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狡詐的厭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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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聶尺臨近場地正中的八角鐵籠之時,一個熟悉的人攔住了他的腳步,此人正是妙筆生花。
    妙筆生花出手示意聶尺,稍等片刻。於是在聶尺停住了腳步的同時,場地中間陸續出現了八個佩戴麵具的黑衣人。領頭之人獨自走向鐵籠,單手握住鐵籠。隻見鐵籠在他的控製之下,逐漸縮小,最後變成茶杯大小,被他握在手中。鬥場一直用來搏擊的鐵籠,竟然是此人的武器。剩餘七人也沒閑著,分別退到觀眾區前,雙手開始快速結印。
    妙筆生花在手拿鐵籠之人,同樣撤離到觀看去之後。用手拍了拍聶尺的胳膊,也轉身走了過去。隻是一抹墨跡卻印在了聶尺的護臂之上。
    妙筆生花自然不會對聶尺出手,雖然他也是木部的人,但是他跟聶蓋一樣,都是明牌麵上的人,隻不過他是太子的人而已。他是真的看上了聶尺,所以對於木藤背後去搞這種小動作的行為很是不恥。可是他依然無能為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事情已經不單單是一場尋常的入殿測試了,而是兩方勢力的暗中較勁。而一直做為明牌保身的他,代價就是身不由己。即便如此,那麽力所能及的幫襯,做了也就做了。在他的心裏,隻是可惜了聶尺這個孩子,一定是作為聶蓋之後報複出手的棄子而已。他並不相信聶尺,能夠挺過厭赤虎的這一關,因為當年獵捕此獸隊伍之中就有他。
    一個剛剛練氣三個月的十來歲孩子,怎麽可能是合五名六品之力,才擒拿回來的魔獸對手,除非是那個人。
    對於自己竟然想起那個人,妙筆生花都覺得可笑。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意盡到了,足以。至於這個頗有些天賦的小子,能跟大皇子比,他也配!
    待到妙筆生花也退回到看台附近。剛剛出列的七人,正好結印完畢。七人腳下光線快速升起,立時就交匯在一起,轉而化為一條光幕。光幕蔓延開來,直接在山洞之中隔離出一方結界。
    外圍是這群客人們的觀看區。內圍包含進了東西兩側的洞口。隻是現在在結界之中的,隻有站在場地正中的聶尺,與依然坐在西側山洞旁的聶蓋而已。隨著光幕結界的完成,在觀看區後方的角落之中,木藤看向那個被他稱為師兄的木訥漢子,對方確定般的衝他點了點頭。
    終於在一聲,如同在耳邊響起的巨聲吼叫後。東側洞口處,有了些許不同,觀看區的達官貴人們也都紛紛側目。同樣聽到這聲巨響的聶尺,重新活動了幾下關節,目光緊盯洞口。
    一隻比尋常成年猛虎,還要大出數倍的龐然大物,緩緩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好在山洞夠大,也好在把平常用於打鬥的八角鐵籠收了起來。隻是這樣一來,現場唯一能夠做對比的,就僅剩下年僅十歲的聶尺了。兩相對比,聶尺如同虎豹麵前的雞鴨一般,弱小的隻能任憑宰割。
    厭赤虎,基本保留了虎的形態,隻是橙白相間的毛發被通體的血紅所代替。遠看果然普通火焰在跳躍一般,夾雜著深黑如墨的條紋,憑添幾分幽冥氣息。走出山洞的厭赤虎,停止了嘶吼,打量著周遭情況。像是有靈智一般,絲毫不去關心結界外的人群。場地之中那個孤零零的聶尺,就沒離開過它的視線。
    人們想象中的猛虎撲食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相反,凶名在外的厭赤虎,在前行了幾步之後。卻慵懶的如同大貓一樣,臥倒在地上,打起了哈氣。
    這一幕,搞得現場差點噓聲四起。這是什麽情況?這貨是被養的久了,被馴化了嗎?你還有點魔獸的樣子沒,丟獸臉不丟啊!
    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聶尺也很懵圈,這三個月被師傅不停摧殘的同時,耳邊聽的最多的就是,‘凶獸,凶獸’。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貨,除了體型大點,哪裏有半分凶獸的樣子,簡直醜萌醜萌的。實在讓人提不起來廝殺的興致來。隻是他深知自己今天來此的目的是什麽。就這樣僵持下去,耗過此時,下一刻又能怎樣?耗過今天,那明天又如何呢?能拯救自己性命的,隻有厭赤虎的厭火冰髓。所以即便厭赤虎表現的再人畜無害,他也必須有所行動。
    於是他小心的挪步緩行,慢慢的靠近厭赤虎,直到雙方之間,已經不足五步距離。聶尺握著短劍的手,由於過度緊張,手心已經開始冒汗。此刻機不可失,聶尺一個健步向前,手中短劍就欲直刺厭赤虎的心窩。就在聶尺那隻腳,剛剛踏出之際。一直表現還慵懶著,毫無警惕的厭赤虎,突然抬起磨盤大的虎爪,直接向聶尺當頭拍來。時機更是恰到好處,就是聶尺身體已經做出動作,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
    當虎爪已經近在眼前之時,聶尺才切實的感受到,濃濃的生死危機。聶尺的整個周身,都被籠罩在厭赤虎巨大的虎爪之下。耳畔傳來的呼呼風聲,臉頰處被勁風刮刺的疼痛感。無一不在說明,這一爪的勢大力沉,並且速度極快。還是低估這這畜生的狡詐啊!誰會想到,在力量懸殊如此之大的情況下,這個家夥竟然耍起計謀了。真是結結實實的給聶尺上了一課。
    現在再說其他,為時已晚。擺在聶尺麵前的危機,讓他當下就要做出行動。現在再想著躲避,已是來不及的了。於是聶尺勉強將刺向厭赤虎心口的短劍,橫檔身前,以避免與虎爪的直麵接觸。麵對如此巨大的虎爪,好在短劍隻是單麵開刃。聶尺急忙用左手抓住劍背,借助整個身體之力,去硬抗這一下。雙臂之上已經蓄滿了氣,若非如此,僅憑肉體如何能抗下這畜生蓄謀已久的一爪。
    ‘刺啦’!終於聶尺的劍與厭赤虎的爪,接觸到一起了。沒有短劍劃破皮膚的撕裂聲,相反竟然傳出的是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長期經過上古魔血之中,所蘊含的火靈淬煉。厭赤虎的利爪,猶如被鍛造過的刀劍。聶尺手中的短劍,在利爪的衝擊下,雖然沒有斷裂,但已經開始向後微微的彎曲。緊隨而來的就是排上倒海般的巨力。原本全力向上衝擊的聶尺,被這股巨力生生的壓回了地麵。即便經過孫老之手,將他被封氣草所封閉在四肢之中的氣,已經完全釋放。卻依然在這一抓之下,四肢都開始微微的顫抖。僅僅一爪就將聶尺控製回了原地。
    好在的是硬抗下了這一抓?是嗎?
    當然不會這麽簡單。聶尺的雙腳已經踏碎腳下的石磚地麵,凹陷進了碎石之中。緊隨這一抓而至的,是那通體血紅,如同車轅般粗壯的虎尾。這一尾的橫掃,將被禁錮於爪下的聶尺,直接擊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砸在了結界之上。已經暗淡下了,不在顯示的光幕,隨著聶尺的撞擊,又泛起了一陣漣漪。
    聶尺吐出嘴中的一口鮮血,這一下確實讓他清醒了過來。好一個狡詐的畜生啊!與此同時,厭赤虎也收起人畜無害的呆萌,一聲震天的吼聲,不等聶尺起身,就再次向著他撲了過來。
    三個月前,聶尺問師父,“厭赤虎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師父說,“就比一般老虎大一些而已。”
    “可是我連老虎都沒見過呢?老虎又是個什麽東西?”
    “老虎就是比牛大一點而已,牛你總見過吧!”
    “牛,見過到是見過,那如果就是這麽簡單?為什麽孫爺爺會聽到厭赤虎的名字時,大驚失色。師父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騙你幹啥?老人嗎?膽子就是小一些,坐個牛車都擔心翻車,看見無人看管的馬駒,都會打哆嗦,不用聽他的,這不是有我呢嗎?”
    “師父,我在你閃爍的眼神中,貌似感覺你還是在騙我!”
    嗯!師父果然沒有騙我,這家夥真是比牛大‘一點兒’而已,隻是師父你說的這‘一點兒’卻有點兒大啊!
    聶尺的胡思亂想改變不了什麽,現在的問題是,他打不過這畜生啊!聶尺再一次被厭赤虎的虎尾抽飛之後,腦子不由的又開始了胡思亂想。這到底是什麽畜生,不僅個頭大,力氣足,它丫還這麽靈活,這也太過分了。
    厭赤虎,如此巨大的身軀卻又出奇的靈活,最主要的還是那根如同鋼鞭一樣的尾巴,總是神出鬼沒般,在出其不意之時,給予聶尺重重一擊。
    聶尺在這裏飽受厭赤虎摧殘之時,現場觀眾卻看的也是十分盡興。場中這個小家夥,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不堪一擊。相反移轉騰挪之間,有攻有守,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如果再能刺激刺激厭赤虎就好了,聽說這家夥有著上古魔血,還能變身。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是衝著厭赤虎而來,聶尺在他們眼裏不過是逗弄猛獸的玩具而已。