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帶走曲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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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難測!
情況緊急,我再也無法入睡,起身悄悄離開。
如果被我爸媽知道,他們肯定要攔著我,但是我不得不去。
我很可能是他們全部的希望。
這次要去的莫西村,是比柳夏老家還要偏僻的地方,我又聯係了張奎和宋海波,讓他們兩人陪著我一同前去。
這一次,我們換了身份,倒賣山貨生意的公司人員。
我是老板,他們兩個是員工。
這次的身份,對於貧窮落後,消息閉塞的村莊來說,是最受歡迎的人選。
路上,我整理著今天上午調查的消息。
市裏叫曲欣欣的人有很多,也確實有幾個在市裏上大學,其中年紀合適的確實有失蹤的。
我看著手機裏的調查資料,隻覺得頭疼,長歎一口氣。
“姐,咱們真的要去那個地方嗎?”張奎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小聲勸“你現在的情況特殊,萬一出點什麽意外,我們兩人難辭其咎。”
“他既然要做我的孩子,就應該多見見世麵。”我一隻手搭在小腹上。
比起來我肚子裏的孩子,大山裏那些女孩的生命才是最珍貴的。
再抬起眼睛,我眼底一片堅毅“出發。”
莫西村的情況比網上查到的還要糟糕,一路上路況顛簸。
為了逼真,我們甚至還找來了年齡久遠的老麵包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巨大,車廂裏也彌漫著濃厚的汽油味。
一個小時的車程,山路拐了又拐,一點點從熱鬧的城區,朝著偏僻的山區行進,一點點朝著更深的大山走去。
到最後,連導航都失靈,還是問了路人,我們才勉強找到莫西村。
村子不大,在很深的山裏。
落地的瞬間,難以想象還有這麽落後的村落。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用土塊和稻草堆起來的房子,用紅磚和水泥壘起來的房子已經是村裏最好的房子。
仿佛跨入了穿越的大門,回到了十年之前。
陌生人的到來引起不少村民的駐足圍觀,我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之中的曲欣欣。
她比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更憔悴更孱弱,皮膚黝黑,顴骨高高突起,顯得一雙眼睛尤為明亮,直勾勾看著我。
我想,她一定是認出來我了。
我裝作沒有發現她,神情如常,隨便拉了一個人問“村長在哪裏,我們來你們這裏找點東西,給錢。”
言簡意賅。
很快,一個五十出頭的老頭走過來,他身上穿著過時的破舊夾克,胡子拉碴,露齒一笑,滿口被煙熏黃的牙。
“我們這裏窮鄉僻壤,沒什麽好賣的,你們想買什麽?”村長很警惕,眯著渾濁的小眼睛打量著我們三人。
“靠山吃山,我們要買的東西,自然是山裏才會有的東西。”我氣定神閑,應付自如“村長,咱們這邊的山裏有什麽好東西,你應該比我們還清楚吧?”
拍了拍身後的麵包車,我揚聲說“這可是個大老板要的貨,把這些裝滿,保證你們都發大財。”
村裏的人眼睛裏亮起貪婪的光,村長發動大家回去找山貨。
不出半個小時,我們麵前就堆滿了。
我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紅票子發下去,又安排人裝進車裏。
在他們眼裏,我可是大客戶,都很願意上前幫忙,曲欣欣也混在其中。
她在我身邊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語氣隨意“你瞧著真瘦,這箱子都能裝下,我這輩子做夢都不可能這麽瘦。”
說完,我拍著箱子,和張奎宋海波他們一起笑。
村長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麽,卻也跟著一起笑,連帶著周圍都是大家的尬笑。
曲欣欣在歡笑聲中低著頭走出人群。
我看著她的背影,意味深長。
希望她不是太傻,聽得明白我話語裏的意思。
收拾完這些東西,山裏也升起來山霧。
我故意讓宋海波把車開到村子前麵的小巷子裏,後備箱打開,放著一個空箱子。
過了五分鍾,我和他們回到車裏,村長拿著錢,笑得見牙不見眼,熱情地歡迎我們下次再來。
我在心中冷笑。
下次,來的可就不止是我們了。
“姐,你的給了那村長兩萬吧?”張奎問。
“兩萬,買個消息,很值。”我語氣不改,回頭看了一眼後備箱裏的那些山貨“一會兒到了城裏,你們找人把這些都賣掉,好歹能收回點本錢。”
回到城裏,麵包車停在偏僻的小巷前,宋海波和張奎卸下那些山貨,隻剩下最裏麵的箱子,兩人還想過去搬下來,我摁著他們的手,眼睛定定看著那個紙箱子。
紙箱子動了動,從裏麵鑽出來一個人,黝黑的皮膚,高高突起的顴骨,明亮的眼睛。
正是曲欣欣。
我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聽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通過什麽方法避開了村裏那些人的視線,才躲到我的車裏。
她從車裏爬出來,三兩步跑到麵前,徑直跪下,“許律師,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們。”
“我們先回去,這裏偶爾會有人過來,萬一有熟人,一切就都完了。”我上前扶著她。
她立刻拉住我的小臂,十指用力,幾乎要嵌進我的血肉裏。
抓住我,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疼得皺眉,卻沒有甩開,把她扶起來後,才低頭看胳膊上的情況。
已經留下血紅的印記。
曲欣欣注意到,羞愧一笑,扯著衣袖拘謹道“許律師,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先進去。”我擺手示意。
從小巷子後麵的鐵門進去,我們穿過一家商店的後門,進了一家三無賓館。
狹長的走廊,隻容許兩個人並肩通過,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偶爾還能聽見一些難以描述的聲音傳來。
我包下了三間房,走廊最裏麵的房間,以及隔壁的房間和對門的房間。
這個賓館隔音不好,要防止隔牆有耳。
曲欣欣的眼睛一直四處張望,是在不安,擔心隨時有人追上她,也是在好奇,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城市的樣子。
我坐下,靜默地打量著她,把錄音筆放在桌麵上,並不著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