這種明顯的“由奢入儉”麵前,張兆和雖有許多不適應,卻並未抱怨。
    沈從文則甩手醉心於文學創作。他的收入有限,卻還要拿出一大筆錢去買字畫和古董,變賣家當也要買,衣食住行也要華麗美好的。
    隨著孩子的出生,開銷加大,張兆和不得不把自己變成一個平庸的家庭主婦,籌劃維係一家人的生活,她甚至不得不當掉首飾來補貼家用,而沈從文依然熱愛收藏古玩字畫,講究生活,夫妻倆的摩擦越來越大。
    張兆和抱怨丈夫為什麽總愛打腫臉充胖子,不知節儉。
    一次沈從文天真的對妻子張兆和說道“你為何不染頭發,再穿點時髦的衣服呢?”
    張兆和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有些怨氣地回答丈夫“不許你再逼我穿高跟鞋燙頭發了,不許你用因怕我把一雙手弄粗糙為理由,而不叫我洗東西做事了。吃的東西,無所謂好壞,穿的用的,無所謂講究不講究,能夠活下去,已是造化。我們應該怎樣來使用這生命,而不使他歸於無用才好?我希望,我們能從這方麵努力。”
    每天忙活家裏家外的張兆和也對本就虛無縹緲的談情說愛很有些排斥。
    她覺得進入婚姻後,就應該踏踏實實想怎麽把家庭經營好,而不是和婚前一樣卿卿我我。
    沈從文從外地對妻子抒發浪漫情感、傳情達意時,張兆和的回信也多是雞毛蒜皮、柴米油鹽之事。倆人開始彼此怨念,婚姻的罅隙逐漸擴大。
    張兆和曾在收到丈夫的一封信後很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來信說那種廢話,什麽自由不自由的,我不愛聽,以後不許你講此後再寫那樣的話我不回你信了。”
    麵對這樣的張兆和,沈從文本就豐富的情感自然是被堵住了。
    沈從文感到有點悲哀和委屈,他心中那個“仙女”一樣的張兆和漸漸消失了。
    這種怨念、失落以及積壓的情感洪流,最終被高青子——一個想通過沈從文快捷打開文人圈的女文青——利用了。
    別有用心、機巧精明又確實有些文才的高青子逐漸進入了沈從文的情感世界。
    雖然這隻是一場精神戀愛,但這場長達近十年的情感出軌,對冒險下嫁且持家賢良的張兆和造成了極大的痛苦,也最終使沈從文和張兆和的傳奇佳話黯然了許多。
    “某種意義上徐誌摩和沈從文這對好友真是一類人,他們都希望給自己的愛人最好的生活,也都希望婚後如婚前一樣,卿卿我我,談情說愛,你儂我儂。”李紅妝若有所思,討論道。
    許仙笑了笑,淡然道“徐誌摩的家世財富沈從文比不了,他也遠比沈從文能賺錢,但徐誌摩又比沈從文要心腸冷硬,他的最後一個老婆陸小曼又遠不及沈從文唯一的老婆張兆和賢惠。”
    “因此,到最後也是沈從文的人生比徐誌摩更幸運。”李紅妝總結道。
    許仙輕搖了搖頭,悠悠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每個人的人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徐誌摩似流星驚鴻,盛放燃燒,雖然夭折,但一生過得也很是肆意縱情,也未必有恨。
    而沈從文不折不從,亦慈亦讓,星鬥其文,赤子其人,最終也和自己最心愛的張兆和重歸於好,白頭偕老,更不須有悔。”
    李紅妝想了想,凝視著男人,好奇問道“那若是你,願做徐誌摩還是願做沈從文?”
    “我當然願作——”許仙親昵地刮了刮女人的鼻子,笑道“願作許仙呀。畢竟,許仙有李紅妝,已經很幸運很好了。”
    李紅妝猶豫了下,輕咬嘴唇,最終還是憋住了,沒有說出心底那句話“真希望許仙隻有李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