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脫手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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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延輝的簡單側身,卻讓於總管尷尬在了原地。雖然自身本事不大,可他畢竟也常伴燕皇身旁。都到了現在,豈會還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燕皇與楊延輝設置好的陷阱。而這引誘獵物的餌料,正是他領銜的兩千禁軍。此時的他,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哪裏有真的勇氣走上前來。
    對麵的老者同樣也很清楚,這裏到底誰說了算。攔在前麵清一水的節氣使,不去聽武侯這個最出名義子的,難道會聽令那個毛都沒有的老太監!
    此刻更是被這個老扁毛給打斷了話頭。話裏話外,竟然根本沒把自己這一行人,放在眼裏。真當他是在燕皇行宮內發號施令,還是以為他自己是蠻王本人呢?
    “老朽貌似不曾聽說,武侯門下非得在官麵當值。我家公子一直佩服武侯的白衣宰相以及楊將軍的陷陣無雙。或許楊將軍可以試試來我們燎原,真正放開手腳做一番大事!”
    “這些沒用的廢話,大可不必再說。傷及不了我分毫,平白丟了你家公子的臉麵。爾等想見燕皇,很容易。叫城頭那貨過來,束手就擒即可。”
    楊延輝粗暴的打斷老者的說話,隻是這回話的語氣,聽著可就不那麽舒服了。果然,聽聞楊延輝的口出狂言,尤其涉及自家公子,老者勃然大怒。這一次,裝都懶的再裝,反唇譏諷道。
    “叫你聲將軍,還真當自己在沙場點兵呢?老夫先禮後兵,你以為憑你們這些西貝貨,還想讓我等束手就擒。今日依公子意思隻是商談,現在看來,那就順手摘了這狗皇帝的腦袋好了!動手!”
    老者這變臉堪比翻書,一聲動手,周圍五人立即分散,根本不理會攔在前麵的這群節氣使。算上老者,六人如同六股風暴,勁氣外散,聲勢驚人。即便最弱一股氣勢也是實打實的七品境界。
    麵對對方這種突然掀翻桌子的行為,楊延輝麵不改色。手中長槍一橫,隨即單手握住槍尾,槍尖斜插入大地之中,渾身勁力一放,單手挑起長槍。槍尖離地,帶起些許泥土的同時,一條筆直的氣刃如同將大地一分為二。這股氣刃,根本沒有理會老者為首的六人,而是直奔數裏開外的城頭白衣。
    誰還不曾是個,義氣勃發的少年郎。你既敢掀翻桌椅,那就別怪我下手打斷你臂膀。既然開弓,那就沒有回頭箭。老者一聲動手,剛剛趨於平靜的戰場,登時再起風雲。
    站著稍遠一些的阿肆,心中可是樂壞了。早前就因為被宜朵,以公子大事為由頭,給攔了下來的他,這下正和心意。‘這可怪不了俺了,是殷老頭說的動手。’於是他抬腳跺地,震起一旁不知何人掉落的兵刃。
    這是一柄燕國禁軍製式的镔鐵長刀。司職燕皇護衛的禁軍,雖然早已如同南梁禁衛那般糜爛不堪。可這擺在明麵處的兵刃,還真是不敢作假。刀身厚實,用料十足。刀刃之處更是經過百煉敲打。數米之外遠看,也能感受到森森寒意。隻是寶刀也得配良人,否則隻會韜曜含光。現在這把刀落在阿肆的手裏,像是終遇到知音,無風自震,誓要斬出驚天一擊。當然,以上都是扯淡,這把佩刀鋒利歸鋒利,也不過是市俗之物而已,到底不是什麽仙品異寶。隻是終有一點,還是有些不同的。那就是現在握它之人,可不是凡人。
    阿肆拿在手中的鋼刀,沒有去搶先斬擊攔在他身前的小滿。而是被他猛的甩出手掌,同樣化做一道白光,目標正是燕皇的車輦。雙方打定的正是同樣的主意,擒賊先擒王。
    燕國這邊可不比那頭的閑散組織,但凡傷了燕皇的一根毫毛,都會有很多人因此丟掉腦袋。所以阿肆手中的鋼刀,還未離手就已經被數股氣機鎖死了。這不,方一離手,楊延輝這邊一黑一白兩股氣機,就化為兩隻巨手抓向鋼刀。
    為了以防萬一,這兩股氣機極有默契,一前一後,白氣抓刀柄,黑色更是擋在前麵,直接抓向刀刃。隻是他們太小瞧了阿肆,越是簡單粗狂的去行事,往往是為了掩蓋他細膩的心思。果然,離手的鋼刀才不會這麽輕鬆的被鉗製住。鋼刀不講道理的迎風而長,才飛出幾米距離,卻已經變大一倍有餘。待到黑白二氣化為的大手近前,哪裏還是什麽鋼刀,丈許的刀身委實嚇人。原本比常人手掌,大上幾倍的黑白二氣,一下子變得看都沒發看了。兩相一接觸,別說阻攔鋼刀去勢了,甚至都沒有讓它的軌跡偏離半分。
    黑白二氣的主人見此情景,心知是被對方所耍弄了。可那有如何,鋼刀的盡頭正是燕皇車駕,還能指望後麵那些腹心部的娃娃們去阻攔嗎?但凡驚擾到燕皇陛下。今日就是全殲敵寇,也算不勝。現在已經失了一招,何況賊人脫手而出的鋼刀,去速極快,這麽一耽擱已經距離過半。於是二人難掩憤恨,大喝一聲,全身勁氣不要錢似的外放,這次直接將身體化為黑白兩道氣,照比先前更是快若驚鴻。
    這也不能怪二人,小題大做。當時鎖定鋼刀的幾股氣機,見二人同時出手,就紛紛撤了回來,重新鎖定其他目標。因為同為節氣使的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春分秋分同時出手,攔不住一把拋擲而出的鋼刀。
    所以即便二人明明發現被對手戲耍,眼中依然隻有那把飛向燕皇車駕的鋼刀。或許現在不能稱之為鋼刀了,因為在阿肆靈韻的作用下,這把鋼刀早已經超過車駕大小。不用那利刃傷人,純靠撞擊,就能壓將燕皇禦輦壓個稀巴爛。
    隻是二人急於攔截鋼刀本身,沒空去理會始作俑者的阿肆。隻是阿肆可不是這麽想的。好戲都已經開始,他當然不會讓它草草收場的。一個騰躍就要追上二人,給他們加點酌料,可是人卻在半空之中,被攔了下來。
    “幹嘛去啊!咱倆這不還沒認識完呢嗎!著什麽急啊!”
    攔住阿肆的,正是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